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汗!”太上皇喝道。

元卿凌连忙拿出手绢为他擦汗,“歇会儿吧,喝口水再弄。”

“快完事了,再雕刻几道龙纹成把暗扣弄好就成。”太上皇斜了她一眼,“说惠鼎侯那事,你既然不管不顾自己的名声,拿自己冒险的话,就不该男扮女装,而是直接以王妃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且引得他的注意,最好是引得他心猿意马。”

元卿凌问道:“这有什么分别呢?他知道我就是楚王妃。”

太上皇道:“他装作不知道,回头事儿一了,人一杀,谁知道你曾落在他的手中?那你不就是白死了吗?可若你与王妃的身份与他来往,则见证的人就多了,你若死了,就算找不到证据证明是他做的,硬砌也能给他安点罪名,这样你的死就有价值了。”

元卿凌听了太上皇的话,不得不佩服,这就是老狐狸啊。

“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你得把最绝的一步想在了前头,本着就算自己死,也绝不让对方好过的心态去做事,那么事情多半能有效果。”

“听太上皇一席话,受益匪浅。”元卿凌是真心听进去了,这件事情想想也真是太危险了,如果不是多宝和它的伙伴救了她,事情就会像太上皇说的那样,白死了,死前还叫敌人快活一场。

常公公道:“王妃必须谨记了,太上皇这些话,不寻常跟人说,您是头一个。”

毕竟太过阴暗了。

“知道。”元卿凌应道,下意识地靠近了太上皇,靠山那!

“出宫去吧,别妨碍孤忙活。”太上皇却推开她的脑袋,“明日不是要去怀王府吗?先回去准备准备。”

“您消息忒灵通了吧?”元卿凌震惊,她是直接从御书房过来的,一路过来并未逗留迟疑,也没见谁来禀报过他啊。

“这事一猜便知,你们俩打架落湖也不是今日的事情,皇帝要过问,早就过问了,你以为他真要等鲁妃去哭诉才知道?出事那天不问,今日忽然就问了,定是打你的主意,而你能被人利用的就只有那点莫名其妙的医术了,他一直不用你,是不想你背负治死亲王的责任,可如今,他也是没了办法了,做父亲的,最悲痛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太上皇说到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元卿凌不得不由衷起敬,真是活得足够久,世事就都通达了,谁的心思都瞒不过他。

若如今还是这老头坐江山,只怕褚家也不敢这么蹦跶。

人精!

“那这御夫杖什么时候给我?”元卿凌站起来问道。

“回头赏赐下去,再发旨,否则,谁把这棍子放在眼里?”太上皇转身开始鼓捣许多工具,拿出了一条长长的钻头刻刀,很是怪异。

元卿凌笑嘻嘻地道:“有道理,有道理!”

她想伸手去拿那刻刀,太上皇眸子一瞪,“孤的宝贝你也敢动?立马滚蛋!”

入宫的时候耷拉着脑袋,出宫的时候,元卿凌昂首挺胸。

有大佬罩着的感觉真的好傲气啊。

穆如公公也到怀王府传旨了,说皇上委派了一位大夫过去给怀王治病,让怀王府准备准备迎接大夫。

与此同时,鲁妃也得知皇上撤走了怀王府所有的御医,派了元卿凌去为怀王治病。

她气得把殿中能砸的东西都给砸掉了,砸完之后,去御书房哭,说要亲自出宫去照顾儿子,如果皇上不准许,她就不活了。

明元帝最怕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挥挥手,“准了。”

鲁妃闻言,顿时收敛哭泣,换上一副强悍的表情,谢恩后马上去收拾东西。

穆如公公道:“皇上,鲁妃娘娘会不会阻碍王妃治疗?”

“会!”明元帝重声道。

“那……那为何还让娘娘去呢?”

明元帝深深地看了穆如公公一眼,摇摇头,“你这辈子都不会懂。”

“奴才愚钝,皇上说奴才就懂了啊。”穆如公公虚心讨教。

明元帝直接不搭理。

跟一个老太监说女人的事情,费唇舌。

楚王府,宇文皓等得正焦心,他回府之后府中的人告知他说顾司忽然带了元卿凌入宫,说是为了怀王府的事情,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入宫,便听得下人说王妃回来了。

元卿凌看到他,第一句话便道:“父皇让我去给怀王治病。”

宇文皓诧异,“你可有把握?”

元卿凌摇头,“没有。”

“若没有,就不要去了。”宇文皓道。

元卿凌坐下来喝了一杯水,道:“不去肯定不成,你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如果敢抗旨不遵,他肯定得削我脑袋。”

“不至于!”宇文皓道。

“是不至于,”元卿凌看着他满脸的担忧,心里一暖,懂得心疼人了啊,“你也别太担心,就算我治不好,皇上也不会真治我的罪,顶多是落一顿惩罚。”

宇文皓淡淡地道:“本王不是担心你,是担心你去祸乱怀王府,或者胡乱扎针让六弟辛苦难受,你如果有把握,本王自然希望你去,可没有把握,去了也无用。”

元卿凌把杯子搁下,“说句好话死不了人。”

宇文皓看着她,“当真半点把握也没有吗?”

“现在说把握,言之过早,我得看看他的病情进展到哪一步。”

“明日本王陪你去吧。”

元卿凌摇头,“不必了,王爷还要回衙门上班,我带喜嬷嬷去就成。”

“本王陪你去!”宇文皓不悦地强调,这不是征求她意见,这是他的决定。

元卿凌站起来背着手走出去,忽地回头看着略带冷漠的他,“太上皇说要赐我一件东西。”

“什么?”宇文皓下意识地问道。

“叫御夫杖!”元卿凌腰背挺直,“说是可以不问缘由,奉旨打你的。”

说完,大仇得报地走了出去。

宇文皓石化,皇祖父,过分了啊!

晚上的时候,御夫杖就送到了楚王府。

和元卿凌今日见的有些差别,呈暗红色,通体打磨得十分光滑,一条龙盘缠在杖上,如腾云驾雾一般,还刻有云纹,火纹,杖头稍大分叉,打磨圆润,刻有“御杖”二字。

元卿凌捧在手中,觉得有些沉甸甸,和一般的木头不同,而且看着十分坚硬。

“这是什么木头?”元卿凌好奇地问喜嬷嬷。

喜嬷嬷看了一下,道:“这应该是铁桦木。”

元卿凌吃惊,“铁桦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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