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我说的是寒暑假，上大学的时候！”
沐清晨的语气中忍不住就带上厌烦的情绪，她几乎能确定，这个柳元儿一定是出身不好，又喜欢攀比，典型的小姐身子丫鬟命。一开始觉得沐清晨家庭环境好，所以伤感自己比不过，后来听说她卖过酒，就明显表示出不屑，觉得她也配不上舒景同。
这种人，俗不可耐，活该舒景同不喜欢她。
柳元儿并不以为忤，她重重叹口气道：“是啊，你总归还是比我好，起码上过大学，我却什么都不是。”
这样的自怨自艾让沐清晨忍无可忍，反驳道：“舒景同也没有上过大学，还不是照样不比任何人差。再说，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比呢，比我优秀的人多不胜数。”
“他自然是不一样的……“
柳元儿喃喃低语，后面的话梗在喉间似乎发不出声音，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沐清晨没有再多说什么，拿了酒倒进醒酒器，径自回去找席世拿牛排。
牛排还在制作中，他们站在那里一起等。席世开口道：“是第一次来西安吗？”
不愧是有业务能力的人，这样的开场可聊性很广，比跟柳元儿交谈要舒服的多。
沐清晨点点头，脸上再次挂着微笑回答：“是啊，西安的美食和美景都特别出名，早就该慕名而来了。”
“呵呵，那可得待时间长点才行，短期内想看遍吃遍西安，基本做不到啊！舒总知道的美食特别多，很多地方别人根本找不到，你可得做好长期打算才行。”席世笑道。
沐清晨也跟着笑，这话说的好听，她却怀疑席世是在变相的打听她要待多久。可对方脸上却丝毫不显，一脸真挚的表情。
她眨眨眼，俏皮的说：“我计划在西安玩一周就回去了，时间太长我怕你们舒总嫌弃我吃得多！要真有你说的这么多好地方，我也只能攒着，等以后有机会再来补上呗！”
席世大笑起来：“哈哈，吃得多是好事，今天吃自助，一定得多吃才行，不然岂不是很亏？”
“你是想说扶墙进来再扶墙出去吧？那估计你们舒总得假装不认识我！可怜我人生地不熟的，连回去的路都不认识。”
“不是还有我么，我送你呀。”
沐清晨再次笑出声来：“你知道我住哪么你就说送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住哪。”
席世了然的一笑，正色道：“我知道，你住在舒总的公寓里。”
这下子换了沐清晨吃惊，可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我为什么不能住酒店？”
“往年舒总带回来的礼盒和酒，他怕我们忍不住自己喝掉，都会放在公寓里。可今年他直接带回了住处，就说明公寓不方便放。而刚才你说你不知道住哪里，就说明你没有住酒店，要不然你肯定会记得酒店名，所以我就猜你是住到公寓去了。”
沐清晨瞪大眼睛：“你竟然是在诈我！”
席世摊摊手，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那要不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
“你这不是难为人么，我哪知道，我到的时候是大半夜，根本看不清，一大早就被白哥带出来，他急匆匆的，我连门朝那边开都还没搞清。”
沐清晨故意耍赖，又扯上白哥混淆视听，谁让刚刚席世诈她的时候口气那么笃定，她就是要让他猜不透答案。
果然，一说到白哥，席世就自己推翻自己的假设，他恍然大悟般地说：“倒是忘了你还跟白哥一起来的，有他在，舒总自然是统一安排，那肯定不会住公寓了。不过没关系，待会他们几个领导一喝酒，也是我开车送你。”
这下倒是轮到沐清晨怔怔的说不出话，扭捏掩盖了半天住处，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刚刚就大大方方承认呢。
说话间，牛排已经煎好，席世取了大托盘，给每个人都盛了一份。
沐清晨还有些担心这个时候回去，他们的谈话会没结束，犹豫着要不要再等等，席世已经端着托盘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走，靠近一些就发现，梅姐已经落座。
她俩坐下没多久，柳元儿也回来落座，却发现她原本的座位已经被常总坐了，只剩下付哥旁边的位子还空着。
她怔了一下，似乎想说话，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沐清晨仔细打量她的表情，此时已经非常平淡，看不出之前的伤感。
看到她手里端着一盘蔬菜沙拉，常总开玩笑道：“元儿，早知道你吃蔬菜沙拉，我们就不来这里了，都跟你这么吃，这酒店赚死啦。”
明明是开玩笑，可从常总嘴里说出来，就带着一股暴发户的味道，难不成在他眼里，吃自助就非得大鱼大肉才行？
夫唱妇随是梅姐的强项，她把桌上的牛排推过去：“元儿，吃牛排！”
“谢谢！”柳元儿接过来，轻声道谢，没有多说话，也没有动刀，叉子还是停留在那盘蔬菜沙拉上。
“客气，怎么不吃？快动手啊！”
梅姐热络的招呼着，俨然就是今天的东道主，却丝毫没意识到她的行为已经有些过于热情了。这一来，又将她没有眼力价的特性暴露无疑。
沐清晨忍不住开口：“梅姐，不是还有我么，你不要总是催元儿，一般漂亮姑娘都减肥，还是我来提高一下我们这一桌的战斗力吧。”
“减什么肥，她都已经那么瘦了，正该多吃点。不是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吗？”
梅姐显然没有心领神会的资质，她自顾的说着俏皮话，却让沐清晨和柳元儿都笑不起来。
沐清晨心底暗暗叹口气，望向柳元儿，两人一个对视，不出意外的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些无奈。
“我向来用不惯刀叉，给我来双筷子！”舒景同抬手喊了服务员，又接着问：“付哥，你也来双筷子吧？”
付昊穹点头附和：“嗯，我也用不惯刀叉，给每个人都来双筷子吧。”
话音一落，他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又落在柳元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