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到这话突然停了下来。
纪浔迷蒙的睁开眼睛,她看到傅衍寒眼中的情动渐渐散去,正如同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冷淡。
今晚的两人异常放纵,气氛温热到顶点,在此刻却骤然降温。
纪浔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男人从自己身上离开,直接去了浴室。
她感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整个人冷得要命。
纪浔之前听说过一个故事,就是一方说“我爱你”,而另一方回答“再来一遍”,就这么一直重复,谁先害羞笑出来谁就输了,这个游戏可以加速情侣之间的感情,但也可以让两个没有好感但不讨厌的人喜欢上对方。
她清楚这种游戏没有用,可她就是想听傅衍寒说喜欢自己,纪浔很多时候都痛恨自己为什么会没出息的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在最炙热最难以控制自己的时候,那种感情简直攀登到了顶峰。
浴室的门传来声响,纪浔感受到男人越靠越近,她下意识闭上眼睛,不想去面对男人接下来的冷漠。
当初她走投无路,才赌上自己玩了一票大的,可现在回想起来,这是一局不能动用感情的游戏,对象是无数女人梦中的男人,是对她温柔备至的毒药,是连神明都不能反驳的无比契合。
克制自己不动情,太困难,也极其考验人性。
这局游戏她玩的并不坦荡。
“你刚刚说了什么。”
身后的床沉了一下,男人阴郁的声音传来,纪浔呼吸一窒,手脚都冰凉。
她咬着下唇,许久才开口,“游戏而已,我说错答案了。”
男人沉默着,不知道有没有信了她的话。
纪浔现在都能想到男人是什么样子,他大概率靠在床头。视线,应该有在看她,那令人垂涎的身材或许陷落在那清冷的月光里,眼神再没刚刚忘乎所以的痴缠。
不知道为什么,纪浔恍然发觉,原来一切一切的温情,都只存在于她心底。
“纪浔,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的,当初我们也说好……”
纪浔突然坐了起来,不顾身上的被子滑落,坐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傅衍寒。
“傅医生!”
她打断了男人的话。
纪浔意识到,从头到尾,她都只能叫他傅医生,唯一一次在他面前的傅衍寒,还是刚刚。
和那句“我喜欢你”一样犯规。
“傅医生,如果刚刚那句话不是我说错了,你会怎么想……”
纪浔深吸了一口气,她抱有一种侥幸心理,或许傅衍寒容许自己喜欢他呢。
可很显然,这等同于触了傅衍寒的雷区。
“纪浔,你应该清楚我们的关系,我可以宠你,但我更希望你识趣。”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冷淡,眉头微微蹙着,纪浔意识到似乎只有自己动了感情,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出了不想要再继续的话。
可话音刚落,她就听见什么东西破碎的响声。
纪浔看了过去,是傅衍寒那只价值千万的手表,此刻也被摔了个稀碎,男人力气用得不小。
她有点心疼,怎么样也不能这么浪费钱,这手表都能买好多个她了。
当初要不是因为许言安的威胁和缺钱,她现在也不会这样吧。
纪浔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再出口时声音很轻,“傅医生,我累了,想结婚了。”
她感受到男人周身的气压都在降低,但还是大着胆子继续开口。
“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喊停,但是傅医生对我应该也没有那么大兴趣不是吗,我很感谢傅医生当初愿意帮我,快入秋了,过了年我也二十四了,傅医生也不想时间耗在我身上吧。”
纪浔垂下头自顾自的说着话,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那张脸越发阴骛。
傅衍寒盯着她看,女人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肩膀上还有他留下的印记,可现在却说着什么要结婚的鬼都不信的话。
他原本的确就是觉得有趣,可不知为什么现在听着她这种话心里已经起了怒意。
就连沐琦再次接近他说要和好的那种话他也没有这么生气。
傅衍寒觉得大概是因为她说停就停,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气息都有些重,看着她单薄的身影,突然就把她摁倒。
“纪浔,你觉得什么事都是你说结束就结束的吗!”
他语气都有些发狠。
纪浔从来没看过这样的他,被男人吓得瞪大了眼睛。
“你在找上我之前,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
纪浔陷在他那双深沉的眸中,随后愣住。
他是什么人,她一直清楚。
傅家的长子,挂着医生的名号,可商圈里有谁敢不敬他。
“我怀着不轨的心思。”
她努力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傅医生不怕吗。”
傅衍寒的手轻轻抚摸着她脸颊,将她一切表情都收入眼中。
“待在我身边,没有人敢不轨。”
纪浔突然轻轻笑了一声,她伸出手,同他一般触碰着他的脸,他的轮廓不知在何时印进了她心中。
或许是那一晚,在海上他毫不犹豫跳下来的时候。
没必要去想了。
她仰起头轻轻吻住他的唇,“傅医生不怕,那我也不怕。”
大不了烧成灰。
纪浔这样想,却未曾想到日后她真的会因为这场呼啸不定的感情而万劫不复。
接下来的几天,傅衍寒像是故意要看着她一样,白天两人各自工作各自的,晚上傅衍寒就会回到棕榈滩,不管多晚,也不管她是否睡着,都要把她弄醒做那事。
纪浔起先耐着性子容忍这个男人,后来便习惯了,像是真把自己当成请人。
有一个晚上,傅衍寒疯了似的折磨她。
第二天晚上她无聊坐在床边等他回来的时候,视线无意中瞄到床头的小盒子里。
那是之前他拿出来的,本来过去都放在抽屉里,因为她不好意思。
但最近他就摆在了明面。
而纪浔看到,那里已经空了。
她回想起前一晚,因为她控制不住的冷漠,男人有意的欺负她。
到最后,她脑子都不清楚了,他就抱着她往浴室去。
纪浔那时害怕的求饶,从来没想到他这么有精力。
可现在她背后却有些发凉。
昨晚男人可以说是尽兴,大概率不会存在什么刚好用完了就停下。
她知道傅衍寒谨慎,但也未必就不会有差错。
就当纪浔紧张的时候,房间门开了,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