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没听错?”阳筱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说是我姐姐的舞衣,不说是我的么?”

段良媛听到侍女来报说有如此这般的传言时,已猜到十之八九是真的,如今见阳筱急着问,心里愈发确定了。她便是再想和阳筱亲近,也不好说太子妃的闲话,只能答阳筱的话,道:

“说是殿下的,你穿着合身。”

阳筱一阵怔愣,盯着地面不动,过了片刻才抬头看着段良媛,抿了抿嘴,低声道:

“不瞒姐姐,那舞衣是我姐姐的,我昨日闲着没趣儿,偶然翻出来穿上,不过是想逗我姐姐开心罢了。”

珠儿有些吃惊,不懂二王主为何和段良媛说这许多。她急忙向段良媛看去,却见其面色平静,神色间透出的都是慈爱柔和。

段良媛握住阳筱的手,叹口气道:

“效法彩衣娱亲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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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只是你也该分个时候地点。这事明摆着是有人朝着太子妃殿下去的,要我说,问题还是出在八凤殿里头。”

“我就是想不通,姐姐对她们极好,怎么还有人吃里扒外?”阳筱恨恨道,“若有人那般待我,我就算不报答,也不会反过来害人。”

关于阳筠待下宽和、几乎每餐饭菜都赏人的事,段良媛也有耳闻。然而人在宫中,不是给一口剩饭对方就要感激你的——即便是将死之人受了一饭之恩,只要人在这深宫里,也未必就会知恩图报。

段良媛把这些道理说给了阳筱,阳筱沉默了半晌。自己还是太稚嫩了,恐怕她的伎俩也只能骗骗好心人,比如段良媛。

若不是段良媛真心待她在先,只凭她那点心思手段,哪能真的取得段良媛的信任?

阳筱想着,将自己怎么散播遗书内容、又如何想拉拢段良媛都如实说了,段良媛只是淡淡笑着,似乎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姐姐是早就知dào

,还是生气了,不想与我说话?”阳筱试探着问。

“早猜到了几分,但我总觉得你是个好孩子,不愿意多想。”

“如今可知dào

了,姐姐并未多想,我就是有心的。”阳筱说着低下了头。

见阳筱有些泄气自责,段良媛握着阳筱的那双手紧了紧,劝道:

“你可别懊恼!你有心帮zhù

自己的亲姐姐,我还能说你不是不成?何况如今你愿意对我说实话,我心里释然,反倒更高兴呢!”

阳筱面上露出喜色,把自己父母早亡、对叔父婶母疑心、阳筠如何劝说都说了,只没说高阳和魏国之间的纠葛。

段良媛听完心下感慨,又有些可怜她们姐妹。

“殿下说的在理,你不好再疑心你叔父了,万一错怪好人,后悔可是来不及的。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

阳筱瘪着嘴答yīng

了,忽然又想起一事,忙问段良媛道:

“姐姐可听说关于我姐姐是祸水一说?”

段良媛闻言大惊,忙四下里看了一圈,确认没人能听见才问道:“这是哪里的话?”

“姐姐没听过?”阳筱颇为意wài。见段良媛摇头,心知她当真没听过传言,便将阳筠所说之事说给段良媛听。

“我这里近左春坊和内坊,昭训、奉仪住了十来个,最是人多口杂的,怎么从没听说有人议论这个?”段良媛皱了眉头,“倒是卫良娣有孕,众姐妹去探望时,听卫良娣提过高阳由来。只是这话不异于捕风捉影,当时就没人理她,之后也没见谁提起。”

二人说了半天,段良媛甚至叫了心腹婢女芙蕖,问“可还听过外头什么议论不曾”,芙蕖猜是关于八凤殿的,仔细想过仍是没有。

段良媛便对阳筱道:

“你回去跟太子妃殿下说,祸水之类的议论外头没有,是哪个侍女说众人私下议论的,可以直接打死了。”

阳筱点了点头,也不多客套,谢了一句便起身告辞。段良媛照旧送她到门口,远远地目送了才罢。

回到八凤殿,阳筱把所闻说给阳筠,阳筠暗叹妹妹果真长大不少,又庆幸段良媛愿意帮她。

待阳筱把话都说完,阳筠冷笑道:

“这倒好了,先逮了个意料之外的。”

“姐姐要怎么处置那个玉叶呢?”阳筱低声问。

“不急。”阳筠微微一笑,实jì

恨得咬牙切齿。她当时要真沉不住气,听了玉叶的话有了什么举动,哪还有武承肃如今的这一眼高看?

尤其卫良娣所出的小公子好巧不巧,当时就“生病”了!

若她留住武承肃,谁知dào

后果如何?小公子真病了自不必说,大概武承肃从此不愿再看阳筠一眼;即便没病没灾,阳筠也会被人瞧轻。

卫良娣既然走这一步,恐怕当真会让小公子病一场,不伤了根本也就是了。

阳筠不禁心寒,高氏那般不堪,也不曾对儿女有一点不好,再怎么发脾气也不会迁怒阳楌他们。想到卫良娣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阳筠又是一阵深恨。

既然当初有传言是玉叶说的,又显然与卫良娣有关,那么两人恐怕还有联系,这一次极可能也是她搞鬼。

不同的是,上一次的所谓传言子虚乌有,今次却已实实在在地传开了。

武承肃若听了去,不知dào

又要冷落她多久。

阳筠苦笑,开始在心里慢慢筹划。

宜秋宫里,卫氏果然十分得yì

,从前说话没人接,这一次竟这么快就传开了。

这些人还真是见风使舵,好在她刚生了儿子,正顺风顺水呢,无论别人怎么折腾,开船停船都理应由着她的心思。

现在她只需yào

等人把话传给武承肃就好了。

其实,上午的时候,话就已经传到了崇明殿,但太子身边服侍的都知晓武承肃的脾气,没人敢把这种闲话当个大事禀告,因此传言到了姜华耳朵里,就再没出去过。

太子对太子妃究竟什么样,别人不清楚,姜华可是看得明明白白。这话说出去,太子会不会生太子妃的气姜华不知dào

,传话的人会不会倒霉,可就是明摆着的了。

不知散播消息的是想打压太子妃,还只是想试探风向,姜华能确认的是,这人未免太不了解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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