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水一烧好,三个娃就被剥了衣服,仅剩裤衩,乖乖站在一起。

盛夏的夜晚不冷,洛明晨也只穿了个裤衩,把空间里在商场收集的药粉倒在水中,“你们头上有太多的虱子,不想剃个光头就别动。”

三兄妹老老实实的应下。

洛明晨将盆里的药水分成三个水球,罩在他们的头发上。

霍昱辉一脸震惊,而霍湘则是无比崇拜。

最小的霍心悦受不了虱子临死前的挣扎,痒的直想抓,可又抓不到,瘪着小嘴细声细气的哭着。

洛明晨抱着她,拿出一根棒棒糖哄道:“悦悦乖,待会洗完咱们吃糖糖。”

霍心悦很快被糖吸引了目光,拿着糖也不管头上痒不痒了。

不到五分钟,水球里全是虱子的尸体。

洛明晨先给霍心悦洗干净,从空间里拿了一条小被单给她先裹着,以免着凉。

让她在一边先坐着,撕开一根棒棒糖塞她手里,再去刷另外俩娃。

霍昱辉看着洛明晨手里那个像丝瓜络一样的东西,以及那个比以前家里用的胰子还香的液体,满满的泡沫涂在身上,特别的香。

见霍湘小心翼翼的在摸那些泡泡,洛明晨干脆给他凝聚了一个小水球玩。

拿着水球玩的霍湘高兴道:“小爹爹,这个戳不破诶。”

洛明晨笑了笑,问:“好玩吗?”

霍湘用力点头:“好玩!”

见霍昱辉看着,洛明晨也给了他一个水球。

三人开开心心的洗完澡,洛明晨把他们和自个身上的衣服全洗完挂在竹竿上,又把房间里的床单竹席也洗了、刷了,拿出自带的凉席和毛毯。

洛明晨给他们翻出三件勉强合身的睡裙,自己穿着睡衣,让吃过糖的三个娃刷完牙,便打发他们去睡觉。

这个宅院不算很大,但有三个住房和一个分开的厨房,还有一个大厅堂,也有一个单独的茅厕,在院子里角落的位置。

去上过厕所的洛明晨感觉还不错,里面不是那种用板子铺好的蹲坑,而是石头做成的,稳稳当当,就算是霍心悦也不怕摔下去。

躺在床上,洛明晨很累,但睡不着。

在枕头底下压了一把菜刀后,倒是有了些困意。

“笃笃……”

敲门声响起,洛明晨立马睁开了眼,下意识抓住刀柄。

霍湘轻声喊:“小爹爹,你睡了嘛?”

听到他的声音,洛明晨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开门,无奈的问:“怎么了?”

霍湘抱着霍心悦小声道:“小爹爹,我们怕,可不可以一起睡啊?”

洛明晨没见到霍昱辉,疑惑道:“你哥呢?”

“哥哥睡着了。”

听着他的话,洛明晨在斜对面的门边看见了霍昱辉没有藏好的身影。

也罢……

洛明晨干脆招呼他们一起过来,“别藏了,过来一起睡吧。”

躲着的霍昱辉身体一僵,尴尬的走过去。

霍湘后知后觉的说:“哥哥也没睡着啊。”

“……嗯。”

洛明晨从霍湘怀里把霍心悦抱了过去,“都进来吧。”

床很大,躺他们四个也绰绰有余。

不过,最主要的是这仨娃比较瘦小,要是来两个成年人就挺挤的。

这两天,他们怕洛明晨不知不觉死在床上,所以每天晚上都在旁边守着,白天也是轮流看守。

因此,躺在洛明晨身边后,三兄妹都安心了不少。

过了一会,洛明晨听到霍湘问:“小爹爹,爹爹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就像娘亲和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那样,对吗?”

霍昱辉睁开了眼睛,神情有着说不出的悲伤,泪水静静的流淌。

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个家,收养他们的爹爹却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

洛明晨拍了拍依偎在他身边的霍湘,“他们不回来,我们也要好好活着。”

霍湘懵懵懂懂的说:“那我以后想他们了怎么办?”

“那就抬头看一下星星,他们都在天上看着我们。”

“可星星那么多,我认不出来怎么办?”

洛明晨笑了下,“最亮的那几颗就是。”

霍湘想了想又说:“以后我记不清爹爹的模样怎么办?”

说到这,霍湘有点沮丧,“我已经记不得娘亲他们长什么样子了。”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洛明晨见霍昱辉在抽泣,抬手轻抚他的发丝。

比起不太懂死亡是什么含义的霍湘,霍昱辉该懂的都懂,也更加难过。

“我们还是想一想明天吃什么吧。食物总有吃完的一天,还要找点事情做,赚点钱。”

在这个世界,消息传播的速度不快,他可以去远一点的县城或者是小镇,卖一些蔬菜瓜果,别人也不会在意他的东西是哪来的。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也不知道他那个便宜男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田地之类的,好歹能种些东西。

霍昱辉听着洛明晨的话,抿了抿唇。M..

不知过了多久,听着三个孩子的呼吸声,洛明晨渐渐熟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洛明晨把干了的衣服收回来,煮了一锅白米粥,拿了点豆腐乳出来吃,烙了几个鸡蛋葱花面饼。

见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着,洛明晨面带微笑,还挺有成就感。

被看着的霍昱辉有些不好意思,小脸粉红,也注意了点吃相。

吃了早饭,洛明晨问:“你们的爹有没有田地?”

不太清楚的霍湘看向自家哥哥。

霍昱辉迟疑了一会,说:“有五亩地。”

“有没有租出去?”

洛明晨想着,五亩地也不小,而孩子他爹又是跟商队干活死的,应该没有种东西,租出去的可能性比较大。

“没有。”

说到这,霍昱辉起身,“小爹爹,你跟我来。”

“嗯?”

洛明晨好奇的跟过去。

只见霍昱辉带她去了茅房的侧面,到了一个地方,拿了一把小锄头挖呀挖,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坛子,费劲的扒拉出来。

“小爹爹,这是房契、地契和田契,里面还有一百两银票和五两碎银,以及一百文钱。”

看到酒坛里的东西,洛明晨睁大了双眼,问:“一斤米多少钱?”

不知道洛明晨怎么突然问这个,霍昱辉还是回答了他的话,“一斤白米十文钱。”

“一两银子一千文?”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洛明晨在心里默默的想:孩子他爹,你一路走好,我会带大孩子,给你挑个好墓地和棺材,逢年过节再给你多烧点纸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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