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经常会说的一句话是:不到帝都不知道官有多小,不到魔都不知道钱有多少。

这话放在古代也是一样的,赵瑜以为那50万匹的丝绸是个不小的数儿,却不知道这在梁国看来根本就算是个事儿,事实上大梁国的皇帝还在窃喜,5还好只是50万不是100万,这很好。

这和谈进行地过于顺利,萧景知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签字之前,萧景知将和谈书连夜发到邺城,赵瑜看到和谈书差点就将手边的茶杯给摔了,最后还是忍住了:罢了,机会总还会有的。

和谈书刚刚签好,萧景知就急不可耐地要回朔州了,和他一同离开的还有原先的数千士兵。

邺城、朔州城,有周槿欢的地方,无论是什么地方,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

近乡情怯,他到萧府门口,侍卫们正要禀报,他却阻止了,整理了一下衣服,进了府门。

他进来的时候,周槿欢正抱着小僧在荡秋千,暖暖的初冬阳光洒在她明艳的脸上,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将军……”苏婉的声音不大不小,让正在荡秋千的周槿欢猛然停了下来,转头就看到了一身戎装的萧景知,抱在怀里的小僧跳到地上都没有发现,她微微一笑,小梨涡若隐若现:“漳州城的战事了结了?”

“是,了结了,是真正的了结了,我可以安心地留在朔州陪你了。”他的语调低低的,一字一字慢慢的,她听着很安心。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秋千,互相望着,好像这样的对视可以持续到天荒地老。

“汪汪汪……”

还是不甘寂寞的小僧打断了两人的眉目传情,周槿欢弯身将那小家伙抱起来,走到萧景知跟前:“这天慢慢冷了,你得空了给小僧做个小窝儿吧。”

“好。”萧景知捏捏小僧的耳朵,微笑:“那你说小僧的小窝儿建在哪里好呢?”

“不如就建在我们房间吧,这小家伙的身子骨不好,又这样小,我怕府里的人不小心,还是放在眼皮底下更放心……”她的话还没说完,萧景知就凑到她耳边,坏笑道:“这样不太好,若小僧在我们房间,那我们两人‘做坏事’的声音,他岂不是都听到了?”

“去一边,萧将军你能正经一些么?”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抱着小僧就要走,他却一把拉住了她,从身后将她拥入怀里,她估计到这是在大院里,连忙道:“放手,这光天化日之下,让婉儿看到是什么样子?”

“我的好夫人,苏婉早就退下了。”他的手并没有放松,反而越来越紧了,唇印在她的脖颈上,只是吻在那里,并没别的动作:“说起来也是丢人,但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小僧,从来朔州之后,这小家伙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比我都长……”

“萧景知你真的很无聊啊,你和小僧吃什么醋?”话是这样说,但她心里很开心的,但细细想他的话,不觉有一些失落:其实他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自从来朔州之后,他先是要收服曹明、范直两人,各种忙,这事刚刚搞定就被赵瑜派到了漳州城,在漳州的日子,前前后后加在一起,差不多就有一个月了。

“梁国和大燕签订了和谈书,近三年都不会有动作了,整个大燕最容易出事的就是朔州了,赵瑜怕是再不会派我去别的地方了,我们终于等好好地在一起了。”他大大地松了口气,轻轻嗅着她的发,一股淡淡杏花香气让他沉迷。

“嗯,以后我们哪儿都不用去了,就好好地待在朔州,你和你的兄弟们在军营训练士兵,我和如锦在家洗手作羹汤,咳咳咳,当然我是在咱们家,如锦是在他们家。”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补充那样一句话,这样的小心思让萧景知开怀大笑,这样畅快的笑容,若是他手下的士兵看到了,想必会惊恐不已了:我们将军竟然会这样笑,这一定是冒牌货吧?

“槿欢啊,我想我们的孩子,想得心都疼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点小可怜,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可以想象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太可爱。

她本没有想笑的,但想到他那样一个手握重兵的面瘫将军会有那样的表情,就没有忍住,他感知到她的笑意,一把将她抱到怀里,本来在她怀里的小僧吓得一下子跳到地上,跑开了。这个没有良心的小畜生!

“景知啊,我们好商量,我错了,行了么?”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府里没有人是靠谱的,这大早上被萧景知抱着到房里,不用等到明日,今天下午,朔州城想必就会流言每天飞了。

“你错在哪儿了?”萧景知还真停下来了,但他这样歪头一问还真的将她给难住了,是啊,她错在哪儿了?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他已经抱着她进了房,不等她说话,热烈的吻就落下来了。

在情事方面,他本不是多么热切的人,这样的反常反而让她无法拒绝了,半推半就了,两人就滚到了床上。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本就是舒心的,特别是萧景知是个很顾忌她感受的人。

云雨之后,萧景知将她揽在自己的胸口上,低头吻吻的额头:“槿欢啊,你知道么,当我在城楼上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如果能在那一刻就那样死去,也未尝不可……”

“你胡说什么呢?”她捂住了他的唇,眼睛狠狠瞪着他,随后双手合十:“老天爷呀,萧景知是胡说的,您老人家都当没有听见,一笑而过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萧景知觉得可爱又可笑,吻吻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如果我们说的话老天都能听到,那他一定会累死的。”

“你懂什么,老天爷啊,你就当他童言无忌吧?”她本也不相信神鬼之说,但她自己要怎么解释?

她可是结结实实地穿越到了书里,穿越到了本不该存在的大燕国,这样的现实让她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的神灵存在。

“其实我总感觉我的这一条命就是上天赏我的,你不知道当初的盛乐之战有多么蹊跷……”他正要卖关子,她则笑道:“我当然知道,为了让你赢得那场战争,本来好好的西北风都变成了南风,不是么?”

“你那个时候就已经醒了?”他挠她痒痒,她躲避不得,只能连连求饶:“对不起啦,当时是我不好了,我认错好不好,好不好?”

“不好。”萧景知收了手,眼睛却愈发亮了,她连忙捂住胸口,吞吞吐吐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那表情很明显就想要吃掉她,萧景知只是笑笑,不动声色地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吻住了她:“我说只是想吻你,你信么……”

这都是什么见鬼的话,周槿欢刚刚没有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接着人就被萧景知给带到沟里去了。

最后她是躺在他怀里睡着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睡了多久,只知道等她醒来的时候,他还躺在她身边,他的手放在她的腰肢上,嘴角还带着安心的弧度。

很久没有这样静静地看他了,她很满足于现况,想着若是能一直这样该会有多好?

贪恋他的温暖,她缩了缩身子,钻到了他的怀里,他还没有醒,习惯性地揉揉她的发,声音都说得不太清楚:“怎么了,是饿了还是渴了?”

她装作没有听到,闭上眼睛,接着装睡,他则吻吻她的发,接着睡了。

装睡大多数情况下都能让人真的睡着的,周槿欢就是这样,她这一觉睡得是昏天暗地,等醒来的时候,萧景知已经不在床上了。

揉揉眼睛,下了床,窗外的天色已经昏暗,已经接近傍晚了。

“你不是饿醒了吧?”萧景知进门的时候,手里端着两碗粥,她上前接过一碗,表扬他:“你倒是能掐会算,怎么就知道我快起来了?”

“不是啊,我不用算啊,我回来你还没有醒的话,我直接用冷冰冰的手把你从暖和的被窝里抓出来就好了。”

“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

“切,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跑到如锦那里,我不回家了我!”

“那也好,我正好许久不和郑柳大人谈事了,我就算住到郑府里,想必他也是欢迎的吧?”

“你……”

这朔州城都是他拼了命才打下的,想必在朔州是没有人敢违背他萧景知的话了,她怎么就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晚上我和小僧一起睡,不让你上床。”

看到小僧的那一瞬间,她终于想到了办法,这下换萧景知无奈了,想他一个大将军竟然比不过一只狗,听起来也是可笑。

“好好好,我错了,我们吃饭,好不好?”

这次又是齐眉粥,是萧景知亲手做的,她心里开心,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略带嫌弃地说:“又是齐眉粥,萧景知啊,你说说看,你在漳州城那么久,怎么就只学会了这一种粥,亏你还是大将军呢,这也拿得出手……”

这次她的话没有说完,萧景知用吻堵住了她剩下的话,她刚刚醒过来,连饭都没有吃,再次被他拐到了床上……

“喂喂喂,你等等,我这刚醒过来,你又要做什么?”她推了推他,他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手径直地覆上了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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