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到底是?”
白树手持【亲子鉴定】,满脸的震惊。
他抬头看了眼还在洞外侦查的家仆,对方依旧鬼鬼祟祟的猫在树后,根本没有察觉到白树这边的异况。
“刚刚的事情他没发现么?那么宏伟的黄金巨树,还有天空中垂落的星辰,难道外界就没有一丝反应?”
白树后背渗出了冷汗,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刚刚岂不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到底是怎样可怕的力量才能做到这种事情?
“这【亲子鉴定】也有点嗯,怪异要不要实验一下?”
白树想到这里,又看了眼外面的家仆,但随即摇了摇头。
一想到自己要被对方占这么大个便宜,他就浑身膈应。
“算了,不值得而且话说回来,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法器存在?”
白树将【亲子鉴定】收起,打算另外找机会验证这玩意的实际用处。
这玩意有些打破他对修仙世界的幻想,本以为仙人都是飘渺高寒的存在,可这种强行认爹的法器是什么玩意?而且这玩意有任何实际用途吗?
白铭正思考着,外面的家仆却突然走了过来,表情凝重。
“少爷,找到了,所有人里面,就一个人刀不离身,而且他的步伐和呼吸都很紧绷,一看就练过,我可以担保,他就是那个感气境的土匪!”
白树听到这里,眉头一紧。
“很好,你能对付他么?有几分把握?”
白树站了起来,从后腰抽出了随身带着的短刀,并且将银针也绑在了随手可以取用的地方,如有必要,救人的医术,也可以成为杀人的快刀。
“他的刀很不错,身上也穿了软甲,如果有机会偷袭的话,我有把握能重伤他,但之后打不打得过不确定,但即使偷袭失败,我也能拖住他,让少爷你和肖少爷逃命不成问题!”
家仆看了眼自己背上的那口崩了刃的老环刀,连连叹气,白家虽然名声在外,但毕竟是医道世家,并不是非常的富裕,就连感气境七重的卫队长都没什么好兵器,更何况自己这区区感气三重的家仆呢?
“那土匪至少也在五重的实力,若是去县衙,领的俸禄不会少,干嘛非来当土匪啊?”
听了家仆的抱怨,白树呵呵一笑。
“你是不知道土匪有多自由,而和县衙勾结的土匪又有多赚!放心吧,这次就出肖富贵,你就是他的恩人,我到时候让他送你把好刀,他有的是钱。”
白树挥了挥手,家仆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好!少爷您说怎么干!都听您的!”
家仆干劲十足,白树则是微微一笑。
“很简单,你摸黑到那人的附近,然后偷袭,尽可能击杀,即使做不到也要重伤他!然后就闹!闹得越大越好!我就趁机去救肖富贵,等我救到人,我会在远处放响火,到时候你就撤。”
计划很简单也很好理解,家仆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就走,消失在了洞外漆黑的雨幕之中。
白树也没有多呆,直接摸黑找到了刚刚家仆所说的棚子,只要外面骚乱一起!他就立马冲进去救人!
“好臭猪棚吗?呵呵别说,还挺适合肖富贵。”
白树脑中浮现出肖富贵那臃肿的体态,以及对方一笑就会发出猪叫的特性,被关在这种地方实在是没有任何违和感。
“这里有人守着还是等等吧,只要那边动静足够大,不信他们不去帮忙。”
白树偷偷的透过木窗看了眼情况,肖富贵的确被绑着扔到了这里,此时正躺在干草堆上,脸色发绿,看来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恐怕是他这辈子第一次遭这种罪。
除了肖富贵,猪棚里还另外有三个人看守,全是男的,且都拿着刀。
白树缩回了头,开始静静的等待。
家仆那边没让白树等太久,紧紧几分钟过去,一声剧烈的咆哮声就从匪寨深处传了出来。
“哪来的混蛋捅我腚沟子!纳命来!”
这声吼叫里带着怒气,带着痛苦,还带着几分羞愤。
想到家仆手上那口崩了刃还有锈迹的老环刀,白树不由得菊花一凉,这一刀下去,这土匪下半辈子恐怕都要穿尿布了。
“铛!哐!”
很快,剧烈的打斗声传来,时不时还有酒坛碎裂和器具打砸的声音。
闹起来了!
果然,守在猪棚的三人都有了反应,其中最为高大的那人眉头皱了皱,让另外两人先去协助,而他本人则是留在了猪棚。
白树轻啧了一声,但并不气馁,这种情况他早就想过了。
“看来非出手不行了。”
白树没有犹豫,他是个善人,但不代表他是个圣人。
该救的救,该砍的砍,这个界限,白树分的很清楚。
握紧了短刀,白树从木窗中翻了进去,随后对着盯着自己的肖富贵竖起手指,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肖富贵点了点头,而白树则是盯紧了那壮汉的腰子。
人,尤其是男人,只要肾受了伤,那剧痛足以让人无法反抗,且下半辈子吃尽苦头。
他不打算下杀手,但对这种人,狠手是一定要的!
“你手上沾过的血不少了,嘎你颗腰子,理所应当!”
白树靠的足够近了,他猛地出手,刀尖如同精准的蜂刺,与他的目标丝毫不差!这是他常年行针和动刀练就的稳定。
但是下一秒,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壮汉竟然猛地扭头,抽刀一挡,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猛地就将白树的斩肾一刀给挡了下来。
“感气境!四重!?”
白树双眼爆睁,猛地后撤!
而那壮汉则是不慌不忙,冷哼了一声。
“小崽子下刀挺狠啊?不想让我当男人了是吧?信不信我把你鸟给剁了喂狗啊?”
对方抬刀直指白树鼻尖,双眼满满的杀意。
“我就说怎么宴会突然出事了,果然是声东击西,你一个感气一重都不到的小崽子敢来救人,有胆,今天别走了。”
那壮汉说完就提刀冲了上来!白树暗骂一声,身体迅速后撤,如同猿猴一般跳到了躺在草堆上的肖富贵身边。
然后一把将【亲子鉴定】扔给了他。
“我只能帮你引开他,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白树扔下【亲子鉴定】后,立马就一个弓身蹦出了猪棚。
那壮汉看了眼白树留下的东西,发现只是个小册子后,便没再多管,而是追了上去。
“呜唔唔!”(你他妈给我本书有屁用啊!老子最烦念书了!)
圆滚滚的肖富贵嘴巴被堵住,艰难的弯腰,看到白树留下的东西,泪流满面。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靠这玩意自救,但还是用下巴上的肥肉将【亲子鉴定】夹了起来,而就在这时,有人来了
另一边,白树艰难的边打边扯,他没想到会有第二个感气境的土匪,信息上的不足导致了这次的意外,白树无可奈何。
“不错啊小崽子!连感气都没有,竟然能和我打到现在!”
那壮汉连砍了几十刀,竟然一刀未中,不是被白树用短刀架开,就是被灵活的扭掉。
白树或许杀不了这壮汉,但他有自信全身而退!
哪怕是家中那最强的感气七重的卫队长,也在正面对决中未能砍中自己一刀!
凄凄沥沥的雨幕之中,两个迅影来回碰撞,一个势大力沉,一个灵动飘渺。
两者互相纠缠着,始终分不了胜负。
而白树此时体力不足,速度越来越慢,而那壮汉却依旧龙精虎莽,凡人,终究是差了太多。
“不行,这样下去别说救人,我自己也要搭在这里”
白树眼神变得阴沉,脑中开始思索对策。
“那奇怪的泥塔,不知道能不能镇住这家伙,要不试试?”
白树心中一动,刚想唤出泥塔,尝试对抗强敌,结果下一秒,不远处的雨帘中就传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以及阵阵惨叫声。
“休伤吾儿!”
“爹!就是他!干他!”
“大哥!我们是自己人啊!”
“大哥你怎么了啊!”
随着惨叫声越来越近,白树和壮汉全都愣在了原地,扭头看去。
只见原本应该正和家仆打在一起的土匪老大,此时竟然捂着屁股上的伤口,和其他土匪喽啰打在了一起。
而家仆则是一脸懵逼的在后面,和肖富贵站在一起。
“大哥!你怎么了?”
那个壮汉满头问号,不知道自己的大哥发什么疯。
而白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着壮汉不注意,立马一个箭步,来到了家仆的身边。
“还有个感气四重的家伙!拖住他!”
家仆得令,立刻冲上去和刚刚的壮汉打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而白树则是看向肖富贵,但还没等他开口,肖富贵就一脸激动的开口。
“我草白树!你这什么宝贝啊这么神!刚刚我被捆住差点挣脱,进来一个人刚想扇我,结果看到你这书之后,立马就一边痛哭一边给我塞钱,还说我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儿子,说我受委屈了,主动把我领出来!”
肖富贵眉飞色舞的讲着自己的奇遇,手还来回比划,一点都不觉得羞耻。
白树整个人傻在了原地,他突然觉得这个没节操的法宝真的好适合这家伙。
“然后我出来之后还有人想砍我!刚刚那人就帮我挡刀还让我快跑!接着我就再拿出那小册子!一路飞奔!谁想砍我谁就是我爹!马不停蹄直接爹到了大门口!然后撞到了正打架的土匪大哥!我就让他当我爹!一路杀了出来!”
听完了肖富贵的话,白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然后伸出了大拇指。
“我牛逼吧!”
看到白树的称赞,肖富贵骄傲的扬起了头颅。
“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确实厉害,真是个大孝子”
“啊?你说啥?”
“没事,夸你呢,我们走吧。”
白树叹了口气,随后回头看向战场,此时受伤的土匪大哥和家仆已经和那个壮汉打在了一起,看上去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
这次行动可以说是有惊无险,现在只需要去叫县衙收拾残局就行了。
“诶诶诶白树你等下!我被绑的时候听说除了我之外,他们还有个货物,好像比我还金贵!宴会也是因为那个才开的,来都来了,我们要不把那玩意带上再走?”
“你特么被关猪棚有感情了是吧?”
白树无语至极,但转念一想,能比肖富贵还值钱?那或许真是个宝贝,现在情况又没什么危险了,看看也无妨。
想到这里,白树就将肖富贵带到了之前藏身的山洞,让他在这里等着,他则是转身再次深入匪寨,进入了更深处。
“这是?”
白树一脚踹开了深处唯一一间上了锁的房屋,不得不说这里比关肖富贵的猪棚环境好多了。
有床有桌有妆台,桌上还有丰盛的饭菜,只是一口都没动过。
“有人么?”
白树唤了一声,走进了房屋,而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别过来!你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
白树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较小的身影站在房屋角落。
那是个可爱的女孩,手上拿着一快尖锐的石头抵在自己的脖颈上,石头看上去是自己磨的。
白树愣住了,倒不是因为那女孩的行为。
而是因为
那女孩长着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嗯好像是松鼠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