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华惊诧地看着许夫人:“你也赞成阿梦的做法?”

许夫人浅笑道:“我从小熟读女四书,知道身为一个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怎会违了老爷的意?”

方永华大惑不解道:“那你刚才又那样说?”

许夫人安祥道:“我的意思是,老爷看着燕妹妹是无理取闹,实则是她心机沉沉。”

方永华在心里思忖了一番,仍是不得其解,问:“夫人这话怎说?”

许夫人面上仍是宠辱不惊淡淡的笑意:“燕妹妹这么做,只是讨谖儿的好,她自己没有孩子,怎不防着将来老了怎办?

老爷的妻妾里,就我生了三男一女四个孩子,靖墨他们三个男孩子,燕妹妹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老爷也是知道的,我们家的姨娘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若燕妹妹刻意去拉拢靖墨三个中的任意一个,先不说内外宅不方便,靖墨几个都快成年,燕妹妹又是美妾,被那几个烂舌头的姨娘要是编排上什么难听的话,传到老夫人耳里,老夫人还容得下她么?恐怕叫人暗地弄死她了事。

所以燕妹妹把主意打在了咱们的掌上明珠谖儿身上,把谖儿哄住了,她老了以后可就有靠了。

老爷不觉得谖儿相对我而言,更亲近燕妹妹?

今儿燕妹妹演这出苦情戏,日后谖儿知道了,更觉燕姨娘比我这个母亲待她还要好。”说到这里,忍不住伤心叹了口气道:“只盼着谖儿以后不恨我吧。”

方永华一直静静听着,这时宽慰许夫人道:“你也别多想了,谖儿毕竟是你亲生的,血浓于水,她怎么会和你生分?”

许夫人苦笑道:“凡事没有绝对,母女俩感情再好,也经不起她人插足和挑唆。”

方永华听了半晌不语,良久,才道:“若阿梦存了这个想法,可就叫人难疼了。”

许夫人劝道:“老爷休说此话,燕妹妹当年名动长安,多少王候争相追逐,燕妹妹为了老爷甘愿洗尽铅华,老爷又怎忍心负她?”

方永华叹息道:“我这一生最不想负的是你,却偏负了你!”

许夫人嘴角漫过一丝冷笑,嘴里却道:“我是无妨的。”

两人说着话携手进了慧兰苑。

小厮回到外书房,老远就看见燕倚梦单薄的身影跪在暮蔼里,蝶舞也不劝她,只静静地陪着她跪着。

深秋的风将她的几缕秀发吹得飞扬,越发衬得她柔弱似柳。

小厮踌躇再三,终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劝道:“姨娘请回吧,老爷已去了惠兰苑,不会回这里了,姨娘跪也是白跪……”

燕倚梦置若惘闻。

小厮等了一会子,见燕倚梦仍旧一动不动,只得叹口气,离开了。

愈来愈浓的夜色渐渐将燕倚梦主仆二人的身影吞没。

旺财一个人待在地牢里,看着唯一一只散发着昏黄光线的蜡烛越来越短,不由心慌,连滚带爬到了铁门前,用力撞了撞,铁门纹丝不动,心中更是恐慌,拍门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才喊了两声,沉重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进来两人护院。

一个护院不由分说,一脚把他顺着台阶踢下了地牢,嘴里不耐烦道:“叫什么叫!再叫一刀杀了你!”

尽管旺财从台阶上滚落下来,摔的浑身骨头都快碎了,却捂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一刀捅死。

另一个下了台阶,走到他身边,把一大碗饭菜和一罐热茶放他跟前,冷淡道:“快吃,吃了我们就要到二老爷家追赃。”

旺财是真的饿了,端起饭就吃,边吃边含糊不清道:“还要要解药,解了我身上的毒。”

子辰负着手走了进来,面无表情道:“我们只负责追赃,至于要解药是你自己的事。”

旺财闻言,登时直了眼,将手里的饭碗放下,垂头丧气道:“看来奴才只有死路一条了。”

子辰看着他,意味深长道:“那也未定,没听说过事在人为吗?”

旺财猛地仰起低垂的脑袋,直直地盯着子辰。

芷晴苑里,家祥躲在茅房里从身上拿出香草送他的那对纯金手镯,喜不自胜左看右看。

绿玉撞倒香草时,他就在不远出,看见从香草身上掉下的那对手镯,当时就动了心思,想把那对金手镯哄骗到手,以为要费些周折,谁知没费吹灰之力,就让香草主动交出了这对金手镯。

他越想越得意,就差振臂高呼:“老子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家祥一直待到有人在外拍门才从巨大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把那对金手镯贴身放后,打开门走了出来,就见凝烟垮着脸站在她面前,忍不住得意地揶揄道:“哟!出了趟门回来这种脸色,难不成叫人白睡了没给钱?”

他一句话无意中说到凝烟的痛处,立时反唇相讥道:“看你满面春风的样子,肯定是在茅房里****吃得极为畅快!”

家祥收了笑,与她擦肩而过,回到自己房里,拿了书在烛光下装模做样的读了起来。

晓琴走了过来,轻轻从他手里抽出简书放在一边,主动坐到他的大腿上,双臂勾住他的脖子。

家祥本就是色中饿鬼,哪里经得起晓琴这般挑逗,抱起晓琴狂吻起来,一面吻一面抽空问:“你怎么突然对我好了?那几天可是一直冷若冰霜。”

晓琴不好意思道:“相公休要再提了,是奴家上了谖小姐的当了。”

家祥还要细问,晓琴不愿意说,他也只得做罢。

两人正温存缠绵,忘乎所以,忽听院门口一片嘈杂。

晓琴与家祥忙穿好衣服出来,只见子辰带了一票威武的家丁押着旺财进了院子。

方永庆气得脸色大变,浑身乱颤,指着子辰诘问:“是谁准许你们擅闯民宅的?”

子辰微蹙着眉,羞辱道:“凡是做奸犯科之人最是心虚,怕被人起赃,最爱用擅闯民宅做挡箭牌!”

程氏这几日正为家吉家如的脚伤心里不快,听了此话,更是添堵,冷言冷语道:“真没想到,好心养了只白眼狼,现依附着那边做了义孙,行事果然狐假虎威,我们家连你们方府大门都进不了,你们那里不见了东西与我们何干?到我们这里寻什么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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