“现在我知道了,”吴容与微微点了点头,“似乎他们所有人都在质疑。”

陆千羽眉心紧锁。

“现在情况复杂了,依贺派的事情如果抖了出去,不管是你,就怕连你父亲都会受到牵连。”

“我父亲?他不是早死了吗?”

“人虽死了,可名节还在,我们不能让他沦为学院的叛徒吧。”

陆千羽的地宫十分暖和,看得出这里有很多供应暖气的设施。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古敬看着陆千羽问道。

“没办法了,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杀了吴容与,二是屠戮依贺派。”

古敬低头想了想,然后起身准备向外走去。

“依贺派的事情交给我,我保证不留一个活口。”

“站住,”吴容与喊住了古敬,“你想做什么,依贺的人,从小养育了我,我的母亲便出自依贺派,你这是要去屠戮我的族人。”

“大侄子,想做你父亲那样的人,就绝不能心慈手软。”

吴容与笑着摇了摇头。

“我从未想过要做他那样的人,无情无义的活在这个世上,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呢。”

古敬回头看了看陆千羽。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太过艰难,又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完成。”

“是什么样的办法?”

吴容与满脸期待的看着陆千羽。

陆千羽犹豫的想了很久,然后还是决定告诉他们。

“依贺派的血脉从来都不稳定,可是很少出现暴乱的人,这是因为他们修炼的剑术中,有一个可以压制他们血脉的东西。”

“是什么?”吴容与看着陆千羽焦急的追问。

“神血。”陆千羽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这世间还有一种人,他们和你们一样,体内掺杂着其他部族的血脉,只是你们的是妖血,而他们体内流淌的是神血。”

“神血?”古敬诧异的看着陆千羽。

“在日本,他们的天皇一族体内都流有这种东西,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功效,但有一种神族的血,可以彻底压制或改变依贺派的血脉。”

“是什么?”

陆千羽看着吴容与,想了很久说道:“凤凰一族,它们的血脉,可以压制或改变依贺的未来,这是你的父亲和我跑了很多地方,研究了很多年得出的结论,只是到现在我们也没有发现过带有凤凰血脉的人族出现。”

“那你不是白说,你们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千羽叔觉得我们就能找到吗?”

“所以我说,这个任务基本不可能完成。”

古敬失望的摇了摇头,“看来,我还是去把依贺派屠戮了吧!”

吴容与抬头瞪了一眼古敬。

“你要屠戮依贺,就先杀了我。”

“就算我们不动手,学院也会动手的,而且一旦证实你的母亲出自依贺,学院追杀你的命令,就会下达,到时候你就再也洗不清了。”

吴容与看着古敬,他面色凝重的说道:“这就是事实,只是老爷子骗了他们,也骗了我们,我想我该为这件事情负责。”

“你负不了这个责,”陆千羽悄无声息的扭动关闭地宫的按钮。

“从现在开始,你们只能乖乖的留在这里,等他们找上门来。”

“你躲了十几年,他们都没有找到你,我们如果一直躲在这里,倒也能逃过一劫。”

“不行,”吴容与起身说道:“我不能躲在这里,如果找不到我,他们对依贺下手,那该怎么办。”

“先别急,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们绝不会动手,而且我这里也并非绝对安全,他们迟早会找到我们,现在我们只能等。”

“等?等什么?等死吗?”

陆千羽看着吴容与一脸焦急都模样,不禁低头笑了笑。

“我说大侄子,你脾气干嘛那么火爆啊,我们要等依贺派自己证明清白,你不出面,学院就很难抓住他们的把柄。”

吴容与眉心紧锁,陆千羽说的他不是不明白,只是现在有几个人,他们知道所有的真相,如果他们被古森学院逮到,那对于依贺派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依贺的人找不到他们。”

“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古敬有些诧异的看着吴容与。

“汤若霖出事后,我担心学院对我动手,就找了几个依贺派的学员,去护送我母亲的尸骨。”

“你怎么这么糊涂,当年知情的人都被你父亲杀了,你怎么能蠢到让依贺派的人,去迁移你母亲的尸骨呢?”

吴容与低着头,他看上去有些自责。

“所以我必须要出去,找到他们,并且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

陆千羽眉心紧锁,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你不能出去,让古敬去处理这个事情,你得留在这里。”

“没错,陆前辈说的有道理,你得留在这里,现在外面都在四处追杀你,逃离古森学院不是危险的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

“之前他们找不到我,是因为他们不想找我,现在你们逃到了我这里,学院很快就会查到我的踪迹,我保不住他多久,你得在他们找到我们之前,处理好这件事情。”

古敬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北极,在陆千羽的地宫门口,言若诲的杀手尸体,已经被清理,他们是一个十分严密的组织,古敬曾经加入过他们,后来因为一些特殊的缘故,他不得不离开。

“你终于出来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古敬身后传来。

“等很久了吧?我不是你们的目标,你不能杀我。”

“可只有你知道吴容与的下落,我必须要让你告诉我。”

“你不是我的对手。”古敬面无表情的说道。

“还没打过呢,你怎么知道?”

古敬提着手里的木盒,他没有回头,只是一言不发的向前走去。

“如此看不起人,这不是你们失崖所的做事风格吧?”

几道寒冷的冰柱从古敬身后刺来,这是她的独门暗器,在这冰天雪地的北极里,她的功法可以发挥到极致。

古敬顿了顿,然后侧身闪躲,三道冰柱与他擦肩而过,而那个像冰山一样的美人,就在古敬的身后,冷冷的注视着他。

“很久不见。”

“很久,不见。”姜瑶掀开额前的面纱,从古敬离开组织以后,就再没有第二个人,见过她真实的样貌。

“我听所长说过,你们发展的很好,信誉极佳,十年来没有失过一次手。”

姜瑶看着古敬点了点头。

“既然千金一诺,当然要言出必行。”

古敬明白姜瑶的意思,当初言若诲这个名字,是他们一起取的。古敬离开了十年,而组织的这个名字姜瑶却从未更改。

“只是这一次,你们恐怕要失手了,有我在,吴容与你杀不掉。”

姜瑶笑着看向古敬。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和当初一样的自大,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吗?”

“因为我?”

“没错,”姜瑶点了点头,“十年前,失崖所的老家伙将你从我身边带走,现在,我要将你从他身边带回来。”

“姜瑶,回不去了,言若有诲,天人共诛。这是当初我们一起立下的誓言,我既进了失崖所,便就没有退出去的打算。”

“天若诛你我便逆天,人若反你我便屠人。”

古敬抬头看向姜瑶,他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对自己的情义还与当初一样。

“何苦呢,”

说着古敬继续向前走去,他诀别的神情中没有一丝留恋。

“你真的如此狠心?”

“抱歉,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古敬了。”

大雪飘落在姜瑶的身上,极地的气温急剧下降,仿佛她此刻内心一样。

“当初说娶我的诺言,也不认了吗?”

古敬突然停了下来,他紧紧握着手里的木盒。

“你说过,我们都应该做言出必行的人,我等了十年,现在你终于离开了古森学院,可为何你还是不愿意履行你的承诺?”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古敬的眼前,曾经的山盟海誓,在某一个瞬间化为了乌有,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姜瑶,他们之间的故事,或许十年前,就已经彻底完结。

“古敬,我还能信你吗?”

“当然,”古敬咬着牙,“当初是我离开了你,是我背弃了诺言,你若要杀我,我绝不躲。”

“我不杀你,”姜瑶眼角的泪水涌出,“我只要你履行当初的承诺。”

古敬心中的天地突然坍塌,在那个寒冷的夜晚,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

“你就是古敬?”

少女瞪着她纯真的眼睛,在那个炎热的夏日,他们第一次相遇。

“我是古敬,你找我有事吗?”

“徐天老师说,你是我们学院最强的学生,我要向你挑战。”

“对不起,我不和女孩子动手。”

在那个练武场中,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恶狠狠的摔倒。

“我们离开学院吧?”

“为什么?”

“我讨厌这样的日子,我想去马尔代夫,想去夏威夷。”

“想去,我陪你呀!”

“真的吗?”

姜瑶兴奋的整个人都跳到他的身上。那是他第一次违背老师的意愿,他离开了古森学院,和姜瑶一起,在太平洋的一座孤岛上,没有第三个人,没有外界的喧嚣。

“啊敬,你爱我吗?”

姜瑶眼里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不知道,我只想让你开心。”

“那你娶我吧。”

“为什么?”

“因为你娶我,就是让我最开心的事情。”

少年低头笑了笑,他心中高兴极了,那一夜,太平洋的海风都带着幸福的气息。

那个海滩,他再没有去过,郁郁葱葱的海岛,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姜瑶被他的父亲带走,少年再次回到古森学院。

“老师,我错了。”

“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离开学院。”

吴寿海轻轻搂过少年的肩,两个人坐在学院的草地上,他们就像是很亲密的朋友一样。

“你知道吗,很多年前,我也喜欢过一个女孩,后来她也走了。”

吴寿海的眼中流露出一些悲伤。

那一年的学院竞赛,少年没有参与,他去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一个为了女人,背弃自己师门的废物,你知道老师为你拿到那个名额有多不容易吗?”

汤若霖的拳头恶狠狠的打在少年的身上。

“你为什么不躲,你以为你忍让,我就不会继续揍你了吗?”

汤若霖把他打得遍体鳞伤,姜瑶哭着将他带走,少年以为,从那以后,他欠古森学院的,便都还清了。

“老师,他这样算是叛逃吗?”

吴寿海笑着拍了拍汤若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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