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到疗养院,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路程。

当车子缓缓开进疗养院的时候,沈鹿溪不自觉又有些紧张起来。

沈时砚握着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我小叔很好的,特别是对小女孩,特别温柔。”

想起好多年前,沈时砚跟在沈茂渊身边,第一次遇到沈鹿溪时的场景,他就忍不住唇角弯弯。

沈鹿溪只以为他在笑自己的紧张,眯了眯眼看他,“真的吗?”

“骗你是小狗。”

沈鹿溪嗔他。

还小狗,分明就是狼狗好不好?

有了沈时砚哄自己,沈鹿溪很快也就不紧张了。

车子进了疗养院,直接往沈茂渊所在的病房楼开去。

夜幕已经笼罩下来,疗养院很大,灯光并不怎么亮,在车子离病房楼还有二三十米远的时候,沈鹿溪才发现,病房楼前,一前一后站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

后面的女人穿着护士服,很好辨认身份。

前面的男人身上则穿着病号服,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

男人比身后的护士,高出一个头来,可看着却很瘦,很虚弱,隔着二三十米看去,夜风中,男人仿佛颤颤巍巍,似乎风大一点,他就会被吹倒。

“那是不是小叔?”沈鹿溪赶紧问。

沈时砚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点头沉沉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嗯”的音符来。

这一个“嗯”的音符,太沉重,带着万千的情绪,沈鹿溪一听就不对劲。

下一瞬,她扭头看向他。

果然,他眼尾隐隐有些泛红。

下意识的,沈鹿溪握紧了他的手。

很快,车子开到了沈茂渊的面前,停了下来。

几乎是车子一停下,沈时砚便推门,牵着沈鹿溪一起下车。

“阿砚。”

看到沈时砚,沈茂渊黯淡无光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眉梢眼底,也溢出笑意。

“小叔。”沈时砚松开沈鹿溪的手,过去抱住了沈茂渊。

沈茂渊也抱住了他,枯瘦的大掌落在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颧骨高高突起的脸上,绽放出笑容,说,“小伙子,精神越来越好。”

沈鹿溪站在离他们叔侄俩个两步开外的地方,看着像个慈祥的父亲一样,抱住沈时砚的沈茂渊,也不知道怎么的,鼻子莫名狠狠一酸,控制不住的就湿了眼眶。

沈茂渊也就抱了沈时砚几秒钟,然后就松开了他,看向沈鹿溪。

和沈茂渊投过来的目光对上,沈鹿溪赶紧憋住眼里的泪,冲着他唇角弯弯的一笑,脆脆地喊一声,“小叔。”

“鹿溪。”沈茂渊打量着沈鹿溪,慈爱地点头,“长大了,比小时候更漂亮了。”

沈鹿溪看着沈茂渊,不由的诧异,“小叔,您......以前见过我?”

“是呀!”沈茂渊笑着点头,满意温和慈爱,“你以前,总是喜欢来办公室找你爸爸,怎么,不记得我了。”

沈鹿溪闻言,蹙眉,努力回想,可就是想不起来跟沈茂渊有关的画面来。

“看来是想不起来了。”沈茂渊笑,又看向身边的沈时砚,问,“阿砚,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她拿了一大袋的零食,还跟你炫耀,说你要吃的话,就拿钱买。”

沈时砚听着,一双灼亮的黑眸定定地瞧着沈鹿溪,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沈鹿溪,“......”

妈呀,她居然做过这种糗事。

关键是,她居然还忘记了,半点儿印象都没有。

“小叔,您记性太好了。”沈鹿溪看一眼沈时砚,无比尴尬道。

“哈哈......”沈茂渊开怀地笑,“我记得,那时候,时砚一直盯着你看,你就问时砚,是不是喜欢你?说班上的男生都喜欢你,你还是你们学校的校花。”

沈鹿溪,“......”

天啦!她不要活了。

又看沈时砚一眼,她已经窘迫尴尬到恨不得找地地缝钻进去了。

不行老鼠洞也可以。

沈时砚看着她一张白净的小脸不知不觉就红了个透彻,羞的不行,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对沈茂渊说,“小叔,溪宝脸皮薄,您就别笑她了。”

“怎么,这些事,你都没跟鹿溪说过?”沈茂渊兴致浓浓地问。

沈时砚又摸摸鼻子,看沈鹿溪一眼,“还没来得及。”

沈茂渊点点头,看着他们郎才女貌,仿佛天造地设一般的恩爱甜蜜模样,终于算是安心了。

忽然,他就想到了岑欢,眼里的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沈鹿溪注意到,赶紧去后备箱里拿了她买的向日葵花,送给沈茂渊。

“你也喜欢向日葵?”接过花,沈茂渊很是惊喜道。

“嗯。”沈鹿溪点头,“看来我猜对了,小叔也喜欢。”

沈茂渊看着手里的花,开心地点头,可眉宇间,分明又染了无尽的悲伤,喃喃说,“她也喜欢,她最喜欢向日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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