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一细品,说道:“你的意思是你的同门师兄弟们的本事其实早就有了,只是拜入浮生阁后得到了精进,并非阁主全能?”
龙七悟了一番全能的意思,倒是能理解,点头道:“正是如此。”
秦风反而更兴奋了,这样才对,这样才对!
所谓术业有专攻,之前听说浮生阁之事就觉得古怪,这么多人从一位师父,却是在不同的领域有建树,那教导之人得多厉害,精通多少专业?
除非穿越时人家带了外挂,否则难以解释,如此一来才算合理,这位阁主应该与他一样,经受过高等教育,见识广博,但并非所有都专,毕竟术业有专攻。
利用自己的见识指导这些弟子,给予适当的点拨也叫教导,而且他们拜入浮生阁主门下,何尝不有些闻名而至的感觉,开朝皇帝的军师,这名号响不响亮?
浮生阁名声震,这些弟子自然也能沾到光,待离开浮生阁到外面打混,报出名号是浮生阁之人,是不是很牛?
秦风越想越不对劲,到底是浮生阁主有意招徕弟子,还是被世人追捧,被迫成了这什么桃李满天下的浮生阁主呢。
可惜这位阁主已逝,这就轮到下一个问题了:“那阁主到底因何而死?”
“最后与阁主在一起的人的确是小的。”龙七皱眉道:“记忆中阁主将小的推入暗室,暗室中有水,应是通往海上,小的隐约记得当时是顺利上了船的。”
“上船以后应是顺利驶向岸边,也分明记得有登岸的情景,其后却莫名地又坠入水中,这中间仍欠缺些许,致使前后不连,但浮生阁遭敌手侵入,阁主遭胁迫,应是不假。”
“不过阁主并非为他人所杀,而是……自尽。”
龙七的语气十分笃定:“阁主将小的推走时曾经饮下一杯掺了药物的茶水,眼神坚定,看向小的时有几分诀别之意。”
龙七向秦风借了趣÷阁墨,他画功不佳,在纸上画了一个扭曲的图案:“小的曾在阁主的桌案上见过他绘出过此图,面有愁容。”
“我且问你,你所绘之图与原图有几分相似?”秦风看那鬼画符一般的图案,脑壳仁疼。
龙七本人所画都看不出究竟,何况是他?
“嗯……三分?”龙七勉为其难的样子还是那般正经,却让秦风在心里疯狂吐槽起来,真想让这家伙按着自己的心脏再说一次,三分?这墨都搅在一起了,能看出个甚?
还三分,恐怕是一分都没有!
龙七既不记得从海岛上岸以后的事,那就不知道如何又坠入河中,一身内力又为所谁封。
不过这些也足够了,楼大师所说的空间,还有这阶梯教室,都足以说明那阁主的来历,秦风收起龙七绘的那张图,说道:“待手上的事松些,你陪我去一趟浮生阁。”
“远在海上,往来需得不少时日。”龙七道:“没有一个月有余,难矣。”
秦风自然是省得,所以只能将此事列为计划,何时行事还要等手上的事情宽松些,人的脑容量有限,他昨日沉睡不起,有如鬼压床,那是身体的疲累到达极致了。
在现代做一名肝胆科专家都没过劳死,难不成要在东越国因为这原因挂掉?不可能!
“这是当然,松弛有度方可,今日便不去安定府,在此处办公,你与冯宝走一趟,帮我去那边取些东西,我且写下来。”
龙七心下大松,拿着那清单出去找冯宝,顺手带上了门。
秦风独自坐在这书房里,仍为阁主的真实身份雀跃不已,但若是细品,又觉得那位素未谋面的阁主有几分身不由己,说不定从开朝皇帝手下激流勇退都不易。
后来寻了一处地方想要安生,结果又被世人推到那高度,活生生地弄出什么浮生阁来,引得天下奇人异士争相投靠,争做他的门生,后来又被逼迫至死。
要真如龙七所说,这简直是一部穿越人士的辉煌史与无奈史,从高峰到跌落峰底,秦风想着想着便想到自己,不禁笑了一下,穿越人士不易,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隔于生死!
待到傍晚时分,兴许是秦风若有所念,那楼大师带着秦启又来了,在门口还遇上回府的公主马车,秦启忙小步颠颠地跑过去:“见过公主嫂嫂。”
秦启已经从失去生母的打击中走出来,声音虽依旧稚嫩,但眼神较以前要沉着不少。
果然磨难方能使人成熟,促人一夜成长,萧令瑶想到仍在宫中的赵伦,忍不住伸手抚着他的头顶,温声细语道:“想你二哥了?”
“也想公主嫂嫂,还有公主府好吃的。”秦启说道:“不过今日来是带了一样物件给公主嫂嫂和二哥的,是我特别打制的。”
秦风出来时便看到萧令瑶对秦启春风细雨的样子,温柔的眼神不是作伪,要他是秦启,在这样的眼神下估计能融化了,想来小的时候,她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赵伦。
想到上次在玉春楼时,赵伦见到萧令瑶时那委屈的神色,现在才有了解释,姐弟分离,还要看着姐姐对别的男人和颜悦色,他这个做弟弟的心里不痛快了。
秦风想了想,不禁笑了笑,要说可怜,赵伦也有几分,瞒着血脉关联在亲老子底下当差,看着亲老子对别的亲儿子下狠手,不知这赵伦作何感想?
拥有前后两朝皇室血统,萧令瑶与赵伦也算是绝无仅有的人物。
楼大师也过来与两人施礼,苦笑道:“此前便知道这小儿有做手工的天赋,未料到除了楼船,他对各种木工都感兴趣,倒是让老夫不知让他朝哪个方向发展。”
秦风一愣,楼大师是制船的行家,不是制作,而是设计改造,能提升战船作战能力,放在这并不算和平的年代是有大用处的。..
秦启闻言低下了头:“可是启儿只晓得娘亲描述的战船,从未亲眼见过,不似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