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朦胧,阴风阵阵,残月的余晖照耀着大地,打在一口腐烂的棺材上,映射出一名全身惨白的小孩……
他正在看着你!
“啊!!!”
卡卡发出凄厉的惨叫,浑身颤抖,近乎于本能的向后退了半步。
路边有半米深的壕沟,卡卡后退时一脚踩空,致使整个身体不自觉的仰面倒了下去。
咕咚一声摔进壕沟内,卡卡闻到了淡淡的腐朽味道,他胡乱的拍打着四周,想要找借力点起身。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飘然蹲在了路边,声音空旷且低沉:“儿啊,跟……我走吧……!”
“你……你认错人了!别过来啊,我告诉你……我家可供奉保家仙,我会法诀!”卡卡听到这声呼唤,浑身汗毛炸立,狼狈不堪的撅着屁股,想要爬到壕沟另外一侧。
“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阵笑声在路面上响彻,紧跟着喊道:“行了,别吓唬他了,他心脏不好,你别弄出人命来!!”
“这胖子胆儿也太小了!”蹲在路边的人影回了一句。
卡卡听到这个对话,身体略有些僵硬,脸色煞白的试探着回头。他借着月光望去,见到不远处的路面中央有三个人并肩而立,而路边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人,也是穿着运动服,剃着小平头。
看到这四个人影,卡卡略微怔了一下,借着月光又仔细瞧了一下,这才发现,他们都是岐山基地的队员,在训练场见过,其中有两人还是他的师兄。
“呼……呼……!”
卡卡看到是熟人后,全身瞬间就软了下来,身体靠在壕沟内,脸色煞白的穿着粗气。
“呵呵,你这胆儿也太小了!”蹲在路边青年叫郝小东,也是这次集训后,才拜入的管仲平门下,但比卡卡早了几个小时,所以也算是他的师兄。
卡卡大口吞咽着唾沫,目光有些烦躁的看着对方。
“来来,上来吧!!”郝小东蹲在路边伸出了手掌。
“啪!!”
卡卡一巴掌拍过去,打飞对方的胳膊,脸色难看的回应道:“有病啊?!有意思吗?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艹!”
“这不跟你闹着玩呢嘛!”
“闹个屁啊,我踏马差点吓的断气!”一向与人为善的卡卡,此刻已经有点要急了,他并不认为这是个善意的玩笑。
在这种地方,搞这种恶作剧,那闹不好真是要出人命的。
“行了,行了,我错了!”郝小东说了一句软话,再次伸手,拉拽着卡卡爬上了壕沟。
不远处,那三名青年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叫沈明君,也是管仲平的徒弟,另外俩人卡卡叫不出名字,但也都是熟脸,在训练基地见过。
五名年轻人,就这样在王庙村偶然碰面了。沈明君站在路边,看着卡卡问道:“你这是去哪儿啊?怎么就自己!”
“哦,我要去野河基地。我朋友生病了,我给她送点药。”卡卡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湿土,一边轻声问道:“你们呢?去哪儿啊?”
郝小东背着手,轻笑着回道:“我们也去野河基地,几个妹子找我们过去玩,做做小游戏什么的。”
卡卡一听这话,心里秒懂,因为此次集训的大部分妹子队员,都在野河基地那边,里里外外有二百多人,很多跟这边的男队员都在谈恋爱,所以双方……在夜晚时频繁走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年轻人嘛,干柴烈火的……也正常。
“走吧,那一块过去吧。”郝小东主动招呼了一句。
“玛德,真吓死我了!”卡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迈步跟上众人,好奇的问了一句:“哎,刚才第一声,明明是个老太太的声音啊!你们怎么搞的?”
“哈哈!!”
沈明君一笑,伸手比划了一下通信器:“声音模拟啊!”
“靠,你们真损啊。”卡卡翻了翻白眼:“我刚才就是没有动能枪,不然真楼火了……!”
“你说你身高体壮的,看着阳气就重,怎么胆子这么小啊?”郝小东笑着回道。
“这跟阳气重不重的,有什么关系?在这种地方,大半夜的碰到老太太喊话,那就是林正英来了,也得磕三个头再走啊……!”卡卡与众人交流了起来。
原本,卡卡一个人往野河基地走,肯定是心里充满恐惧的,但偶然间碰上四名同伴,这心里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边没有一点灯光,整个王庙村都陷入到了诡秘的寂静之中,在浅淡的月光下,各种建筑物,树木,植物,看着都朦胧了起来。
五人走的是王庙村主干路,路面虽然宽阔,视野也还行,但这起码六七十年前修建的水泥路,早都破败不堪,龟裂的跟蜘蛛网一样,双脚踩在地上,一直泛起那种碾压水泥块的酸牙声响。
很快,四人来到了王庙村的中央位置,他们见到了之前张云溪从山顶观看到的那个宗庙祠堂。
这处祠堂很大,是标准的三进三出院落,从外面看,虽然这里略显破旧,满是灰尘和杂草,但整体机构还是很恢弘的。
“王氏祠堂,看着蛮气派的啊!!”郝小东胆子很大,他背着手观看祠堂大院,评头论足的说道:“哎,你们说,这里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没人住了?!这么大个村荒废了,当地政辅也不管吗?”
“哎,咱们快点走,别在这儿瞎念道。”队列中,那名卡卡叫不出名字的青年,眉头紧锁的叫了一声。
他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运动服,就暂且称呼他为小黄吧。
这个小黄明显胆子很小,他一直有意无意的走在五人中央位置,似乎想要以此来增加自己的安全感,说话也是带着颤音。
“怕个毛啊!!”郝小东撇嘴说道:“都是社会主义的大好青年,怎么还搞封建迷信哪一出?!你新到一个地方,就是要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便于融入……!”
“我倒是听基地里的人说过一些。”沈明君插了一句:“这个地方,确实邪性的很!”
“别说了,别说了。”小黄一听众人聊起这个话题,脸色就有些发白,看反应,他确实胆子很小。
“哎,你听说什么了?讲讲!”郝小东是个虎了吧唧的人,这一点你从他吓唬患有心脏衰竭的卡卡就能看出来,没深没浅,没尺没度的一个愣货,你指望着这种人有敬畏之心,那是不太可能的。
沈明君胆子也不小,他稍稍沉吟一下,组织着语言说道:“我听说,大约在四五十年前吧,这个村有一户人家,户主叫王立群,是个五十多岁在外打工的工人。他儿子辍学早,就跟着他一块在外面搬砖,讨生活。父子二人辛苦几年,也攒了些钱,就回家给儿子娶了个媳妇。那个女的……好像叫翁素红,基地的人讲过。这个翁素红和王家儿子结婚之后,第二年就怀孕了,但一家人的生活来源,都靠着父子在外打工,所以这爷俩平时也很少回家,一年也回来不了两次。这个翁素红二十岁出头,长的很好看,打扮的也很艳丽……老是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在村里也算是一枝花的角色了。人长得漂亮,老公有常年不在家,所以就有一些风言风语,很多人说她跟着村长的儿子……胆子很大,有的时候……晚上都把对方叫到家里睡觉。如果,仅仅是外面的一些谣言,可能还不至于酿成后面的悲剧,这事坏就坏在,王立群的老婆也常年待业在家,她也几次跟儿子说……家里晚上来过男人,说翁素红不正经……!”
众人听到这里,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感觉周遭阴森的氛围更盛,尤其是祠堂大院内,影影绰绰的看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飘动。
“家里有谣言,这个王家父子就搞了一次偷袭,临近过年的时候,没打招呼,就突然杀回来了。而且还真就让王家这小子发现了一些证据,他在自己屋内找到了男人穿的衣服。”沈明君继续说道:“这个地方叫王庙村,你们听名字就能听出来,他们宗族观念很强,思想比较封建。所以这个翁素红就惨了,听说……在祠堂内被人折磨了一周多,扛不住了,就用瓦片割腕自杀了……基地的人说,王氏族人有自己一套处罚方式,他们不会杀人,因为这个年代……搞出人命很容易就被抓紧去了,所以他们就折磨,逼着那些犯错的族人自杀,凌辱,咒骂,折磨,无所不用其极……!翁素红死了没多久,王家三口,就暴毙了……全都是没有外伤,脸色苍白,窒息而死……有人说,翁素红死之前是怀孕的,所以,村里的人就开始烧纸,贴布条,供奉娃娃……但没什么用,这个地方接连死人,据说连赤都的警务部门都过来调查了,但什么都没查到……前前后后,死了一百多号,家家都有棺材,所以就没人敢住了!!”
众人听完后,感觉浑身汗毛倒立,集体看了一眼那个外表庄严的宗族祠堂。
“玛德!你们就有病,在这种地方聊这种事干嘛?”小黄已经低下了头,不敢看四周了。
“唰!”
就在这时,一双手搭在了小黄的肩膀上,随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我妻翁素红……!”
“啊!!!”
小黄吓的猛然扭动,浑身发抖,但一看却是郝小东龇牙瞧着他,脸上挂着很贱的表情。
“你踏马有病啊?!好玩不?”小黄使劲推了他一把:“傻了吧唧的,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
“哈哈,你看你那个怂样子!艹,这种鬼故事,那个村里没有啊?!你有什么可怕的?郝小东笑着回应道:“我们是超体啊!!能不能别丢人!”
“……不行!我不舒服!”小黄捂着肚子回应道:“我想拉个屎!”
“唰!”
就在这时,一道红影飘然落在了祠堂侧面的仓房上,目光空洞呆滞的看着路面五人。
……
岐山基地外的景区栈道旁,有着一片以前供游客租赁的别墅区。
大多数的别墅早都空了,只有零星的几间亮着灯光。
一户别墅的大厅内,管仲平最看重的弟子之一狄征,此刻坐在沙发上,正看着两个金属箱。
“唰!”
一名姑娘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漏出了冰冻层内摆放着的一颗活人心脏……
“嘭,嘭!”
它在各种仪器设备的辅助下,还在有节奏的跳动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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