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玉刚想说“回长安”,一想贺玥并不知她和凤辰的事,她等下走的时候还得悄悄的,于是及时住口。

贺玥还在等她回答,她只好临时编纂道:“没什么,去街上逛逛,给那些徵朝官员展示一下我们的良驹……”

贺玥狐疑地看着她。

白锦玉继续编:“你不懂,他们回去秉承给皇帝,皇帝就会以为铎月人人都有好马,从而在他心目中对铎月树立起实力雄厚神圣不可冒犯的形象。”

“会吗?”贺玥皱眉,很快松开道:“不过不用了,他们已经全都走了!”

白锦玉惊得一屁股站起来:“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贺玥被她反应吓到,也跟着站起来:“昨日宵禁前走的。”

白锦玉赶紧问:“他们晋王殿下也走了?”

贺玥道:“当然走了,他们走之前派了直北县令来给我们打招呼,说急着把那奸臣押到他们皇帝面前,先告辞了,让那县令继续招待我们。其实王兄也打算明日就离开直北。”

白锦玉心中一阵惘然,不禁想起乌穆昨天最后和她说的话——不听他说话,她要后悔的!

一想到凤辰已经走了快七八个时辰了,白锦玉当即放下筷子,就要贺玥带她去取红玉。

贺玥被她的紧张兮兮弄得一头雾水,但也不敢怠慢,赶紧带她去马厩。

二人刚走到宅门,一眼便看见乌穆和安雅在大门前百无聊赖地站着,一看见白锦玉和贺玥走来,两人双双提了神。

白锦玉脸色一黑,安雅已奔到她跟前,上来就问:“锦玉,你要去哪儿?”

白锦玉敷衍道:“没什么,出去转转。”

心里想着千万不要被安雅缠上,她还想偷偷地跑掉,等下甩掉贺玥就不容易了,如果再加上乌穆和安雅,那就麻烦大了。

乌穆也走了过来,微微一笑。他这个人有个习惯,说话的时候总是要先笑笑。这一征服了铎月十五个部族的脸孔,此刻白锦玉真的很想给他一拳。

“好容易等到你露面,先别出去转了,”乌穆道:“我特地在迎宾楼摆了一桌酒菜,要真心诚意地向你赔不是!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赏光!”

白锦玉差不多白了他一眼:“不去!”

且不说她现在是十万火急,就他把这谢罪宴安排在那晚上演大戏的迎宾楼,她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她偏过他欲继续往前,安雅一把拉住了她:“锦玉你别走,乌穆是真心想跟你赔不是。他昨晚上一夜都没有合眼,特地为你张罗这个,你一定要去,你不是……”

她还要往下说,白锦玉想到他们已经夫妻团圆,她和凤辰还“两忘心安”着,当即捂着心口道:“别!我现在想到迎宾楼都感到心塞。而且我方才已经吃过东西了,一点都不饿,不信你可以问贺玥!”

乌穆看了贺玥一眼,贺玥当即会意参合道:“好像……没怎么吃啊!乌穆这次确实对不住你,是该跟你好好地道歉,但他也有不得已为之的道理,既然他盛意拳拳,你们还是好好谈一谈吧,把误会心结解除。反正那些长安来的人都已经走了,你也不用去展示咱们的良驹了。”

听到最后,乌穆、安雅向她投来奇异的目光,白锦玉忍不住咳了一声。

再下来,安雅已经摇晃起她的胳膊:“锦玉,你给他一次机会吧!你们是那么好的朋友,你为了帮他查出歹人费尽心力,他都悯记于心,他是发自内心想得到你的谅解。不管怎么说,乌穆回来了,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啊!你这么不开心,难道希望乌穆是真的不在人世吗?“

白锦玉对上貌若天仙的安雅,她楚楚动人的脸上隐隐浮现一种很难过失望的神色,一双率真善良的眼睛里更是涌现了一些晶莹。

总体来说安雅算是一个很执着的女子。

所以白锦玉知道如果这时候不坚决一点,一时半会儿的可能就没法摆脱她了。

“安雅,”白锦玉道:“我原谅他,但是我眼下有些要事一定要去办,我不能再跟你在这儿耽搁了!”

贺玥十分不解地看着白锦玉,她这个样子绝不像是要拿红玉去向什么人展示。

见白锦玉态度坚决,安雅想再说话,可不知何故欲言又止,回头求助地去看乌穆。

乌穆倒不见十分着急,只道:“你不去要后悔的。”

不知为什么,这句“你不去要后悔的”让白锦玉心生忌惮,于是她暂且先放弃了去取红玉一事,有些说不上滋味地跟着乌穆与安雅去往迎宾阁。

直北所在的地方几乎日日都是天朗气清的好天,揭开迷津的小城一切已恢复如常,商铺酒馆、生意买卖都已开张,直北的百姓们也自如地走上街头过起了从前正常的日子。

店小二笑脸盈盈地引着白锦玉、乌穆、安雅走上二楼,沿着回廊走向最里面一间雅室。

白锦玉的心跳没来由地突然有些加快。

“客官们里面请!”店小二上前替他们推开雅室的门。

雅室里面已经摆好了一桌饮食,雅室里面已经等有两个人,一个是庆娜,有些无措的坐在酒桌边,另一个人伫立窗边,听到门声,他转过身,白锦玉的眼里顿时绽出闪耀的光亮。

心里像炸开了一朵烟花,她太惊太喜,当即欢天喜地的小奔到他身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乌穆让店小二退下,在店小二关好门后,他招呼窗前的二人道:“晋王殿下、白锦玉,二位请入座。”

面对白锦玉的热情,凤辰一脸无色,看起来像是很不情愿出现在这个地方。听到乌穆请他入座,也是纹丝不动。

场面一度有点儿尴尬,安雅先拉了白锦玉坐下,凤辰这才挑了个离她很远的位置,掀了衣摆坐下。

原来,他就是等着她入座以后,选一个离她远远的座位。

然而刻意的疏离丝毫不能浇灭白锦玉的热情,即使隔着大半个桌子,即使凤辰连一眼都没给过她,她还是很开心地对凤辰道:“殿下原来还没有离开直北啊!”

凤辰冷淡依旧,对她的套近乎没有一丝反应,俊致的脸上甚至还露着点不悦。

白锦玉不解地瞄乌穆。

乌穆一笑,走到桌前拿起酒壶倒酒:“这都怪我,我先自罚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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