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庞大的身躯再一次分裂出了一根根触手,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向着左左的方向爆射而去。

他的身躯也开始粘稠地蠕动了起来。

一座座高楼在他的身形中倒塌,爆炸出了滚滚的灰尘。

他在靠近那座法阵,想要将被那座法阵吸收掉的所有的利维坦血肉的力量全部吞噬,而随着他的接近,整个法阵都出现了崩坏,滚滚的血红的气息被他贪婪地牵引了过来。

砰——

伴随着一丝痛苦的声音,左左的身体被触手轻易地拍飞出去了几十米,重重地撞击在了墙壁之上。

而她带着的那利维坦的血肉也是脱手而出,重重地坠落在了地上。

一根根触手将那些血肉盘旋了起来。

“如此精华的血肉,这本就是我的杰作,而现在却被你们当做召唤的祭品来浪费,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贪婪地大口地吸噬着。

他根本不在乎他们,因为在他的眼里,他们都不过是一群毫无反抗能力的蝼蚁。

“左左!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血娃娃从墙壁当中显化了出来,颤抖而苍白地将左左的身体搀扶起来,双眼中倒映着血肉支配者那庞大的身躯,满眼的恐惧。

左左的目光闪动着,满眼恨意,纤细的拳头用力地紧握。

“我在刚才更改了法阵的运行,看样子他还没有发现。”

血娃娃惊颤道:“你做了什么?”

左左咬着嘴唇,眼眶通红道:“我不会让他得到的!脑袋已经死了,我也不想回去了,虽然我知道这样很不好,但已经无所谓了,我预留下了一部分利维坦的血肉,如果能够把它们引爆的话,就算大家都死了也无所谓了!”

血娃娃猛地后退,望向左左的目光当中也已经是变成了恐惧。

看着这个伤心欲绝的压抑的小姑娘。

而她也终于明白了左左她真正的目的。

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召唤黑夜城的夜医来对付血肉支配者,她在知道林恩他遇难的消息之后,她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她是想要借助召唤把血肉支配者引过来,她是想要复仇!!

是的。

她从来就不在乎黑夜城,她不在乎任何人,她从诞生以来一直到现在,虽然总是不断地指责自己那个凑脑袋的道德问题,但她是知道的,其实她才是怪物,她才是那个邪恶的小姑娘,以前可以跟着那个凑脑袋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需要去抉择,无忧无虑,可是现在他已经死了,他已经再也回不来了,那就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了。

“我要他死!我要他为我的脑袋陪葬!”

那一瞬间。

左左已是满眼通红,那压抑的情绪终于是在这一刻彻底地决堤。

而也终于是在血娃娃恐惧至极地尖啸地想要阻止她时,她已是发动了巨像的超维感应,那被她隐藏在法阵之下的部分血肉瞬间被激活,即将被血肉支配者吞噬的整个法阵瞬间逆向地运转了起来,利维坦的血肉碎片一瞬间就像是烧红的铁块一样剧烈地燃烧了起来。

嗡——

那一瞬,恍然的恐怖的气息从法阵当中蔓延向了四面八方。

整个法阵在那一刻变成了一颗极度不稳定的混合炸弹,其中吸收的大量的利维坦血肉的力量,瞬间狂暴地宣泄出了那灭世一般的威能。

这一刻,甚至就连血肉支配者的目光都是为之剧变。

他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不好!!”

可也几乎是在他嘶吼出来的那那顷刻间,被他包裹住的那个法阵瞬间在极致的血光当中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恐怖的能量宣泄,顷刻间便震碎了整个城市的玻璃,附近的高楼更是瞬间被那散逸出来的力量所汽化。

甚至就连白夜他们也是脸色大变,感受到了那恐怖的威能。

他们都是对能量极为敏感的生物。

那波动席卷而来的那一刻,他们就立刻明白,这股来自利维坦血肉的爆炸而迸发出来的能量,已经是能够轻易地将整座城市毁灭,因为那是利维坦啊!是根源级的血肉啊!!

“我要你死!我要你把我的脑袋还回来!我要你把他还回来!!”

左左踉跄地站起来,通红的双目中泪水如注,那数日以来压抑的情绪也终于是在这一刻彻底地爆发。

那一瞬间。

白夜他们也已经彻底地明白了过来,他们苍白地转头嘶吼,但已经是再没有任何的作用。

但他们其实早就应该明白的!

对于左左,林恩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宿主,他们吵吵闹闹却又相濡以沫,甚至因为共同拥有一具身体,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超过了所有生物之间的羁绊。

而对失去了另一半的她来说,那还有什么是能让她在乎的呢!

复仇!

她本就会不顾一切地完成这场复仇啊!!

而也终于就是在那一刻,那不稳定的法阵终于是彻底地启动,炽烈的光芒吞吐着毁天灭地的寒威,一瞬间在血肉支配者的狂啸中一寸寸地扩展了出去,整个天空被瞬间照亮如白昼,白夜他们绝望的呼喊声在顷刻间被吞没,只剩下了那双死死地注视着那一切的双眸中逐渐放大的死灭的光芒。

脑袋,脑袋,左左终于能帮你杀了他了。

如果我们还能在地狱相见。

如果你能还能听到左左的声音……

我才……

我才不要和你分开!我才不要!我才不要!!

她用力地在那毁灭的光束笼罩过来的那一刻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歇斯底里的尖叫,整个人也在那个瞬间被淹没在了那毁天灭地绽放当中。

也许这就是死亡吧。

就像一朵烟花一样绚烂地结束掉自己本就短暂的生命。

就像每一个地狱的生物都是疯狂的。

但就算是最秩序的生物也都会有那样的一天,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你是否真的触碰到他的那条底线。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在绝望已经在那绚烂的死亡中几乎永恒时,她却突然看到了那样的一只手,就像是幻觉中闪动的机械的蓝芒,那般挡在了她的面前。

早已失联的超维感应,也仿佛是在那一息间,骤然脉动了起来。

恍惚间。

她仿佛听到了那一声又一声有力的心跳,听到了自己血肉中那突然起伏的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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