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梳洗吧,你看自己的头发,都打湿了”,他这样子必定是自己亲自上树摘去了,不然身上怎么会那么湿。巴河笑着掩饰,将仙缘果倒在桌面上便吩咐人准备热水沐浴了。

等他出来早饭已经摆上了桌,摘回来的果子也被洗净放入盘中。巴河用术法烘干了头发这才入座,迎面递来的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让他心底松软。“你也吃”,他记得她最爱吃炸物,这道炸五鲜她应该会喜欢。

云复接过放入口中,虾仁芋头的香味立刻伴着面皮的酥脆散发出来,实在令人胃口大开,云复一连吃了几个还是不够,最后巴河将整碟都放到她面前,脸上是无边宠溺。

外边伺候的人看见两人互动纷纷羡慕不已,但是更多的是对云复的好奇,因为她出现的实在太突然了,那天就阿复一个人进去,之后出来的就是这个女子,所以阿复就是云复无疑了,但是之前为什么她要掩盖容颜呢,既然她这么容易就俘获巴河仙人的心,为什么她之前不这样做?

所有人都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阿复究竟是什么时候来万河殿的,他们的潜意识里阿复一直都在,只不过以前不显眼很容易被忽略,因为他们的脑海中对于阿复总是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其实那不过是云复在他们脑海中留下的一点印象罢了。

两人的冷战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又继续过着如胶似漆的生活。巴河想和她成亲,虽然以前二人是夫妻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如今他们二人在仙缘山也该重新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向众人宣告她是自己的妻子。

不过云复却不愿意,他问为何?她只说时候未到。“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告诉我好不好?”,

巴河心里有些恐慌,虽然她回来了可是总感觉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更神秘,身上的气韵也和以往不太相同,隐约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可是又好像不是,他心里疑惑,但她确实是云华无疑,云华的一些小动作还有她喜欢的东西都对的上,而且自己能感觉得出来,她就是云华。

巴河目光带着点点祈求,云复十分为难,唉罢了,他这样子实在让她心软,万万想不到她这个与天同寿无欲无求的天神竟然会为了这么一个人沦落到如今地步。片刻过后,巴河为自己刚刚听到的事情惊讶,她刚刚说得太多他好像一时接受不过来了。

云复是天上的天神,生于混沌同天地永寿。她是这个世间最受尊敬的神灵,除了早已经化为天地的另外两个源生天神,她是这个世界仅有的最后一个同源之神。而且自己和她已经八世情缘,这是第八世,原来他们那么久之前就在一起了吗,怪不得自己当初在江府初见她会觉得那么熟悉。

巴河为他们的几世缘份而高兴可又觉得悲凉,因为云复身负重责,情爱一事本就不是她能碰的,可自己偏偏有幸能得到她的青睐,让她违背天神守则多次躲过限制只为与他相守,而这一世也是如此,他何德何能。

“因为我身为天神沾上情爱已经违背天地之则,因此我们世世不得善终,所以这一次为了你我要博上一博”,云复将手触上面前男人的脸,眉目之中都是深情。

巴河忽然一笑,紧紧握住她的手,突然的朗声长笑让众人疑惑不已。“好好好,值了”。既然她都能为了两人的未来如此,他又有什么放不下的。“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希望我不会拖了你的后腿”,

“怎么会”,云复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却不自觉地挂上笑容。“等这一切了了,都会好的”,云复将脸靠在他的胸膛听里面的心跳,心跳强劲有力而且时而还会蓦然加快,云复听此心满意足。

院外红树之下,打扫落叶的仙仆转身喃喃,“看见了吗,巴河仙人和云复姑娘的感情真好,而且巴河仙人温柔起来真的是太迷人了,要是我能有这么一个疼我爱我的夫婿该多好”,

“少做你的春秋大梦了,醒醒吧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能找个管事嫁就不错了,还想肖想像巴河仙人那样的,你以为自己是第二个云复吗?”,

说话的是一向高傲的女仙仆,她本就有几分姿色,资历又久自然在仙仆里面高人一等,原本就因为阿复的事情对云复不喜,现在这仙仆戳到了她的痛处,当即呵斥出声。

刚才里面二人的相处她也看到了,虽然酸是酸可也还能忍,但是她这么一说将她原本潜藏的东西又激发了出来,不骂她骂谁。

仙仆只不过是说几句玩笑话没想到竟然被她如此责骂,当下眼泪就出来了。“哭哭哭,哭什么哭,就知道哭,晦气死了”,她没想到只是说了两句就把人说哭了,当即觉得她非常做作脆弱,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被说了几句吗。

“别哭了,快把地给我扫干净了”,女仙仆被她吵得心烦,拿着扫帚就离开了红树底下去了另外一块地方。可虽然她躲开了,那边的哭声依旧丝丝入扣,让她实在心烦意乱。

再看主院那边,巴河同云复正对坐饮茶,桌上的男人将切好的仙缘果去核去皮亲自送到云复嘴边,真是令人生气,那个云复才是最可恨的,心机竟然如此之深。

女仙仆看着云复咬牙切齿,不过那边的巴河二人丝毫不知道院子中的事情,仍旧享受这美好的相处时光。

“来,再吃一点”,巴河把削好的仙缘果递过去,其实自己对她真的很愧疚,不仅因为她以天神的身份垂怜自己,更为了之前她为自己受的苦,还有那个孩子,虽然她现在表现得很正常但想必也和他一样,为那个孩子而遗憾怜惜吧。

云复确实无法释怀那个有着他们二人血脉的孩子,但是那个孩子离开得太久了,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因果轻易干涉不得,如果时机合适,他们还有缘份那或许会再相见,所以她并没有十分纠结于孩子的事,因为她知道那个孩子现在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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