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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爷子被心腹侍从扶着回到了书房内。
“老爷子,您怎么不让人干脆杀了那丫头,以绝后患!”侍从对于老爷子安全送叶昀离开十分不解。
老爷子很疲惫地摇了摇头,“不能,其一,她帮着让肖婷跟允之成了婚,咱们商人虽然重利却又要图报,买卖才能长久。其二,如果她真的是借尸还魂,即是天命,我又怎么能逆天而行呢,不然遭天谴的。”
侍从不说话了。
第二日清晨,温暖的秋阳早早射在了淞山阁正院里的红色帷帐上,太阳底下能看到一些小颗粒翻飞,陆肖婷伸手试图去抓住一些,等到摊手时,又已无所得。
她目色痴愣,心里有些慌。
有一只手一直搭在她胸前,生怕她跑了,牢牢勾住了她。
她心口一痛。
陆允之迷迷糊糊的醒来,药效很重,他昨夜又太过卖力,没有丝毫怜惜,此刻他还真的觉得有点累。
趴着睡的他手臂动了动,脑袋歪向了里边,虽然看不到,可他感觉到她还在。
他心满意足的笑了。
“昀儿…”他手一紧,再次抱住了她,同时扭头过来,一抬眼赫然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陆肖婷!
此刻无比清醒的他确信眼前的女人是陆肖婷!
陆允之脸色一变,豁然收回了手,整个人坐了起来,眼眸依旧发红地瞪着她。
“你怎么在这!”
陆肖婷初为女人,身子酸痛得不得了,还很虚弱敏感,她低着头噙着泪也瑟瑟缩缩地靠在了塌沿的迎枕上,她紧了紧身上的薄衫。
“她走了!”
“不可能!”陆允之吼叫了一声,死死揪着她瘦弱的双肩,狠厉道:“告诉我怎么回事!”他几乎是用吼的。
陆肖婷冷哼了一声,凄厉的面容满是倔强之色。
“她早知道你派人盯着她,我们商量的计划也会被你识破,所以她才计中计,昨晚我们换了两次妆,第一次我成了她,她成了我,就是为了在拜堂时让你确信新娘子是我而不是她,她确信你一定不会让假扮我的她离开,所以我们在洞房时完成了第二次换妆,等到你进来时,你以为的新娘子是我,事实上,还是她,但是你却把她赶走了,这才顺理成章,成全了我,也成全了她!”
陆允之听着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将计就计,现在才知道,真正将计就计的是她。
叶昀…
他心里嘶吼着整个名字,手抓在被褥上,快要撕破那大红鸳鸯被!
所以,所以他昨夜喝下那药,原本是想惩罚她,结果倒是给了她机会,让她趁着自己意识不清醒时逃离。
他怎么这么笨啊!
他把她想得太简单了!
如此有谋算的她真的不像是个娇滴滴的小姐!
“来人!”陆允之飞快的下了床,朝外大吼了一声。
他眼中布满血丝,胸膛起起伏伏,不肯吞下这口气。
昨夜如果不是他让人送她离开,她又怎能掏出淞山阁层层侍卫的监视。
陆允之披上衣衫,大步冲到门口时,已经有几个侍卫在待命。
“沿海去搜,给我把叶昀找回来!”陆允之凶狠地喊道。
“不用了!”
这个时候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陆允之豁然抬头,看清是陆老爷子时,眸光陡然变得犀利起来。
他一定知情!
“我已经把她送走了,她已经上了岸,你追不到了!”
陆允之听了这话整个脸色变得十分阴戾,他死死盯着陆老爷子,眼中酝酿着狂风暴雨,这样对峙了一盏茶功夫,他方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平静下来后,他面色十分苍白,声音都在发抖:“为什么?”
陆老爷子长吁一口气,“允之,你不能娶她,她也不适合你!”
“她适不适合我不是你说了算!”
陆允之胸口难掩怒火,这话十足的没有礼貌。
可陆老爷子不在意,旋即把自己从扬州打探来的消息递给他,还跟他解释叶昀很可能是借尸还魂,不是原先的叶昀了。
熟知,陆老爷子没有在陆允之脸上看到惊愕。
陆允之缓缓地摇头,目色变得十分凄厉,整个人伤心落寞,跌坐在长廊上。
“外公,我不在乎,不管她是谁我都不在乎,我喜欢的就是现在的她……”
陆允之靠着柱子沉默了,目光凝滞地盯着院子里的花草。
不甘心哪,他不想放手,即便现在成了他女人的是陆肖婷,可他没法朝叶昀放手。
恰在他重拾决心去找她时,突然几个侍卫满头大汗地飞奔进来。
“主子,不好了,咱们东洲岛被包围了!”
陆允之和陆老爷子豁然一惊。
“谁?”
“荀筠!”
陆允之瞬间站了起来,面色凝重地大步往外走。
他飞奔来到了东洲岛海边的一座哨亭上,看到了从雾色中划入视线的一条船。
而站在船头的赫然是荀筠!
他顿时明白了。
原来荀筠借用海面起雾,趁机靠近了东洲岛。
“陆允之,将叶昀交出来,否则东洲岛无一幸存!”荀筠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到岸上。
陆允之心下一惊,这么说,荀筠还没与叶昀碰上。
“哈哈,荀三爷,可否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让我岛上人人死光呢!”陆允之不怒反笑。
荀筠冷哼一声,遥指了四周水雾道:“陆允之,你不问问这周边的水雾是怎么起来的?我且不用上岸,就可以将你们毒死,哦,你肯定不信是吧,敢问你可曾听说过‘南海神龟’的名号啊?”
陆允之和赶来的陆老爷子听了这话,神色大变!
南海神龟,别人不清楚,他常年盘踞在这一带的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南海神龟想要借用水雾毒死他们,还真是易如反掌。
在听到那个名字这一刻,陆允之就放弃了。
他苍然大笑,笑到最后声音十分凄凉。
“她走了,昨夜洞房花烛时,她逃走了!”
荀筠听了这话,心下骇浪滚滚,又喜又惊。
他这阵子千方百计寻找陆允之的下落,自己亲身一路难寻,直到确信叶昀在东洲岛上时,他就收到了陆允之即将在八月十六迎娶叶昀的消息。
他收到消息时,已经来不及赶上岛,这才请求南海神龟来帮忙。
他心里很愧疚很难受,也很害怕。
他暗暗告诉自己,哪怕叶昀**于陆允之,他也不在乎,他还是要把她抢回来。
没想到…没想到他的小丫头这么坚强这么勇敢,竟然想办法逃了出去。
这一刻,荀筠热泪盈眶,一边吩咐侍卫去寻找叶昀,自己也放心大胆的去报复陆允之。
旋即陆允之只看到几条人影如旋风般朝他袭来。
紧接着双方的侍卫纠缠到了一起,而荀筠直取陆允之。
陆允之自然身负武功,只是面对荀筠咄咄逼人杀气大盛,他还是落了下风。
再加之他失去叶昀,心里本痛苦难当,五十招后,陆允之落败。
荀筠最后一掌拍在他胸口,陆允之口血鲜血被拍飞了去。
“允之!”
陆老爷子急急去接住他。
他怕荀筠要他性命,立马挡在跟前,对着荀筠喊道:“荀三爷,叶姑娘被我陆家刘管事带上了岸,你且去越州陆家商铺问他便好!”
荀筠闻言神色一动,心里已经急不可耐地要去越州城。
他居高临下冷漠地盯着陆允之道:“看在叶家的面子上,我留你一条性命,从此我们再无相干,如果你再对昀儿有任何不轨举动,我一定杀你个片甲不留!”
陆允之被他废了功夫,且心脉震伤,短时间内好不了。
荀筠说完那话带着侍卫齐齐飞上船,快速开拔往岸上去。
现在最紧要的事是迅速找到叶昀。
现在时间还早,些许他出发离岸时,叶昀才上岸呢!
荀筠站在甲板上望着那海浪滔天,心里前所未有的焦急。
他恨不得能立马飞到越州城。
甚至脚下这艘号称大雍最快的船只都被他嫌弃速度太慢。
不少侍卫只得亲自下去船舱帮着水手操舵。
东洲岛离岸上甚远,等到荀筠赶上岸时已经是午后。
他二话不说,骑着快马进城找陆家商铺。
越州城内最大的陆家商铺如往常一样忙得热火朝天。
不料,刚打个盹,就看到一伙黑衣侍卫跟强盗般冲了进来。
见着人就拧了起来。
“刘管事在哪!”
荀筠在侍卫问出这话后,人已经站在了商铺的厅正中。
“后…后面…”
快被吓尿了伙计惊慌失措的往后面一指。
不过片刻功夫荀筠找到了刘管事。
是一个胖胖的老头子,脸上时刻挂着笑容。
荀筠没有客气,一把冲上去揪住了他的前胸。
“立刻告诉我,陆老爷子让你带回来的婢女去了哪里!”
刘管事被揪得糊里糊涂,知道是找那个姑娘,放心下来。
“一早就走了啊,我还想留她在铺子里歇息呢,可是她忌讳,喝了一口茶就离开了!”
“往哪个方向!”荀筠咬着牙瞪着他。
“出门往左…”刘管事眨眨眼。
荀筠立刻松开了他,老管事差点跌在地上。
一伙人冲了出门。
“你们三个去除了南门外的其他三个城门,其他人跟我在北边一代搜查!”
荀筠干脆利落地交代着。
侍卫们迅速散了去。
荀筠这下没有骑马,而是忍不住眼泪双流。
越州商肆里十分繁华,人群拥挤。
过路的行人发现一个长得十分俊美的男子披着一件银色披风,满脸泪水,人人忍不住驻足观望他,甚至心疼。
他脸上是绝望是心痛是期待。
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让一个大男人不顾脸面当街流泪。
大家纷纷同情地望着荀筠。
他身边还有三个侍卫,其他侍卫已经散去各条街寻找叶昀。
侍卫们眼睛犀利的在人群中扫视,哪里注意自己主子已经情绪大恸。
谁都没办法理解荀筠此刻的心情。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叶昀还在这座城里。
他跟她咫尺天涯,他一定要找到她。
这阵子失去她是这一生最煎熬的时候。
上一次她去世,给了他莫大的打击,他伤心欲绝,可是没有这么煎熬,再者,那个时候他跟她没有这么深的感情,他只是单纯暗恋她而已。
这可一次不一样,得而复失的感觉太让人难受了,就好比他的心被人掏出来,正在被一刀一刀割着。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
无数次深夜他醒了过来,害怕再次失去她。
那将是万劫不复。
是,这个天下他可舍弃,但不能舍弃她。
所以,自那日皇帝赐婚殷孝珺给他时,他蛮横无理的拒绝了,并且消失在京城。
大家都觉得荀三爷受了刺激,离家出走。
没有人怪他,反而很同情他。
谁让这位年过二十八的郡王婚路如此坎坷呢!
皇帝以为荀筠耍性子,倒也没太在意。
皇后见让殷逸娶程英没了机会,趁着皇帝内疚殷家的时候,将殷孝珺赐婚给了程箫。
程箫与殷孝珺本相互赞赏,京城第一公子与京城第一美女,男才女貌,如此倒是皆大欢喜。
殷家虽然元气大伤,被夺去了侯爵,可家底子在那,皇后和太子还在,殷家迟早东山再起。
故而程家也很满意这婚事。
所以荀筠在这种情形下,南下寻找叶昀。
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寻找。
凭心灵感应在寻找。
眼前一张张鲜活的面孔飞扬,可没有他爱的那张面孔。
他走了快一个时辰了,太阳都快要下山。
可是他不放弃。
他来到了一条十字街上,后退着往前走,眼神还在两边横街上张望。
耳畔充滞着各种叫卖的声音。
许多贩夫走卒开始收拾东西回家。
恰在这时,他左耳突然一动,一个熟悉的声音撞入耳帘。
“老伯伯,你这竹雕怎么卖啊!”
声音清甜如甘泉,趟趟流入他的心底。
那一瞬,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只觉得他什么都不要了,他只要她就好。
脑海里浮现起那个娇俏憨笑的面容。
荀筠豁然转身,循着那个声音望去,正见青石壁砖墙下,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
而他面前则站在一个身形纤瘦的少年。
少年穿着紧腿裤青布衫,布衫还有些大,腰间系着一条月白色的汗巾,将那宽大的布衫给系了起来,勾出那纤瘦不堪一握的细腰。
荀筠的眼泪一瞬间涌了出来。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痴痴地望着那个人儿,屏住了呼吸。
只见她温柔地跟那老头子交谈,还说了好一会那竹雕怎么制作的,交流了二人的经验。
两个人相谈甚欢。
“送给你,小伙子,你招人喜欢,这个竹雕送给你了!”
“不用客气,您还得过日子呢,我这锭银子您收着!”
少年放下一个银锭子在篮子里,将竹雕收入包袱中,方起来转身准备走。
恰在她脸转过那一刻,她看到了酒楼前面柱子旁立着一个俊逸挺拔的身影。
是他!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他!
思之若狂夜不能寐的他!
叶昀俏白的脸上瞬间滑下两条小溪!
“表哥!”
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跟飞鸟投林似的,朝他跑去。
荀筠哭笑着,张开手臂将那个撞入怀中的人儿给高高抱起。
“允儿,我的允儿…”荀筠闭上眼抱着她在大街上旋转了好几个圈。
沿街的百姓都以为是表弟见了表哥太欢喜,哪里怪责,都好笑呢!
而荀筠则紧紧抱着叶昀泪流满面。
太好了!
她没事!
现在就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再让她离开寸步。
叶昀埋首在荀筠的脖子上,委屈了这么多日,终于在见到他时,一切坚强都化成了绕指柔。
她矫情地抱着他就是不肯放,尽管脸色烧红烧红的,可还是撒娇地哭着。
荀筠更不想放开她,打横抱起了她,将她箍在怀中。
好在侍卫聪明,迅速给弄了一辆马车来,荀筠抱着叶昀上了马车。
“主子,我们找客栈休息呢,还是回京?”
“先出城,一路向北!”
“是!”
马车飞快地往城门之处驶,恰好在太阳下山前出了越州城。
很快侍卫们齐集,马蹄声声,一路往北踏去。
马车里,荀筠借着一盏晕黄的宫纱灯凝望着叶昀,一刻都不舍得移开眼。
目光所及之处,他宽厚的手掌随到,长茧的手摩擦着叶昀白嫩嫩如鸡蛋清的肌肤,竟是勾起了一丝涟漪。
叶昀痴痴地望着他,身子被他勾住,仰头跟个嗷嗷待哺的小鸟儿一样,委屈呆傻地眨着眼睛。
随着那只手渐渐放下,抚摸上她的脖颈,让她心里微微一阵发抖,目色渐渐迷离了起来。
那波光潋滟的眸光是荀筠这辈子最致命的妖娆。
他闭上眼,轻轻吻住了她的眼睫眉心,再一路往下。
两个人经历了生生死死,经历了逃婚抢婚,好不容易重逢,他不想再顾及什么礼教。
等到他的唇瓣覆上她的酥软时,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了她的汗巾,深入了衣衫里头。
“嗯…”叶昀一声闷叫,娇柔柔的气息跟毒药似的吞噬着荀筠最后一点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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