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听韵的音波秘传,分别为钟,琴,箫,琵琶和核心灵器曲,即万化心曲。
而万化心曲,是五件灵器中,唯一的一件表象技能涉及到心灵的灵器,姜太真自然是要拿过来研究研究的,当然,为了未来他研究出第六件灵器有充分的借口,其他四件灵器,他也要要过来研究研究。
“嗯,听韵求了琴姨好久,才答应听韵的。”水听韵展颜道,能够帮到姜太真,她自是非常开心的。这两个月来,两人的关系急速升温,除了最后一步没有突破外,姜太真对水听韵的身体可谓是了如指掌了。
别误会,这是姜太真为研究双修秘术,以及第六羁绊灵器做的准备。不过有这么快的效果,自然也与水听雨的“帮助”,脱不了关系。
姜太真以为日子会一直平淡无奇的过下去,但苏子仇突然的一通电话,打破了他的平静。
“任命我为监察巡使,三天内前往闻达市巡使?”姜太真惊讶了,按理今年他已经不需要在监察部内做什么工作了,怎么突然下达了这个任命。
“是的,”电话另一头的苏子仇也是一头雾水:“我打听了下,任命是从中京总部直接下达的,这次我还是你的搭档。”
“谢了,既然如此,你给我定三天后去闻达的火车票,到时候我们碰面再说。”
“好的。”
挂断电话,姜太真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看来是我的那位好母亲发力了。”水听雨不知何时出现在姜太真面前。
“你的意思是,这是你母亲的意思?可是她管的不是文化院吗?”
“咯咯咯,亲爱的,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信息院的那位都歇菜了,以我的推算,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她掌控信息院了,再说,就算没有这些,堂堂一个传奇,连调任一位小小的监察巡使的资格都没有吗?”
“说的有道理。所以,你认为你母亲是什么意思?”
水听韵耸了耸好看的香肩:“谁知道呢,就算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也看不透她的想法。不过去一座三线城市巡查,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或许可以好好玩玩。”
姜太真摇头:“闻达吗?!”
要是没记错的话,聂清淑就是从闻达的闻达高中毕业的。
悬浮列车,包厢内。
姜太真拿过苏子仇递过来的档案:“这是什么?”
“任命状,以及一些闻达市的资料。”苏子仇回道。
“任命状。”姜太真半抽出任命状看了看,随即放了回去,放入了炼兽壶里:“其他的我就不看了,你先和我说说监察巡使是干什么的吧?”
“古煌五大区,每个大区的监察总部,每三年都会下放监察巡使,对二三线城市进行全方位的审查,涉及内政与军政的方方面面。形象点来说,类似古代的钦差大臣。”
“原来如此,”姜太真恍然点头:“那按常规的话,监察总部的监察巡使,一般都是几个人,什么阶位?”
“一般都是高阶御器师,负责多个二三线城市。人数上,并没有硬性要求,都是看监察巡使自己的意思,有些人喜欢单独行动,有些人会自己招一些手下。”苏子仇这么多年的监督,对监察部内部的一套非常熟悉:“所以,这次中京总部直接任命你为监察巡使,很多人都非常奇怪,都认为你在中京有关系。”
姜太真慢慢点头,他的实力隐藏的很好,清楚他实力的,都是些高层,不是老师,就是传奇超阶,可能沈念云等人也隐隐意识到这点:“不管这些。说说闻达市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人物?”
“我已经仔细研究过了,闻达市最需要注意的,有三个人,一是闻达防务局局长,常三石,高阶御器师,二是闻达御器师分会会长,金凌春,高阶御器师,第三个是内政厅厅长侯东。”
“高阶战力方面呢?”
“高阶战力方面,除了刚刚说的两个外,还有闻达高中校长许柔,常驻闻达的就这三个,还有经常在闻达市附近活动的民间高阶御器师,有三四个。”
“高阶御器师这么少吗?”姜太真皱了皱眉。
“三线城市,有这些高阶,已经是不错了。”苏子仇苦笑的看着对面的姜太真,这位在渊海待习惯了,那些三线城市,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高端战力。
“是我想岔了。”
“哦,对了,差点忘了,据传闻说那位厅长候东,私人常年雇佣了一位高阶御器师。”
“哦?这要是真的,这位侯东厅长,可够有钱的。”
“确实。现在的闻达,基本上就是御器师公会,防务局和内政厅三分鼎立,互相制衡,闻达高中的那位校长,深居简出,基本上处于中立。”
“了解了。”姜太真低头思忖片刻:“这样,到闻达后,咱们分开行动,你去应付官方的人。”
“你呢?”
“我?我要先到处看看,既然是巡使,底下的民生状况,自然是要了解的。”
“看来你不是想走个过场。”苏子仇听到姜太真的话,顿时意会到姜太真可能又要搞大事了。
姜太真翻了个白眼:“什么叫不是走过场?难道以前的那些监察巡使就只是走个过场吗?”
苏子仇叹了口气:“现在不比从前,现在监察巡使这个职位,基本上就是个油水职位,下去走一走,然后收一收那些人的孝敬,大吃大喝,欢欢乐乐,皆大欢喜。这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潜规则了。你成了上面指定的巡使,有些人心里可不安的很呐。”
“那你觉得,总部指派我当监察巡使,是哪一种?”
“我不知道,”苏子仇摇了摇头:“不过我猜,你不会只想走一走。”
“哈哈哈,这谁知道呢,指不定闻达市被治理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了呢。”
“我倒是但愿闻达市如此。”苏子仇很清楚,二三线城市,特别是三线城市,没一个是干净的。
五天时间过去,悬浮列车抵达闻达市。
从天空俯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耸斑驳的高大石墙。
“三线城市,城墙?”
姜太真有些诧异的看向苏子仇。
“三线城市处于中高风险地区,每个月都会受到零星凶兽的侵袭,而且一般人口在百万上下,所以都会有城墙的。”苏子仇解释道。
姜太真缓缓点头。
此时,悬浮列车已然缓缓的停靠在了闻达市唯一的火车站,闻达火车站。
当两人下车时,闻达市上空,下起了蒙蒙细雨,灰暗的乌云遮住了晴空。
苏子仇仰天:“天气预报说,闻达有一个多月的阴雨天,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阴雨吗?我倒是很喜欢阴雨天。”姜太真平淡道。
当两人走出闸机口时,一眼就看到了一大群人等待在火车站大厅内,原本应该熙熙攘攘的大厅内,此时有一大片区域被清空,只剩下欢迎姜太真的人,非常的明显。
“真够大手趣÷阁的。”姜太真呵呵一笑,他已经认出来,欢迎人群中,为首的真是内政厅厅长侯东:“这些人我不惯应付,我先走了。”
姜太真交代了一句,朝着欢迎人群角落的一处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径自朝着大门外走去。
“哎!”苏子仇想要叫住姜太真,随后是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从他们眼前大摇大摆走过的姜太真。
苏子仇还在呆愣,侯东已经大步迎了上来:“阁下就是总部巡使上使吧,欢迎莅临闻达市。”
“你好,”苏子仇立即整顿精神,应付起眼前的众人。
“啊,终于出来了。”火车站之外,水听雨出现在姜太真身边,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一待就是五天,都快要把我待生锈了。亲爱的,咱们去哪里玩?”
“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姜太真横了水听雨一眼,眼角余光却捕捉到了一点熟悉的东西,转头看去,两个高挑的倩影此时正上了一辆出租车:“言书云,诗清涵,她们两个怎么在一起,还来了闻达。”
随即感觉手臂一软,就听水听雨道:“怎么?遇到老相好了?”
姜太真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臂:“只是两个认识的人而已。”
“是吗?”水听雨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寒光,嫉妒之火瞬时高涨起来。
感知到水听雨的情绪,姜太真一把揽过水听雨,狠狠道:“别忘了我来这是干什么的,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清楚吗?”
水听雨顺势偎在姜太真怀里:“亲爱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记住你说的话。”
被水听雨一打岔,诗清涵两人的出租车早就没影了。
算了,顺其自然吧。
姜太真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酒店名字,出租车径自朝着闻达最大的酒店而去。
“师傅,先绕城区一圈,在去酒店。”
“好勒,客人,您可坐好喽。”能兜着城区转一圈,那可是不少钱,一个上午的工钱有着落了。
这一转足足到了下午,出租车才停在了市中心的一家三星酒店前,但此时的姜太真,在后半程的时候,就再没说过话了。
“咯咯咯,亲爱的,你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才是,”水听雨摸着姜太真的心口:“混乱,无序,肮脏,破败,你以为还是那个表面看起来很有秩序的渊海市吗?”
“其实她们都一样,闻达只是把渊海掩盖的东西,赤果果的摆在了明面上而已,”水听雨在姜太真耳边轻声道:“是侯东那些人不想做表面功夫吗?不是的,他们只是舍不得做,没钱做而已。因为那些钱,都进了他们自己的口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其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黑暗无序,才是最终的归宿。”
姜太真微微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水听雨:“你倒是非常适合末日元气教。”
“末日元气教!咯咯咯,皇甫平就是个蠢货,要是由我来领导末日元气教,根本不至于发展成现在这样。”水听雨语中是极度看不起皇甫平的。
“拭目以待。”
在酒店安顿好后。
内政厅,厅长办公室。
“还没找到那个巡使?”侯东脸色阴沉的看着面前前凸后翘的女秘书。
“已经发动底下所有的人了,到目前为止,没有传回任何消息。”
“防务局和公会那边怎么说?”
“人都已经撒出去了,没有任何消息。”
“火车站那边确认过了吗?”
“确认过了,确实是两个人上的列车。”
“该死,”侯东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给我死死盯着那个苏子仇,现在唯一有巡使线索的,只有他了。”
“好的,厅长。”
“出去吧。”
女秘书出门后,侯东点了根烟,慢慢抽了起来,待到烟烧一半,侯东突然道:“你们拜龙觉得呢?突然调换监察巡使,中京那是不是察觉到了点什么?”
“是不是觉察什么,现在还不好判断,”办公室角落处,明明空空如也,却诡异的传出了声音:“不过我们已经调查了这个姜太真的资料,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易天工学生的身份,区区一个中阶御器师,不值一提,就算被他调查出点什么,杀了便是。”
“杀杀杀,你们就知道杀,做事情就不能多动动脑子吗?”侯东受不了拜龙的做事风格。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侯厅长,巡使无足轻重,反而是渊海特事部,似乎是嗅到了一点风声,已经派调查人员进来了,你最好堤防着点,要是出了纰漏,最后还是要我们来给你擦屁股。”
“哼,我做事,还轮不到你们拜龙置啄。”侯东寒着脸,阴沉道。
“最好如此。”
与此同时,闻达高中的操场上,聂清淑久久的伫立着,迷蒙的细雨及至周身,纷纷顺着她一寸之外的空间滑过,没有沾湿聂清淑半点。
这座有些破败的高中,承载了她多少的记忆,此时在她脑海一一闪过。如今回到闻达,有些事情,是该算一算账了。未久,聂清淑的身影倏忽间消失在迷蒙细雨中,仿佛那个位置从来没有存在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