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闻言,沉吟良久道:“她若负隅顽抗,闹出动静,惊动了老夫人可怎生是好,老夫人一把年纪了,我可不想要她担惊受怕。”

卫总管笑道:“夫人多虑了,那个神秘人恐怕只有轻功了得,不然不会每次被人一发现,就立刻逃窜,所以,只要她再敢进得府来,要么被抓,要么被狗咬。”

许夫人听了,紧绞在一起的眉头方才解开。

卫总管刚退下,若谖就老了进来,问许夫人道:“卫大叔来干嘛?”

许夫人道:“是我叫她来的。”

若谖疑问地看着她。

许夫人愁眉道:“谖儿你大概听红梅说起过,老夫人有令,不准任何人在府里烧纸钱祭奠亲人,可是屡禁不止。

这也就罢了,这些不尊府规的下人又怕有朝一日被抓个现行,想出一计来,造谣道,荷花池那里闹水鬼,吓得一般人等不敢去那去,他们就好任意妄为。

万一被人撞到,就用闹鬼之说遮掩过去,实在是狡猾的令人生气。”

许夫人停了停,伸手抚了抚若谖的秀发,满眼都是慈爱:“我听红梅说,有一次你和丫鬟一起夜游园子,还被那些火光吓到了。

幸亏是你看到,要是老夫人看到,吓出病来可怎生是好?

所以我特意找了卫总管来,叫他想办法。”

若谖问道:“他可曾想出好办法没有?”

许夫人反问:“你可有好主意没有?”

若谖狡黠道:“我们可以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彼人之身,那些下人用鬼来吓唬我们,我们也请人来扮鬼吓唬他们,他们被吓以后,肯定不敢再在荷花池附近烧纸钱了。”

许夫人道:“这个办法不中用的,卫总管已经瞒着你我用过了,你和子辰碰到的那个神秘人就是他请人扮的。”

若谖“哦”了一声,道:“我就说嘛,怪道那人那么好的轻功!”

许夫人道:“回头你跟子辰说说,别疑神疑鬼了。”

若谖点头。

许夫人又道:“卫总管其实已经想出一条妙计来。”

若谖好奇地问:“什么妙计?”

许夫人抿嘴浅笑:“寻常人是再也想不出那样的刁计,买几只牧羊犬回来,在府里巡逻,不管是人是鬼都再也躲藏不住了。”

若谖连连点头:“好主意!我竟没想到!”

母女二人正说的高兴,就见白梅进来禀道:“平恩侯府派了人来传话。”

若谖母女俩不解地对视了一眼,昨天在平思侯许夸家闹的不欢而散,今儿派人来传什么话,难不成兴师问罪来了,这也太仗势欺人了!

若谖脸上露出忿忿之色,再看自己的母亲,平静得如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淡淡道:“快请。”

白梅打起帘子,进来一个衣着讲究,头插珠翠的中年仆妇,眼睛滴溜直转,一看就是个精明的。

一进屋,就给许夫人和若谖请安,态度极为恭敬。

许氏忙命白梅扶了她坐下,含着一抹浅笑,问道:“不知婶婶有何事要吩咐与我?”

那位仆妇对外说了声:“提进来。”

就见进来两个婆子,一个抬了一框金桔进来,另一个放下一框柿子,便退了出去。

那仆妇笑着道:“我家夫人特叫我送了这些水果来,特别嘱咐,这些蜜桔全是给谖小姐的,她最爱吃酸甜的水果了。”

许夫人笑:“回头替我多谢婶婶。”

因审夺这个仆妇在平恩府绝非等闲,命红梅拿了一锭二两的银锭赏她。

又拿了两把钱赏了外头的两个婆子。

那仆妇喜笑颜开的接了银锭,道:“还有一事要求姑娘呢。”

许夫人问:“什么事?”

仆妇道:“前儿我家夸小姐参加贵府家的酒宴,回去发现帕子不见了,在家里翻天覆地找了这两日不曾见,疑心掉到贵府了,求姑娘帮忙找找,看是不是有人捡去了,我家夫人说了,愿出重金换回来。”

许夫人淡然一笑道:“若果真掉我们家了,不论是谁捡到,理应还给夸儿,又谈什么重金换回的话。”

若谖听到这里,心中一亮。

那仆妇千恩万谢地去了。

若谖因心中有事,也告辞离去。

许夫人道:“既然这一筐蜜桔是特意给你的,你就带回去吧。”

红梅闻言,忙叫了两个体壮的婆子抬着那筐桔子,跟在若谖和琥珀身后。

若谖想着这许多桔子自己也吃不完,不如送些给子辰。

经过砚墨轩的时候,被靖墨看见,笑问道:“抬这些桔子去哪里?”

见若谖不理他,收了笑,叹气道:“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若谖方才笑道:“若是还在赌气,就不会特意送桔子过来了。”

靖墨惊喜地问:“这些全是送给我的吗?”又马上发愁道:“我哪吃得了这许多?”

若谖嗤笑:“想得美!还有二哥哥、三哥哥的,还有……辰哥哥的。”

一提到子辰,她神色就有些不自然,生怕靖墨看出异样,岔开话题掩饰道:“还不快拿东西来装?”

忘尘听见,去自己房里拿了一个大篮子来。

若谖见到他,报歉地笑了笑,道:“你也有一份的。”

忘尘平静地道了多谢。

靖墨笑着道:“我平生最怕酸,我自己来挑,别把青的装给我了。”说着伸出手去。

若谖急了,怕他把好的挑走了,剩下不好的留给子辰,忙把他的手拍飞,恶狠狠道:“不许挑三拣四,不然一个都不给你!”

靖墨只得呵呵笑着住手,目光忽应凝在若谖的胸口处。

若谖纳闷,自己领口穿的严严的,他看毛线啊!

再说自己是他亲妹妹,看什么看,太不要脸了!

当即一手捂胸,却摸到那个竹哨,忽然悟过来,靖墨在看什么,就听靖墨严肃地问:“你这个竹哨从哪里来的?”

若谖道:“前两日在园子里捡到的,觉得新奇,就当装饰品挂脖子上了。”

靖墨这才缓下脸色。

若谖也偷松了口气,若是让靖墨知道这个竹哨是子辰送的,一定会误以为是他们俩个的订情之物。

不过话说,子辰送这个竹哨真的就没有一点别的情愫吗?

若谖正在痴想,琥珀在一旁道:“小姐,我们该去辰公子那里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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