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脸上明明悲伤却还要故作轻松的笑容,沈鹿溪只觉得心疼的都快要碎了。

她又去用力地抱紧他,特别特别温柔地对他说,“沈时砚,你别难过,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一直爱你,陪着你,你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沈时砚也紧紧抱着她,脸埋进她的颈窝里,分外依恋地蹭了蹭,低低说,“溪宝,我小叔要是不在了,我就只有你了。”

“嗯。”沈鹿溪重重地点头,眼泪滑了下来,“沈时砚,我在,我会一直在的。”

......

沈怀清醒来,是晚上十点多了。

他知道,沈时砚最听沈茂渊的话了,所以,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给了沈茂渊。

沈茂渊虽然人在国外养病,可对国内发生的一切,他清楚的很。

对沈怀清和何昭月这对大哥大嫂,虽然表面上,沈茂渊跟他们从未撕破过脸,可因为当年岑欢的事情,他们也一直从中作梗反对,所以沈茂渊和他们之间的隔阂,早就已经立的跟城墙一样高,再无法消除了。

过去的快二十年时间里,他几乎将沈时砚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来对待,并不是因为沈时砚是沈怀清这个大哥的儿子,而是因为沈时砚是岑欢临终前,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放心不下的人。

死之前,她还求他,一定要护好沈时砚,否则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她也不会原谅他。

他答应了,这么多年,他也做到了。

因此,即便是知道是沈时砚放出了沈璟言的那些惊世骇俗的视频照片,他也没有哪怕一丝责备沈时砚的意思。

作为沈家人,他更清楚,二十多年来,沈怀清和何昭月对沈璟言跟沈时砚,是多大的天差地别。

所以,在沈怀清打来电话,跟他说,能不能好好劝一劝沈时砚,把网上的东西都撤了,不要再拿自家人下手的时候,沈茂渊只是淡淡回一句,“大哥这个做父亲的都劝不住时砚,我这个当小叔的,又怎么劝得住他。”

这分明就是在讽刺,讽刺沈怀清这么多年来,对沈时砚没有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

不仅如此,现在还要为了沈家的利益,将沈时砚给卖了。

他这个当小叔的都看不下去,何况是沈时砚自己,又怎么能忍得了。

“茂渊,这么多年,我和时砚关系如何,你又不是不清楚,这种时候,何必再说这样讽刺的话,难道,你也想沈家从此一蹶不振吗?”沈怀清反问。

“怎么,大哥的意思是,沈家要是从此一蹶不振,那都得是时砚的错?”沈茂渊的语气,一下就冷了下去。

“唉!”沈怀清无奈叹息,“茂渊,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哥的意思,大哥自己跟时砚说,我爱莫能助。”沈茂渊的声音更冷了。

“茂渊,你这是真的要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吗?”

“死不死的,都是大哥你自己和璟言作出来的,跟时砚和我没多大关系。”沈茂渊失了耐心,直接道,“大哥要是没其它的事情,那挂了吧。”

话落,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头,沈怀清和站在病床边的何昭月以及坐在不远处的沙发里的沈璟言,三个人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忙音,都不同程度的沉了脸。

沈璟言最沉不住气,直接一脚将面前的茶几给踹翻了。

现在,他几乎要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杀了。

“沈时砚!”沈璟言恨的,牙齿都要咬碎了,“他这简直就是要把我往死里整。”

何昭月看沈璟言一眼,已经没有心情安慰他了,只是恨恨地道,“茂渊也太偏心了。”

“茂渊为什么这么偏心,你不清楚?”沈怀清磨着后牙槽挤出这几个字,就闭上双眼靠在床头里,不说话了。

“要是没小叔,没有百迅,沈时砚敢这么嚣张,敢这么猖狂,敢这么把我往死里整?”沈璟言咬牙无比痛恨道。

“你闭嘴!”沈怀清现在是追悔莫及,倏地睁开眼瞪向沈璟言骂道,“要不是你自己整天惦记着时砚的女人,会有今天的后果?”

“我......”

“滚出去!”

沈璟言还想要替自己辩解两句,被沈怀清厉声打断,“在事情平息之前,你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什么也不许干。”

“怀清,你骂璟言干什么,要不是时砚......”

“还有你!”

何昭月还想护着沈璟言,沈怀清刀子似的目光扫向她,“你再宠着惯着他,沈家就算是完了。与其让沈家不久后彻底的败在他手上,不如我早点跟你们母子断绝关系。”

“怀清,你......”看着沈怀清,何昭月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你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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