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你这样的人死在大社上面,是对整个大社的亵渎。”

玄冬林擒的话像极了轻小说中那种目空一切的恶毒配角,唯一的作用就是突出主角和其他人的不一样。

当然,前提是木闲没有看见这位巫女小姐一直在闪躲的眼神。

看见对所有人都是一副恶劣态度的小百代露出这样的表情,木闲能感觉到她有些心虚。

心虚什么呢?

木闲并不确定,但木闲觉得她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比如说,神樱树的力量怎么会突然消失。

木闲有种感觉,这件事和雷电将军她绝对有着什么联系。

“小百代,你应该知道雷电将军要做什么吧?”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已经不是终末番的人了,幕府现在怎么样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玄冬林擒说道,话里话外都没有离开终末番,就算是一旁的早柚,也听出了玄冬林擒话里的怨气。

或许同样对木闲偷偷离开终末番抱有疑虑,早柚同样抬着头看向木闲。

注意到早柚的视线,木闲有意地侧开脑袋。

“神里绫人要赶我走,我当然不会继续呆在终末番。”www.

说出这话木闲就当解释了离开终末番的原因。

至于当年的事情,真的说出来的话木闲只觉得心烦。

“哼。”玄冬林擒冷哼一声,声音无疑比之前要低上许多:“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说是这样说,但玄冬林擒却没有再度追问下去,而是陷入了沉默。

她低着头,沉默了许久,而后吐出了一个情报。

“将军大人她...借走了神樱树的力量。”

—借走?

木闲摸了摸怀中的小机关,心中差不多知道这个“借”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木闲沉默着,听着玄冬林擒继续说话。

“我不知道将军大人她到底要做什么,但稻妻的地脉因为失去神樱树力量的梳理变得异常起来。”

“就连魔物也受到地脉的影响,变得异常活跃。”

木闲是亲眼看见那些暴动的魔物的,也知道玄冬林擒没有说谎。

反正来回折腾自己子民什么的,这个将军做过了不止一次,木闲并不觉得有多少惊讶。

木闲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东西。

这是那把佩刀的刀柄,但现在也只剩下刀柄,之前的元素超载让这把佩刀的刀身承受不住彻底碎裂。

就在将军刚刚出现的时候,木闲就感觉到了从她身上喷薄欲出的杀意。

—是自己和她争抢神樱树的力量才产生杀意的。

木闲想着,脑海中浮现出天守阁的另外一个身影。

是芙蕾。

虽然说对自己那个母亲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但木闲还是奇怪这两个人是怎么站到一边的。

脑中浮现点点星光,那是木闲见过的一个个场景。

离岛时跑向芙蕾的可莉,以及跟着可莉身后和木闲擦肩而过的阿贝多。

突然出现在离岛的暴动魔物。

收集兽境猎犬的材料,还有八重堂前征集人手讨伐黄金王兽的告示。

离开稻妻的八重神子,神樱树消失的力量。

突然失去踪迹的安贝多,小巷中那根散发着微光的黄色树枝。

最后,是之前站在雷电将军旁边的芙蕾。

...

木闲将脑中的思绪不断串联,只剩下一切事情需要确认。

“小百代。”

木闲开口问道:“你有见过一个来自蒙德的少年吗?淡金色短发,穿着一身裁剪过的白色长袍。”

“名字的话,是叫阿贝多。”

“安贝多?”玄冬林擒皱眉,双手抱胸:“没听过这个名字。”

“不过嘛,我见过你嘴里说过的家伙,他好像晕过去了,然后被幕府士兵带走。”

玄冬林擒的话确认了木闲心中的想法,事情的模糊轮廓逐渐浮现。

木闲对于安贝多的印象仅限于可莉的描述和那瞬间的擦肩而过。

即使是这个样子,木闲也能感觉到这个少年的不凡。

就算是雷电将军出手,也不可能让安贝多在那么多对眼睛下面突然消失,甚至连一点预兆都没有。

除非是他认识的人将他叫到没人的角落,然后出其不意地出手。

至于是哪个认识的人...答案似乎很明显了。

木闲从地上站了起来,现在木闲要做的就是从可莉口中再度确认一些事情。

虽然说现在的稻妻发生什么事情和木闲完全没有关系,但雷电将军的计划既然需要神樱树的力量,那木闲只能破坏这个计划。

手中的刀柄随意扔到地上,木闲看向旁边的早柚。

小姑娘看着站起来的木闲,脸上有些担忧,还带着一点点的失落。

“放心吧。”木闲察觉到了早柚的失落,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明天的容彩祭我会陪着你一起去的。”虽然说没有答应过你。

木闲的话让早柚眼睛再度亮了起来,振奋激动的模样完全没有当初的懒散。

“我就知道老师不会忘记的。”

说着,早柚就要抱住木闲,却被木闲一把推开。

被推开的小姑娘没有半点失落,脸上还是一副高兴的模样。

但这里并不只是木闲和早柚两人。

玄冬林擒还是双手抱胸,她看着面前亲昵的两个人,整张脸藏在阴影中看不出半点表情。

或许是觉得面前的场景好像没有自己说话的份,玄冬林擒放下将抱胸的手臂放下,转身离开。

“小百代呢?”

身后木闲的声音让玄冬林擒的脚步停了下来,停下的脚步让玄冬林擒有足够的时间听清木闲之后要说的话。

“小百代你也要一起去吗?”

“你们自己去吧。”

小百代没有转身:“我才没兴趣去这些莫名其妙的祭典。”

说完,玄冬林擒在原地停了许久,却迟迟没有听见木闲的下一句话。

按捺不住的她将身体转了回来,视线中木闲所站的位置却没有原来的人影。

那里地面空旷平整,隐隐还能够见到苦无扎出的小洞和小洞旁湿润的泥土。

“真是够了。”

黑暗中传来对什么都不耐烦的声音,但其中的不耐烦要比以往的更为浓郁。

“到底谁才是你真正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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