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让他们在后面跟着,离远点,没什么大事不要来烦我。”
“好的少爷。”管家啊彪向旁边的几个随从使了一个眼色,浩浩荡荡的清一色劳斯莱斯车队跟在我们身后,那种感觉像极了港片里的黑社会大哥。
“真是烦啊,每天都要弄这么一堆跟屁虫在身后,有时候吃个饭都不得安宁。”
“我觉得还好啊,像个黑老大一样。”
纪寒摇了摇头。
“当你的一切都被别人所掌控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李慕白闭着眼靠在车位上运气疗伤,小穿山甲缩成一团躲在包里不敢露头。
海南的天气变幻莫测,刚刚天边还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现在就乌云密布、惊雷阵阵。纪家在海南是黑白两道通吃,政府、军队、地方社团都有他们的人。
在去玉蟾宫的路上纪寒给我们讲述了他悲惨的人生。正所谓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烦恼,作为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纪家独子,纪寒从一出生就背负起了要继承家族产业的重任,他的前半生基本都是在听他父母的安排,只有在十八岁高考的那一年,纪寒执意选择自己喜欢的法医专业,他父母拗不过他,就同意了他去学法医,不过他父亲给他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毕业后必须要回家继承家族产业。
纪寒没办法就只好答应了,大学毕业后他也破过一些案子,开始他父母觉得这是孩子的兴趣不想剥夺,可后来他们发现纪寒的心思基本都在破案上,他手下的几家公司不到一年就负债累累,所以他母亲一生气就再也不让纪寒接触命案了。
“我不懂经营,也不会管理,我学了法医,就只想做法医。”
“人生之事不如意的十有八九,很多时候并不是我们喜欢什么就能做什么。”
李慕白神情恍惚,他出生道教世家,可能这种被迫子承父业的事情他也深有感触。
“二位,就不要在这里感慨了吧,这眼看就要到玉蟾宫了,我们得制定个计划吧?”
车身摇摆,纪寒一路狂飙,窗外大雨滂沱,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李慕白已经缓过神来。
“计划没用,玉蟾宫高手如云,他们这次孤注一掷,我听说他们不仅请了雇佣军,还从黑道雇了一批杀手。”
“什么?”我看着纪寒邹了邹眉。“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要是早说了啊彪会同意我送你们去玉蟾宫吗?”
纪寒把墨镜往窗外一甩,“放心吧,你们两个道家高手加上剑术高明的我,对付几个黑道喽啰还是绰绰有余的。”
“剑术?”我和李慕白对视了一眼,然后吃惊的看着纪寒。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以我纪家独子的身份,要是没有点防身的本领,可能早就已经死于非命了。”
说话间纪寒一个刹车就来到了玉蟾宫前,大雨倾盆而下,玉蟾宫前一片寂静,明知里面是天罗地网,可我们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等等,”我有些紧张的看着李慕白和纪寒。
“有没有可能我们先报警,然后让警察把里面的杀手都一网打尽呢?”
纪寒一脸嫌弃的看了看我,“大哥,你是不是被吓傻了,首先报案是需要证据的,武警部队不是你家开的,也不是我家开的。再说就算人家愿意相信你,可等他们来的时候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李慕白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柄短剑来插在腰上,纪寒也打开车的后背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剑箱来背在身上。
“二位,我不是怕,只是我没有什么实战的经验,我怕会拖你们后腿。”
李慕白罗盘在手,风雨里一副大师做派,“放心吧,你是警校出身,加上御气功法,我们一定可以救出江琦的。”
纪寒凑上前来看了一眼李慕白的罗盘,“紫薇斗数星河派?”
“你怎么会知道?”
“当年我在巴西的时候有个星河派的老家伙用的也是这玩意。”
“巴西?”李慕白神情之中闪过一丝激动,“看来你是个有故事的人,要是今天我们能活着出来我想听听你在巴西的故事。”
“可以,”纪寒抖了抖身后的剑箱,一道寒光闪过,雷雨间杀意骤起。
“你们都会些什么功法?”纪寒一看就是明白人,我虽然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道家人所有的灵气,可他抖剑的那一瞬间我却在心底生出了一丝畏惧。
“星河之术,迟缓!”
“御气诀,控风与屏障。”
纪寒侧眼看了看我,或许是发现了我的紧张。
“那个会御气的家伙,露一手!”
也不知怎么的,突然间我原本的畏惧一消而散,掌心御气,狂风刮起,玉蟾宫的大门瞬间被我吹开。
“好功法!”纪寒一声赞叹,躲在我包里的小穿山甲仿佛也受到了鼓舞,幽光渐起,小家伙时隐时现,目露凶光。
“这小东西看着还挺厉害。”
李慕白回头看了看我肩头的小渠殇,“它叫薯片,是个灵物,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也帮你抓一只。”
说着纪寒与李慕白相视一笑,雨水早已把我们的身体打湿,可心头的热血仿佛才刚刚燃起。玉蟾宫前,三人顶立,纪寒身后的古剑发出阵阵寒光,李慕白的罗盘也是幽光闪闪,小家伙渠殇趴在我的肩头灵光乍起。
玉蟾宫内突发冷箭,李慕白迟缓技能发动,我们三人左右闪躲,只听纪寒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十多名贴身保镖一拥而上。
腥风血雨是在所难免了,我掌心御气,狂风再次呼啸而过,玉蟾宫内清一色的黑衣人从四处的房檐上跳将出来,刀、枪、斧、钺、戟十八般武器样样具全,从他们的出手来看每一个都是练家子,纪寒的这些保镖虽然也是高手,可对面始终是一些训练有素的杀手,不过几个回合纪寒的保镖们就败下阵来。
“少爷,对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看我们还是先撤吧。”
纪寒拍了拍身后的剑箱,一柄三尺长的利剑赫然出鞘,“一帮废物,都退到外面去。”
说着李慕白迟缓再起,我也不甘落后,掌心御气,左手结屏,右手控风,纪寒提着手中剑率先杀将开来,劈风斩月,几个回合就刺伤了不少黑衣人。李慕白一手罗盘,一手短剑,在迟缓之中更是如鱼得水,斩杀黑衣人也如探囊取物。我虽不如他们二人,可左手的屏障无人可破,右掌汇集风力,凡是靠近我的黑衣人也都被我吹出数米之外。
一番打斗后黑衣杀手们非死即伤,还能站立在我们三人眼前的已经寥寥无几。
“看来我是低估你们了。”说话间玉蟾阁前,苏易臣一袭道袍,只见他腾空而落,几十名玉蟾宫道士瞬间将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吕鹏,不对,应该称呼你为苏道长吧!”李慕白抬头看了看苏易臣,满眼的怒火已经无法压制。
“本以为请几个杀手就能把你们两个除了,没想到你们还是有些手段的嘛。”
“少废话,江琦是不是在你手上?”
“是又怎样,”苏易臣一改往日的吕鹏形象,道袍下的他面露邪恶,满眼凶光。
“他已经被活祭了,不过你们也不要着急,因为很快你们就可以在黄泉之下见面了。”
“你!”李慕白怒气爆棚,迟缓的范围瞬间增大,眨眼间玉蟾阁前已经血流成河,纪寒挥舞古剑,人影中他时而快如闪电时而缓如清风,诡异的剑法下玉蟾宫的道士一个接一个丧命。
苏易臣抓住时机,掏出手枪,一瞬间数发子弹向我袭来,还好我左手凝结屏障,硬生生抗过了子弹的攻击。
“这是什么东西,既然可以挡住子弹!”苏易臣惊讶的看着我左手上的屏障。
小家伙渠殇忍了一下午,敌人的攻击一波接一波,它显然有些忍无可忍了,只见它从我肩头一跃而起,通体灵光乍现,几乎就在一眨眼之间,眼前的玉蟾宫道士就已经被它抓倒了一大片。
苏易臣一看情形不对,拔腿就跑,可小渠殇显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只见小家伙后腿蹬地,目露凶光,如炮弹发射一般,釜底抽薪,一把就抓得苏易臣的左小腿血肉模糊。
这场面实在太过凶残,看得我下意识的后背一凉,想起此前小穿山甲在我身边呆萌的模样我就觉得后怕。
“这小家伙战斗力竟然这么强!”李慕白与纪寒都向小渠殇投去了惊叹的目光。
“二位,先不要感叹了。”我说话间,苏易臣驱动灵符,一瞬间就消失在了我们眼前。
“他人呢?”纪寒收起古剑,健步而起,我与李慕白抬眼四处环顾了一圈,小家伙渠殇也疑惑的四处张望。
“应该是传送符,肯定是去了三洞书院。”
纪寒回头看了看李慕白,“苏易臣拖了我们这么久,说不定你的朋友还活着。”
我抬手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按他们以往的作案手法,江琦现在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纪公子,你清楚三洞书院的位置吗。”
纪寒点了点头,三洞书院位于文笔锋的后坡,从玉蟾阁到三洞书院要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苏易臣虽然靠传送符侥幸逃脱,可他小腿上的伤势严重,江果一他们带着他肯定走不了多远。
“书院入口就在藏经楼背后,林清风道长曾经带我去过,不过那里机关重重,我们得加倍小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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