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间,看到坐在床边的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陆羽棠吓的不轻,猛的一下清醒过来,然后爬起来不停的往后缩。
她这阵子老是做梦,不是梦见沈时砚要掐死她,就是梦见沈时砚把她丢给了一群男人糟蹋,不管她怎么哭怎么求饶都没用。
所以,在醒来看到沈时砚的第一眼才会这么惊恐。
沈时砚看着陆羽棠在见到自己后的反应,幽深的黑眸微微眯了眯,不过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你......你想干什么?”陆羽棠万分惊恐地看着沈时砚,一边抱紧被子缩成一团,一边颤抖着低吼。
沈时砚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这跟以前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公主般的陆羽棠完全判若两人。
他抬起手,慢慢朝陆羽棠伸了过去。
陆羽棠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就要落到自己脸上的手,吓的拼命往后缩,可后背就抵在床头上,根本就退无可退。
“啊!沈时砚,你别碰我!”避无可避的时候,陆羽棠尖叫着用力一把朝沈时砚的手拍去。
不过,下一瞬,她的手没有拍到沈时砚的手,反而被沈时砚一把给扣住了手腕。
“羽棠,你在害怕什么?”他拧起眉头问道。
陆羽棠瞪大着双眼看着他,似乎这才从梦中清醒过来,浑身的戒备忽然就卸下,垮了下来,然后朝他扑了过去,抱住他,“哇”的一声痛哭出声,喊道,“时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不会去找男模了,你相信我,不要跟我离婚,别不要我,好不好......”
沈时砚眸色淡淡,睨着怀里痛哭的陆羽棠,几乎是毫不迟疑,就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扒拉下来,然后拉开两个人的距离,问她,“不离婚,你真的想跟着我守一辈子活寡?这辈子都无儿无女,老了孤苦无依?”
陆羽棠看着他,痛哭着拼命摇头,“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会!”沈时砚给了她十二分肯定及坚定的答案,“面对你,我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行。”
面对她,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行!
陆羽棠一下子停止哭泣,瞪大双眼看着他,慢慢变得愤怒起来,吼道,“你什么意思,面对我不行,你面对谁可以?难道是沈鹿溪那个贱人......”“啊——!”
结果,她“贱人”两个字才出口,沈时砚就毫不留情,一把将她推开了。
看着陆羽棠,他的双眼里犹如黑云翻滚,满满的煞气从周身溢了出来,犹如来自地狱的阎罗般,喉结滚动,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道,“陆羽棠,我警告过你,不要再诋毁侮辱沈鹿溪一个字,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不会伤害你。”
陆羽棠看着他,被吓的再次缩了缩脖子,又壮着胆子怒吼,“你......你能拿我怎么样?你以为你能对付得了我们陆家?”
“嗤!”沈时砚闻言,低低笑了一声,不答反问,“陆羽棠,就你做的那些事,你觉得,你们陆家会舍弃百年声誉来保全你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陆羽棠瞬间就想起了那天早上,老爷子和陆苍山他们几个冲进病房里,陆苍山一扬手扫掉了她正在吃着的早餐,不由分说又打了她一巴掌的事情。
当时老爷子说什么?
老爷子说,“羽棠,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如果可以,我情愿我陆家没你这个女儿。”
她回家后的这些天,老爷子不想见到她,甚至是都不让她下楼跟大家一起吃饭,她的一日三餐,都是佣人给她端到房间来吃的。
“陆家甚至是不会舍弃声誉来保全你,你又凭什么觉得,他们用整个陆家来保全你?”在陆羽棠重新惊恐不安的目光下,沈时砚又问。B
陆羽棠看着他,被吓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人也愣住了。
“羽棠,我从小把你当妹妹一样看待,我要是能喜欢上你,早就喜欢上你了,何必要等到今天?”
恐吓过后,沈时砚又对她进行安抚,“我既然到今天都没有办法喜欢上你,就算是你不离婚,强行绑我一辈子,我也不可能喜欢你,而且,只会越来越厌恶你。这样一来,你耽误的可是你自己的一辈子。”
说着,他伸手过去,将陆羽棠额前凌乱的长发轻拢到她的耳后,动作轻柔,继续道,“你想想,你还这么年轻,跟周亮在一起的时候,你多快活。跟我离了婚,你可以找一个爱你愿意时时刻刻伺候你的男人在一起。”
陆羽棠看着他,渐渐就被他的话给迷惑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