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几个人往林向晚身边凑的时候,酒吧里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因为这几个人的名声实在太臭,做事不择手段,而且和当地的黑势力有些关系,所以一般人不太愿意趟这潭混水,于是就报着看热闹的心思在一边旁观。

当林向晚提出这个建议时,她的声音虽不高,可酒吧里80%的客人都开始叫好起哄。

酒保怕他们闹起事来,忍不住偷偷按下连结酒吧主人办公室的暗钮。

凯恩斯的家族从上个世纪中业就掌握着北太平洋,北冰洋以及部分印度洋的渔业,矿业,海运业,是名副其实的船王。

格陵兰地区的金矿就是由凯恩斯的家族负责开采的,凯恩斯常年驻扎美国,早已习惯了歌舞升平的日子,作为项目负责人被调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凯恩斯说不出有多郁闷。

岛上人烟稀少,大多数居民性格内敛羞涩,不善言谈,凯恩斯穷极无聊开了这间酒吧,原想着自娱自乐有个消遣的去处,没想到酒吧开张之后,生意十分兴隆。

平时酒吧十分太平,最多是一两个醉汉闹事,保安人员就会自行处理,酒保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按下直接联系凯恩斯的按钮,所以今天听到铃声响起,凯恩斯竟是觉得有些激动。

他一走进酒吧,不需要人提醒,就注意到了林向晚。

凯恩斯从小生在美国,这些年也只在西方国家游走做生意,从没来过华国,他听他的祖父说过,那是个美丽古老又富饶的国家,那里有巍峨的大山,秀美的江河,还有美丽妖娆的女人。

正如林向晚一般。

她不是这个酒吧里穿着最华丽或最暴露的女士,但你就是无法控制地想要关注她。

及腰的长发被利索地系在脑后,她穿了件天鹅灰的羊绒毛衣,毛衣十分贴身,勾勒出她虽有些消瘦,但依然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她站在三个大男人的包围圈中,明明是应该是弱势的她,面对这几个脸上就差写上色鬼两个字的男人,却丝毫没有慌张的痕迹。

“老板……”酒保凑过来,刚想要开口,凯恩斯打断了他的话,“再看看。”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林向晚走到飞镖盘前,站在指定位置。

“请吧。”林向晚微微耸了耸肩,“在我们国家,男士优先。”

她也有几年没玩过这个东西了,每副飞镖的样子虽然都差不多,但掂在手里的质感却是千差万别,林向晚想先熟悉一下,省得待会儿出手会丢人,再说万一那几个草包里有飞镖高手,自己赌输了的话,也得找个退路。

林向晚一边掂着飞镖,一边四处张望着。

对方里有个身材高大的高加索人站在飞镖盘前,那人看了林向晚一眼,脸上写满了嘲讽,看林向晚时就像一只狼在看一只兔子,他长胳膊长腿,身子往前一倾,离飞镖就近了半米。

那人做了些准备动作,一镖丢了出去。

他们比赛没太多的规矩,每人一共七镖,谁正中红心的镖数多,谁就算赢。

高加索人的技术不错,七只镖,有四只都戳在红心边缘,他一脸倨傲的望着林向晚。

“愿赌服输?!”

林向晚笑了笑,没有回答,走到飞镖前。

她伸了伸手脚做了些准备运动,先投出第一镖,红尾黑身的飞镖像是喝多了酒,摇摇晃晃地朝前飞着,一下戳在镖盘最低分区,摇晃了两下,掉了下去。

酒吧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声哄笑。

林向晚自己也笑了一下,不过是苦笑。

飞镖看起来像是手部运动,但要真的玩好,要运用起全身的肌肉,她已经跑了一天,实在没什么力气,这一镖露了怯,也是在意料之中。

“就这个实力,也要和我们赌,你还不如乖乖就范,让大家都省些麻烦。”最初骚扰要林向晚的男人走过来,轻挑地笑着。

林向晚没有理会他,准备投出第二镖。

她的右手受过伤,当时医生说伤了经脉,只怕以后都不会好,不过经过这几年细心的调养,林向晚发现自己的手竟慢慢复原,除了不能拿太重的东西外,就算做精细活儿也不会太费劲。

她现在投飞镖,用的就是右手。

凯恩斯坐在吧台前,点了杯杜松子酒,一开始他也以为林向晚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救兵,但不久之后,他就发现这个女孩子远比她表现出的柔弱要坚强的多。

最后一镖投出,正中红心,酒吧里发出一阵欢呼声。

林向晚的七根飞镖,除了第一根落空之外,其它六根都戳在了红心里,紧紧地簇成一团,远远地看去像是一朵小小的红色火焰。

而高加索人的飞镖散落在四周,显得异常凌乱。

输赢立现!

三个男人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最初搭话的男人走过来,“没想到小宝贝儿你居然有些本事,今天是我们兄弟几个输了,我想请你喝杯酒,算是给你赔礼,怎么样?”

“我们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林向晚连眼皮都没抬,请她喝酒?她像是没钱买酒喝的人?要他请?!

刚刚他们说的清楚,她输了,跟他们走,她赢了,他们滚,现在这几个竟然想不认帐。

林向晚的手掌不由得握紧,几根藏在手心的飞镖咯得她掌心疼疼的,虽然疼,但却让她安心。

岛上因为人少地广,虽然隶属于丹麦,但除了首府之外,基本上属于无主之地,在这种地方就算犯了什么事,只怕等警察赶到,也都没什么用处了。

她只能自己救自己,不得已时用非常手段!

“你这么说,是不给我们面子了?!”男人也怒了,脸色通红。

他们几个要是按赌约所说,就要脱光了衣服滚出去的!他们要是真的这么干了,只怕所有的脸面都要丢掉!让他们以后还怎么在酒吧里混?!怎么在这个岛上生活?!

他向旁边几个人使了眼色,准备用强的,不管怎么样,先迫使林向晚毁了赌约再说,林向晚察觉出他们的意图,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就在这几个人准备动手的时候,坐在一旁看了场好戏的凯恩斯懒懒地开口道,“愿赌服输,既然已经输了,还啰嗦什么,把他们扒光了丢出去,记住他们的脸,以后凡是洛克家的生意,都不欢迎这几个懦夫。”

他说出洛克家,酒吧里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人已经变了脸色,那三个人还要挣扎,酒吧里身材堪比重量级拳击冠军的保安已经冲了过去,三下两下就把三人剥成白斩鸡,扔出了酒吧大门。

外面的温度已经在零下四十度左右,刚下完雪,就算是一杯滚烫的开水,放在外面不用五分钟也能结成冰。

这几个人一被推出门就发出惨烈的尖叫,然后叫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了。

林向晚很平静的回到吧台自己的座位前,慢慢地啃着已经有些冷了的汉堡。

凯恩斯坐在她旁边,叫来了酒保,“给这位女士一杯粉红天使。可以认识一下么?”

凯恩斯的相貌随他的母亲,意大利男士的优雅与不羁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他的身材高大,面容英俊得好似高等时装周上的男模,无论走到哪里,都吸引着女人的目光。

然而这一次,凯恩斯却踢到了铁板。

林向晚斜了也一眼,原来这家伙就是酒吧老板,既然发现出了事儿,为什么刚刚不出头,现在看够热闹了出来主持正义了?!

简值就是个大尾巴狼!

凯恩斯并不知道他在林向晚心里已经被扣上了不是好人的帽子,还充满魅力地微笑道,“能请你喝一杯么,我的公主?”

林向晚冲他挥了挥手,“我不是公主,我是公主她妈。”

凯恩斯,“……”

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浅浅的白痕,是常年佩戴戒指留下的痕迹。

凯恩斯忽然觉得这位来自华国的女孩子比他想象中要有趣的多,他继续道,“既然脱了戒指,那么至少说明你是一位寂寞的女皇?”

老外酸文假醋的表达方式让林向晚全身不舒服,她三口两口把汉堡解决掉,喝了口冰水,“如果你叫我女王的话,我会更开心,不过我今天出门没带鞭子和蜡烛,下次再聊吧。”

凯恩斯,“……”

“那至少给我留个电话。”凯恩斯也不知自己为何这样契而不舍,如果是别的女人这么和他说话,他早就甩手走开了,可能是因为在这个该死的岛上实在太寂寞了吧,他想。“我可以约你去看北极光,那是世界上最美的景观。”

“极光我已经看完了,谢谢你的邀请,我的电话坏了,真的坏了,不是借口,是真的坏掉了。华国人喜欢讲缘分,有缘自然会再见的,还有,谢谢你的酒,不过我不喜欢喝,再见。”

虽然不喜欢凯恩斯的为人,但林向晚今晚也不想再闹事了,毕竟是在人家地盘,老实一点总是没错。

她很有礼貌的向凯恩斯告别,把厚重如熊皮的外套穿好,推开酒吧吱吱做响的大门,走了出去。

门外除了纷纷扬扬的大雪,空无一物,那三个人早就不知跑到什么地方。

林向晚以为自己不会再遇到那几个人,可让她没料到的是,仅仅隔了一天,她就又遇到了那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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