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厕所隔间里被按头吃鸡实在太刺激,给纯情小孩儿刺激傻了。下节专业课,上课前的课间张玥跑来找乔乐然八卦,他没澄清,只风月老手般意味深长地笑笑,让她自个儿猜去。

张玥扭头就在某个神秘的小群里直播:问什么都脸红傻笑,逗死我了哈哈哈哈!

——看来是真的!

——想康康是什么样的臭男人拐走了乐乐!

——照片呢?有照片吗?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群名:康乐中心(12人)

张玥:[图片]

张玥:我偷拍的乐乐。

——哈哈哈哈笑得像个憨憨。

——胡说,明明是个好看的憨憨!

张玥:[图片]

张玥:偷拍的他老公。

——妈呀,瞪镜头呢……

——好帅!!!但是也好凶!!!

——般配!合理!看乐乐还怎么吹自己是大猛1,xswl

这边,张玥隔一会儿就坐到乔乐然旁边,扯着他八卦几句,再坐回去给姐妹们打字直播;那边,他们系的文艺部部员也没闲着,见缝插针地磨乔乐然出节目——一个月后校庆,他们系硬是揪不出一个有文娱特长的,索性练个集体舞。

“我没跳过舞,怕手脚不协调。”乔乐然蠢蠢欲动,却又怕丢人。

“嗐!”部员亮出手机备忘录,“你看看咱系参演名单,哪个像是手脚协调的样子?”

“也是,”乔乐然一看名单,“这节目就图个激情洋溢,迸发个青春之气。”

“可不,”部员怂恿,“来呗,你长得多青春哪。”

“行!”乔乐然动心了,“到时候我们乌泱乌泱一帮人上去跳,观众想挑个毛病都不知道先挑谁好。”

部员乐了:“就这么定了,你领舞,把观众的注意力牢牢固定在你的脸上。”

乔乐然:“啊?!”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带反悔的啊——”部员得到承诺,撒腿就跑。

“我现在都不是大丈夫了!”乔乐然不服。

都快被X成小媳妇了,还得遵从大丈夫的行事准则,当0可太难了,他还是想当1。

部员走了,又有同学轮番占领乔乐然身边的座位,找他扯淡、约他出去玩、问他抄作业……人缘好、接地气,日常就是这么热闹。

有人一屁股坐乔乐然旁边。

“乐乐,周五选修课那作业你写了吗?”

“这呢,你参考吧,别跟我抄得一模一样,刘教授挨篇看呢,期末别再一起挂科了。”

“乐乐牛逼!乐乐学霸!”

“嗐,这才哪到哪,山外有青山,楼外有青.楼。”

“乐乐谦虚!乐乐上进!”

“那是!”

“乐乐晚上上哪浪去?唱歌去不去?”

“乐乐你又偷我蚂蚁森林能量。”

“乐乐……”

乔乐然左边座位坐着林涯,右边空着,再右边就是过道。同学们来来往往找他扯淡,一个屁股抬起来,另一个屁股就赶忙坐下去,利用率高得堪比晚高峰的地铁座位。

林涯在一旁看得双眼喷火,只恨自己没多长一个可分离式屁股,好把乔乐然左边右边的座位全占上。

“就没人带我吃鸡陪我王者吗?说好的课间快乐十分钟呢?”乔乐然拍桌。

右边那位子瞬间变得门可罗雀。

就连片刻前讨作业抄的同学都满脸拒绝,忘恩负义。

乔乐然怨愤:“平时一个个的跟我乐乐长,乐乐短,乐乐不长也不短,一到玩游戏就没声儿了!”

无人回应,惨到家了。

林涯可算逮着机会,热烘烘地攥一攥他手腕,低声道:“我陪你玩……”

乔乐然:“你可得了吧。”

林涯咯噔一声就把脸拉拉下去了。

乔乐然见状,心里升起一丝内疚。

平时动不动就林涯长,林涯不短,林涯长长长长长,一到玩游戏就嫌弃上了。

他和他刚才控诉的那帮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得了,你回家陪我玩,家里设备好,能稍微挽救一下……”乔乐然自言自语劝自己,“游戏就是玩个快乐,输赢不用太挂心。”

……

一天课上完,两人回家就直奔游戏室去了。乔乐然的游戏室宽敞无比,设备齐全,各式主机显示器以及一众外设在屋里玩排排乐,哪哪都是科技的产物,宛如宇宙飞船驾驶舱。

“耳机推荐你用这款,它有房间效果模拟功能,”乔乐然盘腿坐在地上摆弄耳机,“空间感特强,听声辨位,吃鸡必备。”

新鲜东西,林涯谨慎地观察着。

乔乐然唏嘘:“或许能让你在残酷的竞争中苟活几秒,不会输得过于难看,顶多也就较为难看。”

林涯凶恶地瞪他一眼。

昨晚乔乐然看他打完那局就满怀绝望地睡过去了,他倒是又研究了一会儿。他的动态视力、手速、操作精度、神经反射速度、辨听能力……都远超凡人,摸索清规则后把把吃鸡。

跟摇骰子一样简单,不知道有什么玩头儿,凡人挺逗的,看人玩这个还给钱,他布雨都没人给钱。

“你技术天菜,但长得天秀。”乔乐然调试着设备,没话找话给嘴费费耐久,“要当主播去,倒是能以脸服人……”

林涯眸子一亮:“我能当吗?”

“主播又没门槛,谁都能当,就是得有人愿意看。”乔乐然瞥他一眼,“你想当啊?”

林涯不假思索:“想。”

助力小情儿事业也是金主的分内职责,包养一场,乔乐然总得帮人逐梦点儿啥。

林涯这种靠脸吃饭的,一旦开始发福秃头职业生涯也就宣告终结,确实得培养副业,多攒些积蓄养老。乔乐然就一小孩儿,没资源捧不动明星,但捧主播想必不在话下。凭林涯这模样估计也用不着怎么专业化的运作,就是杵镜头前面发呆都能导致各地鸡笼脱销,有曝光就赢一半了,他就给砸钱刷榜抢推荐位呗。

“那行,打算播什么?”乔乐然本来也是个听风就是雨的,这就开始琢磨细节了。他犹豫片刻,大清遗少般嘟嘟囔囔地给林涯定调子,“你不许走软色.情主播路线啊……跟人露胸肌露腹肌的,给我戴电子绿帽。”

“我不露。”林涯捏住乔乐然的手,往自己胸口撑得膨起的布料上按,带着一股不知怎么表忠心才好的急切道,“都是你的。”

乔乐然心口麻酥酥的,尚未意识到这种近乎偏执的忠诚其实是双向的,他是要还的,还以为小情儿又演戏哄他,心里挺美:“你就直播打游戏,人家技术流,你英俊流。”他叉腰环顾一圈,“场地设备随便用,你多玩玩熟悉一下操作,我帮你实名认证,申请直播间。”

调试完设备,一人一台电脑,肩并肩登陆游戏。

“我们跳码头吧,”乔乐然瞎指挥,“别看它穷,跳它的人少,我们在码头潜伏,打不过就跳海,是躲是逃我们说了算,掌握主动权。”满口菜比发言,措辞却挺嚣张。

“工厂。”林涯言简意赅。

乔乐然恹恹道:“我才不去,都跳工厂,他们找枪我找死……你这就跳了!完了完了进来人了,你死了!”

林涯火速摸枪上膛,手腕猛地一甩,打出一梭子子弹,动作毫无间隙,乔乐然连准星都没瞄见,对面已经躺了。

乔乐然震惊到不会叭叭:“……”

工厂门外,那人的队友见势不妙拔腿就跑,林涯把枪口探出窗外,准星稳稳咬住呈蛇形移动的队友,左、右、左,三枪响罢,队友暴毙。

“过来。”林涯道,搜刮枪.械、配件与急救包。

“哥!我来了哥!”乔乐然抄着平底锅从码头装卸车后冲出来,五秒钟后不知从哪挨了一枪,又疯一般冲回去,“要不你过来吧,哥!有人打我。”

林涯目光凌厉得几乎能把乔乐然的屏幕瞪穿,寒声道:“好。”

乔乐然蜷缩在装卸车后,平静三秒钟,回过味儿来:“哎我发现你这人是不特爱扮猪吃老虎啊……”

林涯远远狙死一个,接手对方的摩托驶向码头,不解道:“什么意思?”

“那天玩骰子你一开始也说你不会,然后玩特溜。”乔乐然幽幽道,“昨天玩游戏你也像没玩过似的,结果明显高玩啊,就这手甩狙,练过几百遍了吧?”

林涯坦诚道:“现学的。”

“嘁。”乔乐然半个字儿都不信,“我懂,你故意制造反差,通过欲扬先抑的手法为剧情的转折烘托出更有戏剧性的效果,好哄我开心……”

前面一堆屁话听不懂,林涯自动过滤,舔舔嘴唇,用余光瞟乔乐然一眼,线条冷硬的五官隐然透出几分讨得意中人欢心的得意与羞怯:“……你开心吗?”

“啊,还行。”乔乐然搔搔泛红的面颊,貌似漫不经心,“就是比较惊喜吧。”

岂止开心,他被林涯帅他妈惨了。

动作帅,侧脸帅,杀气腾腾的眼神更帅。

他没脸说,就方才林涯甩狙爆头那一手,那颗子弹像打他心脏上了似的。他心脏跳得砰砰的,差点儿都喜欢上林涯了,幸亏他及时想起他俩肮脏的钱.色交易本质,悬崖勒马。

也就是我,挺理智的,换别人早爱得腿软了,乔乐然想。

他们男孩子是这样的,谁打游戏牛逼就能爱上谁。

“你拿。”林涯操纵重型摩托停在乔乐然面前,往地上丢一堆绷带急救包,又把大狙撤下来扔他脚边。

这把大狙外形嚣张,林涯直觉乔乐然会喜欢。

乔乐然面露喜色,冷静一秒,嘟囔道:“我用狙不厉害。”

林涯用纵容的口吻道:“没关系。”

“行,”乔乐然瞬间挺直腰杆,“反正我用别的也不厉害。”

林涯:“……”

这把两人顺利吃鸡。

林涯负责冲锋陷阵,乔乐然全程扛着大狙尾随,像个与扒蒜小妹同等地位的驮枪小弟,枪没多少机会开,拍马屁喊牛逼倒是没断过,一局下来说得口干。

“你渴不渴?我家有啤酒饮料矿泉水,你喝什么?”他起身去拿喝的,走两步,扶一把桌子。

这腿,自打半小时前就没硬过。

游戏室里有个专门放冷饮的小冰箱,乔乐然蹲下,翻翻捡捡,哔哔叭叭:“姜味儿的碳酸饮料你喝过吗?算了太魔鬼了,要不你喝可乐吧,可乐plus,吸脂的……”

他蹲得没防备,露出一截白净的腰,青木灰色的头发扎成一小把,后颈线条一览无余,显得脆弱,令人想把手掌覆上去。

后颈倏地一热,乔乐然介绍饮品介绍到一半,嘴都瓢了。

林涯微微收紧手掌,滑腻感充溢掌纹,惹得他心猿意马。

乔乐然方才不太正常,他本能地察觉到了,就像雄兽嗅闻到配偶发.情的激素变化,这种变化将他也逗引得头脑发热。

他一手撑住冰箱上沿,将乔乐然圈禁起来,俯身笼住他,嗓音微哑,羞赧又霸道地求.欢,试探着学他那些同学,叫他:“乐乐……”

“这才七点多,”乔乐然面条似的,蹲不住,直接扶着冰箱门跪下了,哆嗦道,“上午你不也……别、别了吧,晚点儿的……”

林涯把他挤到墙和冰箱的夹角,用脸蹭蹭乔乐然的领口,语气滚烫,一时说溜嘴:“我到……发.情期了。”

他急促地喘着气,音色低沉,神态与动作确有几分公兽式的蛮横与急.色,说到那三个字时又红了耳根。就像真有那回事儿,且这件事隐秘得足以令人害臊一样。

发.情期?!乔乐然眼睛都瞪直了,这也太会了!什么黄蚊设定!有这演技还当不上影帝?娱乐圈可真他妈黑暗!

“一年发两次,一次发半年?”乔乐然索性瘫地上了,任人施为。

林涯却像说错了什么,不再开口,过了一会儿,耐不住乔乐然逼问,又挤出四个字:“一次十年。”

“设定合理,你今年二十五,十年后三十五。”乔乐然面红耳赤地叭叭,仿佛能叭叭出一根稻草让他拽着,不至于沦陷得太深太快,“男人年过三十五,肾脏需要补一补。”

“……”林涯狠狠堵住他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康乐中心就是“让我康康乐乐”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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