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晨用力压下自己心底的疑惑,表现出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

付哥既然留下柳元儿,那她就是他的眼睛和耳朵,自己的一举一动绝不能出纰漏,至少不能让对方发现她和舒景同是假情侣的事。

入驻的是希尔顿酒店,几个人都是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不止一次来过这里。沐清晨暗暗点头,也许竞标就是从这里进行,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司空见惯。

甚至于,这个行业的很多人,都会在开标前住在这里。

果然,席世在前台办入驻的时候,就有熟人过来跟常总打招呼。

“常总果然是贵人多忙,这时候才到,不应该呀。”来人看上去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和舒景同公司里那几个肚圆脖子粗的负责人大相径庭,丝毫没有暴发户的样子。

没等常总跟他寒暄,他已经掉头冲柳元儿说话:“哦,元姐也在呀?”

仿佛他跟常总搭讪只是个引子,要来跟柳元儿打个招呼才是正经要做的事。看来这又是一个对付哥有了解的人,就算付哥不在,也忘不了来柳元儿面前刷个存在。

柳元儿只是微笑着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沐清晨扭头望过去,就收到柳元儿一个无奈的表情,的确,被一个明显比自己年纪大的人喊一声姐,任谁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巴结姿态。

可惜了那副温文儒雅的书卷气了。

一边想着,席世已经回来,示意他们往电梯的方向而去。

常总没跟上,留在那里客气的跟那个人攀谈。柳元儿撇撇嘴,小声抱怨:“常总真是浪费时间,这些人又能套的出什么话。”

一副时间宝贵的样子,沐清晨看不透就不说话,舒景同也只是微微一笑,毕竟电梯里还有别人,他也不好说什么。

出了电梯,大家也都没有交谈,各自刷自己的房门。柳元儿的房间就在舒景同的对面,隔壁是常总,舒景同的隔壁是席世,一共4个房间。

还来不及尴尬,沐清晨已经跟着舒景同进了门,房门自动关上。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雪白的被单还被精心的放了一支玫瑰,商业化的气息下还不失一点浪漫。

可这些都加深了沐清晨的紧张和尴尬,她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跟舒景同相处,尤其是作为他对外的情人,不得不共处一室的情况下。

舒景同放下行李,先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出来才看到沐清晨还在玄关处磨磨蹭蹭,那拘谨的样子让他一下子就笑起来。

“怎么,怕我了?不过进了这间房再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有什么好怕,又不是没跟你一起待过,我有什么可怕的!”

沐清晨咬着牙嘴硬,更惹的舒景同大笑起来。

他毫不掩饰的逗她:“就一张床,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要是踢了被子,别忘了帮我盖好。”

沐清晨的脸腾的一下红起来,怯喏的说不出话。舒景同却突然正色,大步走过来拥住她,只稍稍一带,她的脸就贴在他肩头。

“清晨……”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铃声响起,他叹口气去开门。

门一开,席世侧身往里走,丝毫没有发现他打破了多么温情的一幕。

“舒总,常总回房间放行李,说十分钟后过来。”

“好。”

舒景同点点头,开了行李箱拿出笔记本电脑。开机的时间,席世已经搬了两把椅子到书桌前,大有一副马上投身进工作的架势。

最过分的是,他竟然还从舒景同的行李箱里取了一包A4纸出来,没开封的一整包。

做完这些,常总也到了,看到沐清晨,他点头打招呼,可坐下的时候却明显有些不快。

沐清晨意识到,大概是怕她听了他们的商业机密。

她只好自己找理由躲出去:“你们忙吧,我出去逛逛。”

话音一落,舒景同一愣,抬头的时候已经收拾好表情,柔和的说:“很无聊吧?让席世陪你去!”

虽然是在关心,语气却不容抗拒。席世也几乎不假思索的站起来,显然一副担心沐清晨自己出门的样子。

“少了席世打下手,咱俩起码得多忙3个小时。舒总,你就是心疼弟妹,也不能这么坑兄弟啊!”

常总说笑着挽留,神态中的不耐却也丝毫不掩饰。

沐清晨有些错愕,难道躲出去是不该提的要求?心里却瞬间又明白起来,只有把她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才不会从她这里泄密。

她没再说话,思忖着坐在床头,在他们一抬眼就能看到却又离他们的文件最远的距离。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为了不打扰他们,她连电视都没开。

房间里就只剩下三个男人的声音,常总显然打听了很多消息,他一边说,一边在每个人面前都分了一摞纸,开始逐一分析这次竞标的同行,每个人提出什么想法就记一笔,然后再假设各种情况。

情况不同,又需要不同的成本核算。

舒景同俨然是核算的行家,常总只能提出意见,而数据方面就要指望舒景同。

舒景同不时的还会要求席世也计算几组数据,有时候三个人都不说话,只能听到舒景同和席世敲击键盘的声音,时不时的也会有新的消息传进来,再更新新的数据。

时间对他们来说,的确过得很快,也没人有精力注意到她的存在。

沐清晨却不得不叹息,她就是想泄密,也得能听懂才行。自己大言不惭的说要帮忙,除了授人以柄的情妇身份,还真的一无用处。

只是不知道以前参加招标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情况?

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的靠在床头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几个男人还在讨论和计算中,压根儿就没挪动过,倒是自己身上盖了一件舒景同的外套。

清清爽爽的皂粉味夹着淡淡的烟草,周身都充斥着舒景同的气息,让她有些迷恋,也就慵懒的不愿起身。

这件衣服刚刚还穿在他身上,想象着也许是他起身喝水或者去卫生间的时候,发现她睡着了,于是随手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这种无声无息的关心,让她心里更觉温暖。

就算不能陪在他身边,只是偶尔,他的目光能扫向她,都是她内心最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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