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一顿饭吃饭,李一马去伺候他的猫狗,金不换则敷着面膜去洗碗擦桌子,饭碗洗好,自己脸上面膜揭下来,顺手贴到他脸上去,帮他小心抚平皱起的地方:“来,给你用,还有好多精华液,别浪费了。”
“是样品吗我不喜欢样品。”
“对你皮肤有好处的,听我的没错。”
他手机有邮件的提示音过来,就敷着她用过的面膜回邮件去了,金不换房间收拾好,跑到床上去坐着,在他旁边给身体涂抹润肤露,把一条腿伸给他看,抱怨说:“今天和yuki去逛街的时间有点长了,又去练瑜伽,现在腿疼脚也疼。”
他把手机一丢,刚爬到腿上的抱脸虫放到一旁,说:“把你的扁平足伸过来吧。”
脚伸到他怀里去,给他捏了几下,结果他就忍不住笑着夸:“小脚丫还挺可爱呀。”
她五只玫红趾甲在他面前乱动:“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他顺着她的脚捏到小腿,再一点点朝上,到膝盖窝这里时,手上动作加重,她伸手拉灯,仅留床头一盏小夜灯,然后爬坐起来,将他一把抱住,因为脸上还有面膜,便亲他耳朵和喉结,在他耳朵边悄声道:“再等一下,小小最近每天都出去夜跑,马上到他出门的时间了。”
没过两分钟,听见有男人哼着《玉堂春》从窗外一路小跑过去的动静,窗外有风吹进,李一马感觉脸上面膜有一丝丝凉,于是起身去关窗,顺便探头往外望了一望,和黑丝搭蛋糕裙、一身性感萝莉装的小小打了个照面,二人都被对方吓到,各自惊呼一声。
本以为对这条弄堂已经足够了解,不论再遇到什么都不会太吃惊,结果看到女装夜跑的小小,还是受了一惊。是自己naive了,这条弄堂的水,太深了。
小小一路小跑去了,李一马盯着他的妖娆背影看的出神,金不换把他拉回来,他回头一看,又是“wow”一声。
“你哦哇干什么”
“amazing!”
对这弄堂小妞也是,自以为已足够熟悉,一回头,看她的睡裙带子掉下一根,松松散散的领口下,锁骨露的不留一点余地时,一句amazing还是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这条弄堂,太要命。
第二天一早,因为抱脸虫又来踩奶,两人早早醒来,狗也饿了,还想出去跑,急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抱脸虫在旁边忘情踩李一马胸膛,金不换就躺在旁边用手机给两人订早餐。
抱脸虫踩好奶,李一马下床刷牙洗脸。金不换也跟着跳下,到门口,一条腿竖在门后,脚的位置比头顶心还高,然后往腿上涂瘦腿消肿精油。
他问:“洗手间怎么办”
“你上次怎么办,这次就还怎么办呗。”
上周aya不在家,他跑回三百米开外的家里去解决的。但是今天aya在,一夜未归,跑回家上个厕所,然后再跑出来,回金家吃早饭,aya会当他是神经。算了,还是她哪里解决,他也哪里解决好了。
他衣服胡乱套好,一回头,看到正在涂精油的她,忍不住夸了一句:“wow,你是天才对不对!”
不知道是惊叹她独特的精油涂抹**,还是夸她的腿可以抬到这么高。
她两条腿轮番涂完,回头催他:“早餐还有十分钟就到了,你快去快回。”
他看门外,弄堂里静悄悄的,没人。这里的老头老太们这个时间点多数去了菜场,或是在去抢购特价鸡蛋的免费巴士上。
他牵着狗在门口站了站,抬脚向右去。
从她家出来,到弄堂尽头,再右转,两百米处便是公共厕所。他在这边开公司好几年,却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上创意园门口这个公共厕所的一天,自己都觉得好笑。叫狗在一旁等着,门口看清男女,往左边这个里面去。这个是男厕。
刚一入内,一股公共厕所特有的味道扑面而来,鼻子还没来得及适应,眼睛就已被眼前蹲着的一个棕毛老太给大大的惊到,一声“omg”脱口而出,差点当场昏倒。
蹲在男厕里正在发力的棕毛老太被眼前人影一晃,也是一惊,扯着嗓子喊:“要命了!有人在了嗷,你先出去!”
李一马被棕毛老太吓出一头冷汗,退到门口,仔细辨认门口空心砖上的文字和标识,这里明明白白写着“男”字没错。
李一马气死,站在门口质问蹲在里面的棕毛老太:“隔壁就是女洗手间,你为什么进这边!”
棕毛老太肚子疼,发出令人浮想联翩的吃力喘息声:“我来的时候那边有人了,厕所高峰时间,莫得办法。”
李一马受不了,再退后几步,谴责这老太:“拜托你有点最基本的素养好不好”
“人有三急,莫得办法哟!”
“啧!”
不知道这老太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正着急,突然福至心灵,想起园区内办公室楼下就有厕所,不知道要比外面这间干净多少。虽然进园区里面遇见熟人的几率比较高,但是总比在这臭烘烘的地方等这厚颜无耻老太强。想到这里,拔脚就往园区走,没走两步,忽然身后有清脆高跟鞋的声音,回头一瞧,一个熟人身影正从弄堂方向走来。
熟人是年轻女人,手拎prada枕头包,身穿围裹式衬衫,衬衫是两片布料以带子系在一起的,一身打扮特别,气质也很特别,无论谁从伊身边经过,难免都要多看几眼。
经过李一马身边,七海脚步放缓,侧头对他从头到脚看了看,目光在他乱发上停留三四秒钟,嘴上没说话,但看她眼神,想必心内已明白大半。
他先是两手插在裤兜里,忽然想起头发可能还乱着,便又伸手抓了抓,试图把乱发压下去。他倒不是以此举掩盖外宿而不得不去外面公共厕所办事的事实,而是实在从未在熟人面前以这种面目示人,略觉尴尬而已。
头发抓了两记,清了下嗓子,和她打招呼:“今天也来公司有事”
七海没有睬他,就冷冷看他,眼中有失望与责怪两种情绪交替隐现,盯到他面皮微红,才拎着包,踩着高跟鞋,昂首向前去了。
男厕里面,那老太问:“我问一哈子,你带草纸了没有我出来的急了,草纸都忘了带。”
“想要吗”
“把我一张,谢谢你哈!”
“想得美,我有也不会给你!”
李一马和棕毛老太嘴仗打好,乱着头发,跑去园区里上洗手间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越来越适应弄堂生活了。
进入六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金不换发现在公司里面,七海已经彻底把她当成空气了,敌意表现的太明显,以至于连靳姐都问:“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人家了”
金不换大致猜得出原因,不过也无所谓。除去七海,她自觉在公司里还是蛮混得开的,虽然业务能力有点点差,但大家全都是好哥们好姐们,对她各种包容,日子不可谓不开心。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到了盛夏季节的六月中旬,金不换照常上班去,走到楼下,见几个同事走在一起,是kevin和yuki靳姐他们,他们几人边走路边凑在一起热烈的议论什么,金不换追上去,问他们在讨论啥,kevin把手机递过来,叫她自己看,手机屏幕上面是一则娱乐新闻,说芭蕾舞演员赵成成与丈夫离婚,眼下正在争夺养女的抚养权,还说伊为了躲避前夫纠缠,已经携养女避走美国。
yuki帮她把图中画面放大,近照一看,伊人一脸憔悴,比先前还瘦了许多。kevin神秘兮兮讲:“前几天新闻还没有爆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要离婚了。”
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说:“老板有几次不是在花园里打电话嘛,被我听到那么几句。最近因为她的事情,老板也操碎了心,又是帮她找律师,又是每天电话安慰。”
yuki讲:“伊工作那么忙,却还去领养了个女儿回来,就为了挽回男人的心,结果养女领回来了,却落了个伤感悲剧的下场。要我说,离就离,离的好,没有人应该为了别人委屈自己。大家都看到了渣男被抛弃,却不知道她为了他做出的牺牲。包括大红大紫时结婚,,牺牲最大的是伊好伐!”
kevin点头:“反正离了好。”
yuki是赵成成的粉丝,家里还挂着和她的合照的,越讲越气愤:“我早上到她这个样子,都心疼的想哭,姐姐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舞蹈梦想而已,怎么会为了个渣男落到这个下场,真是太惨了!”
靳姐最烦她们这些爱心过剩,动不动就宣称心疼爱豆的人,闻言噼里啪啦把她一顿说,说她:“帮帮忙,再惨能比你惨你还是先心疼心疼你自己吧,人力资源资格证两次都考不出来。这次调工资,你拿什么去让老板给你加薪人家赵成成个高肤白貌美长腿,夜夜笙歌锦衣玉食,衣服鞋子穿有自己名字的定制款,国内国外都有房产,搞不好还有酒庄滑雪场。离婚时可以带孩子飞去国外散散心,避避风头,你离开你爸妈,毛坯房租的起伐一个连星巴克咖啡都舍不得花全价去买的人,好意思去心疼大众情人芭蕾皇后”
yuki被靳姐莫名其妙讽刺一大通,不服气,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暗地里乱翻白眼。
“金不换,你的会计实务看的怎么样了”讽刺完手下人事专员,靳姐回头找财务专员,“金不换,金不换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