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使馆的顶楼阳台。
诺克斯坐在坐垫上,姿态慵懒地靠着身边的大理石柱,面前的小桌上,是一盘残局的棋盘,对面,哥伦比娅双手撑着脸颊,笑盈盈地望着对面银发少年:“你好像要输了呢~”
听言,诺克斯只是咧嘴笑了笑,右手抬起,一枚暗金色的棋子出现,伴着一声清脆的声响,金色棋子落入棋盘。
“……”少女的神色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更加明艳的笑容绽放:“这是将计就计……还是从一开始所有人就都是你的棋子呢?”
“哈哈哈哈哈……”诺克斯清朗地大笑,随后嗓音儒雅且温润地说:“不管是谁,你也好,那个旅行者也好,哪怕是女皇……只要挡到我的路,那就是——我的敌人了。”
哥伦比娅毫不动摇地与他对视,微笑始终挂在嘴边:“那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多托雷的呢?”
“大概……是从那家伙第一次动了我的【工具】时吧。”诺克斯摊手道:“这年头的世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所以那个时候,你就打算把你权柄分给那个孩子了吗?而从分出那份权柄的一刻,你就做好了被‘夺’走的准备?已经未雨绸缪到杞人忧天的程度了吧。”少女一只手点着下巴,歪着脑袋疑惑道。
诺克斯脸上的神情再无一丝温度,只余下一抹诡异而森寒的微笑,他直视着哥伦比娅轻声道:“在我行动的所有表象之下,最本质最绕不开的一点——”
诺克斯用比出手枪手势的右手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嘴角高高咧起:“我是个已经死去的人。”
轻轻合眼的哥伦比娅无奈一笑:“……也是呢,不过,我确实没有想到,你的目标竟然从一开始就不是利用那颗神之心解决问题……”
“不,一开始我是那么准备的,但——谁让……斯卡拉姆齐和多托雷如此热情呢~当初做的一层保险措施,竟然这么快就用上了。”诺克斯脸上重新展露笑颜,右手一阵黑光涌动,一只灌满魔神残渣的针管浮现——赫然正是几日前多托雷留给柯莱的“道歉礼物”。
“他们想要神,我就给他们神……就是希望——不要让我太过失望吧,毕竟,在终局到来之前,神之心与源质的转换只会吸引天空的注视……粗暴的压制,自然不如完美的根除。”诺克斯叹息着靠回柱子上,眯着眼望向繁星漫天的夜幕,月已上中天。
“轮回开始了,中场休息的时长就取决于那些人的努力程度吧。”诺克斯说。
话落,一圈黑色波纹荡漾而开,笼罩了他和对面的哥伦比娅,也笼罩了在屋内某间卧室熟睡的翠发少女……
......
“哈——”派蒙打着哈欠睁开眼,望向身边正在伸懒腰的荧:“都怪你赖床,我们要迟到了。”
“快去和迪娜泽黛汇合吧……”
荧点点头,和派蒙一同走出屋子,但没跑出两步,她就突然下意识地朝着某个方向的天空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后,她奇怪地挠挠头,总觉得那里应该有些什么才对……
但她很快摒弃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随着派蒙一起,去和‘昨天’约好一起逛逛花神诞祭的迪娜泽黛汇合……
七鲜桌、炼金占卜……花之骑士和雅尔达糖……
如果忽略中间绑匪来犯的话,对于荧和派蒙来说今天玩得确实很尽兴。
除此之外,她们还得知,原来迪娜泽黛竟然患有魔鳞病……
对于这种病,她们自然还记得,不久前提纳里才刚和她们说过,柯莱曾也患过这个病,而且已经被灵给根除了。
所以尽管这被称为不治之症,荧和派蒙却并没有太多担忧,因为她们潜意识里觉得,既然灵可以帮柯莱治好魔鳞病,那么帮迪娜泽黛治好也不是什么问题……
于是就这样,她们心情还算是不错地来到了大巴扎里,花神诞祭的舞台下,准备观看妮露的花神之舞。
然而,却只看到大贤者和一名学者在台上训斥妮露……
一旁的迪娜泽黛和派蒙义愤填膺,但荧的目光却下意识投向了某个墙壁……她总觉得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会冲进来……然而直到大贤者离去,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花神诞祭遗憾收场,荧和派蒙和迪娜泽黛在一片遗憾的氛围里告别后,便回到了住处。
聊了很久关于花神诞祭,关于迪娜泽黛的事情,到最后连什么时候睡的觉都不知道了……
......
“哈欠……”派蒙打着大大的哈欠睁眼:“唔……感觉好累啊……感觉睡得还蛮多的,不管啦,先去和迪娜泽黛汇合吧。”
“真期待今天的花神诞祭啊!”
......
“啊……这都第几次了?”诺克斯百无聊赖地瘫坐在一张长椅上,吐槽般朝身边不远处的纳西妲道:“虽然我个人挺喜欢休息的,但下面还有一场备受期待的大戏要开场诶,这都快够一场寒假了吧?”
听到了那个只存在于自己和他共同记忆里的词汇,纳西妲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出手呢?”
听言,诺克斯顿时笑了,他看傻子般瞅着小吉祥草王:“有谁会嫌自己的假期太长啊?”
“……”纳西妲无言以对,但当她的目光回到眼前躺在木棚下床上的女子时,眼底的忧愁便不由自主地流出:“可是她的情况……灵,帮帮我好么?”
诺克斯瞥了她一眼:“帮你什么?”
“解开这场轮回吧,迪娜泽黛的身体无法支撑她太久……”
“哈?”诺克斯奇怪地扬起眉角:“那关我什么事啊?轮回不是我弄出来的,她的病不是我导致的,凭什么一个和我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的麻烦,要我去解决啊?况且还要牺牲我的假期。”说着,他露出调侃的表情:“你觉得我是这种会损己利人的带善人吗?”B
纳西妲默然垂下脑袋,片刻后走到诺克斯身前:“这并不是她一个人的麻烦,同样也是我的,她是我忠实的信徒,况且,你不觉得她的魔鳞病,和那个名为‘癌症’的病很相似吗?”
“……”诺克斯的神情瞬间冷了下来,他寒声道:“关我屁事?”
“……对不起。”纳西妲抓住诺克斯的手,立刻恳切道歉:“抱歉,是我有些激动了,我不该提起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