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泽安汗颜,一个剿匪就能让这对小两口想到背后藏着的事,倒是他经过两人提点才反应过来,他此时才承认,能让少主臣服这人果然有过人之处。
“两位接下来有何打算?”其实沉泽安不懂他们二人为什么还要留在端阳,按理说他们与夫人也算达成一致,只是短时间内还不清楚程家的走向,夫人不可能跟他们走。
彼此间有默契,就是他们与夫人最好的结果。
“我们还有些事要办。”秦风慢条斯理地说道:“沉先生接下来一切如旧就好,我们二人不便再去打扰,离开时也不会知会二位,还请见谅。”
这是要与他们拉开界限的意思了,沉泽安也是个痛快人,在前面街道就与他们分道扬镳,从此不再过问他们在端阳的一切,回去安心做程安素的夫君。
再说秦风与萧令瑶绕了一圈才回到他们在端阳的临时住处,进屋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曹景。
曹景已经将图纸送回苦崖,将一切交代给容莹安,他折回来的时候,容莹安已经带人开始治旱,半点不敢耽搁,而他在回来后,也顺手把另一件事情交代了。
只是他现在口渴得很,来不及多说什么,连喝了几杯茶水才拱手道:“公子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那郑通的身世来历也查得清清楚楚,此人家中只有一位寡母,患有眼疾。”
“另外,郑通能入仕,李山照对其有恩,两人算是远房亲戚,郑通科考无路费,李山照曾经施了五两白银,”曹景说道:“五两白银是还了,但这份恩,李山照一直以恩挟报。”
真是不要脸到家了!郑通是李山照的晚辈,他科考时李山照已经拿着朝廷的俸禄,五两银子对李山照来说不过是手指缝里漏出来的渣,但这的确是恩,值得记住。
但郑通还了这银子不说,这些年一直被李山照压得死死地,官运不再亨通,恐怕此前西南的政绩中有不少是郑通办出来的,但都被李山照吃了功劳。
作为对这边情况知根知底的郑通来说,李山照现在看他与宋清明同进同出,估计吓得胆颤,担心郑通投靠宋清明,将他的底细兜出,此人能剿匪,会对郑通如何?
不说自己需要一号像这样的人物,就冲着他是宋清明赞赏之人,秦风也要保住他。
曹景瞧出秦风的心思,说道:“小的过来前已经让人重新安置了郑通的母亲,打的是郑通昔日同窗的旗号,借称郑通短时间内无法返家,所以派人前来照顾她。”
如若李山照想要借郑通的母亲威胁于他,如今是不能成了!
不愧是曹景,先把郑通的软肋安置好了,秦风想到现在与宋清明在一处的郑通,心暂时放下,萧令瑶却摇头道:“官场之人心计深,下手更是毒辣,宋清明护不住他。”
秦风的心又提了起来,萧令瑶的手指一叩,正色道:“曹景哥,从最近的地方调两名身手不错的暗卫过来,最好混到郑通身边,暗中保护他的安全。”
曹景领命离去,秦风自嘲道:“我把官场之人的狠毒预估得不够深,是与不是?”
“为了自保,牺牲家人者都不在少数,不要说这种沦为工具的远房亲戚,宋清明身边虽有柔姬在,她也是个手狠的,但她毕竟是女眷,不能跟在宋清明身侧。”
萧令瑶说道:“你们两人惜才,那就不顾一切保住郑通再说,要是李山照真对他下狠手,对我们反而是件好事,手底下缺少能用之人,李山照下手越狠,我们才越有机会。”
郑通的事先撇下不说,眼下还有一件事情,秦风在萧令瑶耳边一番耳语,萧令瑶嗤笑道:“刚才你还自省说预估人心不够深,我看你都成精了!”
两人相视一笑,没想到西南之行会有这般成果,若是这件事情也成了,大大的收获!
再说藏匿在山间的阿辰如愿等来了城中剿匪的消息,听得他全身冰凉,没想到大哥他们的猜测这么快就验证,狗县令他们真的要剿匪,把这几年的合作抛诸脑后!
“大哥,端阳城里现在闹得沸沸扬扬,街上官兵一直巡逻,不仅如此,还在调兵。”
打听消息的兄弟说道:“那狗县令还发布了悬赏令,说是提供线索的百姓还有十两纹银的赏银,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城里认得咱们的人不少,情况不对,咱们逃吧!”
“逃?往哪里逃?”阿辰猛然想到龙七,不禁后悔当初应该痛快点抱紧那位大哥的腿,现在想要去寻他,人早走了!
“外面的官兵只会越来越大,咱们在这里横行了几年,认识咱们的人不少,别看平时对咱们畏畏缩缩的,如今剿匪,巴不得把咱们置于死地,现在出去风险大。”
“不如投奔一个大山头?”一名兄弟说道:“栖九山的陈麻子山头最大,手底下的人最多,官府几次围剿也没把他们拿下。”
“啐!”有人狠狠地啐了一口:“陈麻子是个连老幼妇孺都不放过的人,我们怎么能和这样的人为伍,当初不是说好的嘛,我们只图财,不害命?”
大家接连附和,就算是走投无路,放弃当初的念头改投山头本来就是自打脸,何况他们现在自己做自己的主,一旦投奔他人便要仰他人鼻息,怎么能痛快。
一时间,他们只觉得自己的路越来越窄,左不是,右不是,阿辰想到给自己起名的龙七,毅然道:“我乔装一下进下城,你们在这里等着,先哪里都不要去。”
现在进城就等同于羊入虎口,兄弟们正要反对,外面突然响起说话声,一时间如临大敌,阿辰示意众人噤声,小心翼翼地从山洞走出去,只见一道身影闪过,他骤然出拳!
挥出去的拳头虎虎生风,对方却将他的拳头包住,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香风,妈的,怎么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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