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明立马关上门,不去想她是怎么哄的孩子,能这么快就和孩子打成一片,后来才想到,她这样子就是画像上的样子啊,孩子哪能认不出来是自己的娘。
“两朝停战,我是光明正大用女官的身份来的,借用了别人的身份,一切还算顺利。”
两人不久前在武安匆忙一聚,又过去了许久,宋清明忙坐下来,看着眼前的母子,眼泪哗地出来,一大把年纪还哭,柔姬都乐了,抹去他的眼泪:“你哭什么?”
“你能来,我太意外了。”
“两朝要和平相处,以后还会通商、移民,等你不想干了就移民去大鲲,或是我换个身份过来,不是很好。”柔姬听说了,移民政策里不能包括军人及官员。
宋清明这样的身份是不能允许移民的,真要移,他必须辞官,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在官位上,在工部好好发光发热,柔姬哪舍得让他弃官奔她而去。
短暂的欣喜过后,宋清明担忧起她的安全:“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被人发现怎么办?”
“有紫吾卫罩着,我怕什么?”柔姬拍拍头,这才告诉他这个惊人的消息:“没想到吧,袁不期忠的是北漠,可不是海漠天,他现在效忠的是新君龙七。”
这件事情更让宋清明惊讶,柔姬也不多说,关于拦住情报的锅,袁不期肯定不会背上。
柔姬将北漠与北关的事向他交代完,宋清明的震惊可想而知,但他也知道这是秦风对他的信任,为了宋家好,他也必须守口如瓶,不能向外吐露一个字!
宋清明的担心总算打消,柔姬将孩子抱在怀里,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秦风不会是为了成本我们才想出通婚移民之策吧?”
柔姬被逗乐了,无语道:“你难道以为秦风就是这等目光短浅之人?他用计素来深远,岂会拘泥于某人某物,或许短时间内见不到成效,时间久了就能看出他的用心。”
“我们不过是顺带沾光而已,你少想那么多。”柔姬忍不住拿出他上次交给她的小袜子,眼神份外温柔:“上次没说多谢你,让孩子一直看我的画像,我刚刚见到他,他就叫我娘亲。”
柔姬实在难以言喻当时的心情,她在冬郎以外,终于再次感受到有亲人的滋味。
“北关的事你们不要理,自有人安排。”柔姬小声说道:“机会难得,你要错过不成?”
宋清明的反射弧比较长,良久才悟到柔姬的意思,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你如今怎么如此大胆,在大鲲都和他们学了什么?”
“这点本事还要和他们学,娘娘还得和我学呢,虽看她做事比我厉害,这方面还不如我呢,你别忘记了,当初也是我先扑的你。”柔姬提起来大言不惭,生怕宋清明不记得。
洞房那日,若不是她主动,这个木头桩子应该能呆坐在天明,哪来后来的许多事。
提及往事,宋清明羞怯得说不出话来,柔姬也不再调戏他,身边的孩子好奇地看着爹娘,发出阵阵低笑声,宋清明红着脸说道:“孩子还在。”
这么长时间没挨过女人的边,宋清明的喉头都在涌动,柔姬朝他怀里一躺,低语道:“不如交给爹娘,娘亲巴不得我的肚子里再多一个吧?”
这话是捣了马蜂窝,宋清明一把将无辜的儿子抱出门,再回来时,榻上的幔布已经落下。
里面若隐若现的身姿让他又成了大红脸,他佯装镇定地过去,刚挨到床榻的边,一只玉手从里面探出来,揪住他的衣领,就将他扯进去!
宋相的房间里,宋夫人抱着孙子,看向儿子的院落,见灯都灭了,眉开眼笑道:“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有这么一天,但愿咱们儿子给力一些,再添个妹妹。”
像她一样,给宋家添了一子一女,凑成个好字,多好!
宋洛眉头微皱,依旧是老道的模样:“如今是松快了些,但也不能大意,谨慎行事,今天的事情不可告诉月儿,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宋夫人就烦他这老古董样,不耐烦地说道:“晓得了,晓得了,你把我的耳朵都要磨出茧了,我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吗?真是的。”
一夜旖旎,宋清明罕见得完全放开,但他还是在睁开眼后发现柔姬早就不在身侧,身边的位置甚至是凉的,手探过去的时候,他自嘲地笑了。
本来是正儿八经的夫妻,现在弄得偷偷摸摸,就是还挺……刺激的。
柔姬偷偷摸摸的来,又悄悄地走了,宋清明起身的时候发现枕头下面多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把小长生金锁,一样,宋清明的脸腾地红了:“这个妖孽!”
柔姬把自己的贴身小衣流下了,一件碧绿色的莲花图样的小衣,宋清明骂归骂,红着脸将两样物件分开放好,后面对上双亲探究的眼神,他一直回避眼神,不愿意直接对上。
昨天晚上虽然提前安排好府里的下人,没让下人晓得宋清明房里的事,但两人许久不见,又匆忙把孩子送到他们屋里,后来发生什么事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宋清明现在脸红成这样,根本是不打自招,宋夫人闷闷地笑着,吐槽道:“又不是毛头小伙子,摆出这副样子干什么,也不怕被你儿子笑话。”
他们一点不也不担心小屁孩子暴露什么,因为画像的原因,宋惊蛰从小就会喊娘,看到与自己娘亲长得相似的还要扒拉人家,追着人家喊娘。
此事在隋城得了成为一桩趣闻,柔姬死后,其实有不少人家打着宋家的主意,意图将女儿嫁到宋家做续弦,丞相之家,谁人不觊觎?
宋夫人知晓柔姬未死,加上以前的情份,也不希望孩子有后母,一律以宋清明挂念亡妻此生不会再娶为缘由打发出去,宋清明也成了赫赫有名的痴情人。
与柔姬一同消失的还有宋清明以往不惹事的性子,自大理寺失火一事后,他与左平道的关系降至冰点,从来公私分明的宋清明,在左平道的事情上,成了个不遗余力落井下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