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象州对岸的城市是郴州,象州属于大梁,郴州属于大燕。萧景知要攻打象州必定要以郴州为据点。在周槿欢告诉张子朗自己所有计划的时候,张子朗就已经草拟好了一封信派人送到了郴州,让其州牧转交给萧景知。萧景知在收到信件后,就草拟了一份军事安排计划书派人送到了漳州。

姜还是老的辣,萧景知的计划比周槿欢的更严谨,张子朗就按照信上所说,一部分人偷偷藏于城楼之上,一部分藏在城北,还专门留人在城楼下,以便给萧景知的军队开门。

等到胡何的军队松懈之时,漳州城门打开,萧景知的军队顺势而出,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城楼上的弓箭手凭借好的位置,射杀几个副将,擒贼擒王。

萧景知算到了一切,却没有算到周槿欢。

“对不起,要不是我,你可以生擒胡何的。”在这一点上,确实是她拖了大家的后腿,而且要不是张子朗多长了个心眼和萧景知报告了计划,现下被擒的不定是谁呢。

“诱敌杀之,槿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萧景知用手抹了一下她眼角的泪,轻轻吻了一下:“以后再也不准为了我而孤身冒险,我很担心你,你知道么?”

原来情话可以这样动人,原来阴郁的心情瞬间变得好起来,嘴角也微微弯了起来,话里带着几分撒娇:“谁让你不带着我啊,诱而杀之这样的策略是有瑕疵,但瑕不掩瑜是不是?”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赶你走,要不你也不会陷入险境,以后不会了,好么?”萧景知宠溺地摸着她的头发,眼睛里是缤纷的色彩。

说起来也是奇怪,周槿欢明明没有被下毒,却病起来了。

她本就受了军罚,后来一路颠簸到了漳州,随后又去了大梁军营,接着亲身经历了一场变化莫测的战争,说起来她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军罚加之劳累,积累得到爆发,她是真的病倒了,身子像是被车碾压过一样,一点气力都没有。

萧景知白天忙着和州牧讨论漳州城的重建问题,晚上就来做二十四孝好男友,各种照顾她。

“景知啊,我第一次亲身经历战争,虽然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但是我还是有点后怕。”嘟着嘴说着自己的恐惧,那是她第一次闻到那么浓郁的血腥味,第一次听到那么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那……”萧景知刚想说什么,却被她拦住了:“不许说不让我跟着你上战场,我的意思不是那个,如果你要经常上战场的话,我会为了你慢慢习惯的,你自己说过的,我有军事智慧,这次如果让我跟着省去很多担心的……”

萧景知可算知道自己到底说了怎么样的一句话了,以后只怕是不让她跟着都难了。

“那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愿意啊?”周槿欢故作凶狠的样子,小粉拳握得紧紧的,呲牙道:“那要是敢像这次一样不辞而别,我一定放不了你。”

“好好好,都听你的。”病人最大,况且她还是因为自己生病的,萧景知顺着她,宠着她。

周槿欢的病在第五日的时候终于大好,这天她非要拉着萧景知逛漳州城。

漳州城虽和她来时不可同日而语,但恢复得还算可以,至少酒楼、胭脂铺、绸缎庄都有开业的了。

漳州最出名的就是丝帕了,轻薄又朦胧,这边有好多女子都爱买,还有买颜色深些的送给情郎。

周槿欢挑来挑去,总算是找到两条样式一样的丝帕,一个深蓝色,一个藕粉色,都是莲花图案。

“老板,这两条丝帕怎么卖啊?”周槿欢一蹦一跳地走到老板面前,萧景知一路跟着,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那个小小的人儿。

“六两银子。”老板看着就是个和善人。

“交钱。”周槿欢兴高采烈地拿着两条丝帕,对着萧景知耸耸肩,吐吐舌头,卖卖萌,这种花男朋友钱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

“萧将军大驾光临,真的让小店蓬荜生辉,整个漳州城都是将军救下的,小的要是收您的钱是要被戳脊梁骨的。”那店家看萧景知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崇拜,如果他是个女人,估计这会儿就要哭着喊着要以身相许了。

萧景知说了好多话,那店家最后实在是推脱不了,只得收了,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真是好官啊,好官……”

“景知,你说你这么优秀,我要怎么才能栓牢你啊?”周槿欢笑起来的小梨涡真的是很纯美,萧景知轻轻点点她的鼻尖,顺手将那条蓝色的丝帕拿过来:“我以后都带着,可以了吧?”

“孺子可教也。”周槿欢像是儒生一样摇摇头,拉着他进了一家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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