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今日刚刚学完课回来，就发现有一个人在他的房间里等他，他仔细一看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直到那个人站起来笑眯眯地看着他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人原来是……
“燕……燕霆……”柳承大惊失色，面如死灰。
燕霆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些人看见他和白日见鬼一样，怎么他什么都没做，在外院却如同活阎王一样。
“柳承是吧，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燕霆关上门，面对着柳承，封住他所有的退路。
柳承微微咬牙，只能坐在椅子上，不安地等待着燕霆发问。他不知道燕霆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在内院搅动风云的人物到外院来找他一个小人物，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燕霆淡淡一笑，望着柳承紧张的神色，他拍了拍柳承的肩膀，低声道：“放心，我不是来找你的麻烦的，只是有些事情想要确认一下，你如实回答就好，如果让我发现有一句假话，我可就不敢保证会不会对你做什么了。”
“你告诉我，一年前学院在魔兽森林里考核之时，你和顾飞烟，是不是一个小队的。”
柳承瞳孔骤然凝缩，他下意识地站起，却被燕霆一手按下，屁股重新贴回椅子，任凭他如何竭力，都无法动弹半分。他心中震撼万分，经过一年的苦修，他如今的修为也突破到了天元境，是有很大的希望进入内院的人，但是在燕霆的手下，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挣扎之力。
“不要激动，回答我就好。”燕霆淡漠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却如同一根根刺扎入。
许久，柳承才怀着不甘的情绪，缓缓地吐出那个字：“是！”
“很好。”燕霆微笑，他继续追问：“在魔兽森林里面，你是不是在顾飞烟的胁迫之下，和他一起演戏，想要杀了我。”
柳承身躯猛地一颤，看向燕霆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骇然。
“是不是在他的胁迫之下……”柳承在心里回味着这句话，他猜到燕霆可能是来找麻烦的，但是没想到燕霆竟然会这么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要知道，暗害同门这个罪名，无论是扣在哪个弟子头上，轻则废除修为，逐出学院，重则死罪论处，你的脑袋，戴得起这个帽子吗，给你机会，你就好好抓住，懂吗？”燕霆露出诡异的笑容，这让柳承更加的害怕，燕霆的意思，是要他把所有的罪名都归到顾飞烟的头上吗。
他不想被逐出学院，更不想死，他还想进入内院，好好修炼，将来成为一个元道境强者，在自己的未来面前，一个顾飞烟算得了什么，本来就是他要求自己这么做的，凭什么自己不能和盘托出。
现在燕霆愿意给他机会，他不好好把握，就等于断送自己的前程。
“是他……是他胁迫我的。”柳承颤着声音道。
燕霆满意地点点头，道：“在杀我未果之后，你和顾飞烟是不是深入了魔兽森林，并且脱离了考核路线，你们去哪里了？”
柳承如同五雷轰顶，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件事情直到现在都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他不想记起来，更不想提起来，他重重摇头，重复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燕霆冷笑着：“那我就让你好好回忆一下。”
“你和顾飞烟，还有几个人在杀我无果之后，深入魔兽森林，偏离考核路线，用了一种方法引发了兽潮，或许你是无意的，但是就是那一场兽潮，直接导致了外院一千三百多名弟子殒命，而你们在引发兽潮之后，用顾飞烟的空间玄盘逃脱，故而幸免于难，柳承，这么大的罪过，你一句不知道就想逃脱干系，不觉得太容易了吗？”
“你胡说！”柳承大叫道：“我没有做，我没有，你凭什么污蔑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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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潮不是我引发的。”
“那是谁，是顾飞烟吗？”
“是……是……”柳承惶恐不安，到嘴边的话再次被他卡在了喉咙。
“你还不说实话，你以为我是来确认的吗，顾飞烟已经认罪，即将伏诛，我奉三长老的命令前来查探他的共犯，柳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引发兽潮的罪名，可比杀我要严重的多，唯一的下场就是死，没有第二条路。”燕霆怒道。
“顾飞烟认罪？不可能……不可能啊……”柳承都快要哭了出来。
“你不信，我就让你好好听听！”燕霆取出一颗石头，在上面点出三下，那颗石头忽然散发出黄色的光芒，然后，发出了一连串的声音来。
“所以你承认，这个空间玄盘是你的了吗？”
“应该是我的。”
“我要确定的答案。”
“是我的。”
“空间玄盘上有你的气息，你自己承认了这个是你的，而这空间玄盘是在兽潮之源发现的，分明就是你引发兽潮……”
“……这个空间玄盘是我的又怎么样，上面有我的气息又如何……”
熟悉的声音从石头里面传出来，犹如万箭穿心，击溃了柳承内心最后的防线。
“此乃留音石，可暂存我们说话的内容，这些都是顾飞烟被审问之时所说的话，他已经承认了空间玄盘是他的，而这空间玄盘是我们在兽潮之源所发现的，有铁证如此，你还认为顾飞烟能瞒得过三长老吗，他现在已经被关押，时间一到，便会当着整个外院上千弟子的面，宣判他的罪行，并……诛杀！”燕霆扔出空间玄盘，落在柳承的面前。
柳承已经完全怔在了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哼！”燕霆冷哼一声：“你最好把当时所有的经过都说出来，或许学院会网开一面，留你一命，我或许也会不计前嫌地为你求情一两句，你以为，顾飞烟落网，你能逃吗？”
柳承望着燕霆，眼里失去了所有的光芒，没了，他所有的一切都要没了，内院，未来，都要没了……不，至少，至少要保住自己的命，命不能丢……现在全部说出来，还有机会活命……
至于顾飞烟，谁还会去管他，若不是他一意孤行要杀了燕霆，自己哪会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进退两难，若再有所隐瞒，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柳承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抬起那双已经失去色彩的瞳孔，无力地道：“我……我说……”
他毫不怀疑燕霆会拿假的留音石来骗他，因为当燕霆准确地说出空间玄盘和兽潮之事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感自己绝不会善终，这么严重的事情，燕霆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来消遣他。地上那陌生的空间玄盘，正是当时顾飞烟拿出来带他们逃走的宝物。
……
燕霆走出柳承的房间，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手伸向衣领之下，捏出那一只传音蛊来，笑着道：“怎么样，都听清楚了吧。”
逐鹿阁内，三长老浑身颤抖，火冒三丈，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来，他怒哼一声：“没想到……顾飞烟为了一己之私，害死了外院一千多名弟子，真是……罪该万死……”
秦妃泠拍了拍萧城凡的背，轻声道：“萧爷爷，别气坏了身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萧城凡沉声道：“捉拿顾飞烟。”
当天下午，两个执法堂长老将顾飞烟带走，萧城凡开启逐鹿阁，对顾飞烟进行审问。
这次审问涉及的范围颇为广泛，除了新一年进入的近千外院弟子之外，余下的一千多弟子，都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
萧城凡坐于高堂上，四位执法长老，十二位执事，燕霆等内院弟子，在旁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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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逐鹿阁外，站着两千多名外院弟子，在捉拿顾飞烟的时候，萧城凡就已经召集了外院所有的弟子，等候在逐鹿阁外。
二长老断藏启匆匆走入逐鹿阁，来到萧城凡的身边，望着下面已经面无人色的顾飞烟，他凝声道：“确定了吗？”
萧城凡点点头，拿出那颗留音石，里面是部分燕霆和顾飞烟的对话，以及柳承所陈述的细节。二长老脸色阴沉，他的性格极其沉稳，但是此刻，手掌竟然也有微微的颤抖。
“顾飞烟。”二长老看向跪着的人：“你可知罪！”
“弟子……弟子……冤枉……冤枉啊……是他们……是燕霆和柳承合起来陷害我……他们密谋好的……一起来陷害我啊……”顾飞烟撕心裂肺地狂吼，他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无尽的压迫，无尽的颤抖宛若坠入无间地狱，亲临死亡。
他不能死，还有一个月不到，他就可以进入内院了，怎么可以在这个地方就死掉。
“放肆！”二长老砸出那颗留音石，直接砸中顾飞烟的额头，虽然已经极力克制，但这一下仍然是把顾飞烟的额头砸出裂痕来，鲜血淋漓。
“顾飞烟，你心肠歹毒，暗害同门不成，心生毒计，竟然引发兽潮造成一千多名弟子命丧黄泉，如此恶徒，万死难消其恨。”二长老怒骂道。
“里面那个是顾飞烟吗？”
“就是他，在一年前的魔兽森林考核之中引发兽潮，害死了一千多名师兄弟，我的好几个朋友都死在了那场灾难里，我恨不得找出那个凶手来，亲手剥了他的皮，没想到，竟然是他！”
“顾飞烟该死啊，我的兄弟也是死在了那场灾难里，一千多条生命，就因为他惨死，我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
“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为师兄弟们报仇！”
逐鹿阁外，上千弟子齐声呐喊，无一例外，全都要求诛杀顾飞烟，为逝去的师兄弟们报仇。
“顾飞烟。”燕霆站出一步，冷漠地道：“你看到了，这就是你的愚蠢造成的后果，也是你，即将付出的代价。”
“燕霆，你个混蛋，就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沦落至此，我要杀了你，杀了你！”顾飞烟从空间戒指里面拿出太凌剑来，刺向燕霆。
燕霆缓缓摇头，手臂一翻，断涯横劈而出，将顾飞烟连人带剑轰出逐鹿阁，血撒半空，顾飞烟摔落外面的广场之上，在地上滑出数十丈。
“萧爷爷……”
萧城凡挥挥手，道：“燕霆，逐鹿学院有规矩，诛杀罪恶弟子，自有执法堂长老执行，你先退下。”
“是！”燕霆收起断涯，走出逐鹿阁，站在阶梯之上，俯瞰地上那道血染之躯。
顾飞烟蜷缩在地上，他的手臂已经被燕霆那一刀给震得失去了知觉，太凌剑也飞了出去。现在的他，好像一只冰天雪地里求取生机的小猫，只是，失去可依靠的一切之后，最后的下场也不过是等死罢了。
“我……我要见我父亲……我要见……我父亲……”顾飞淳虚弱的声音响起，萧城凡走出逐鹿阁，漠然地看着他。
“在以院规对你施以死刑之前，自然会让你父亲见你一面，执法长老，收押顾飞烟，通知顾显，三日之后，于广场设刑罚台，诛杀顾飞烟。”萧城凡说完之后，转身离去，燕霆等人紧随其后。
顾飞烟害死这么多人，死的时候，估计要受千人唾弃吧。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们应该操心的了，顾飞烟已然定罪，即使顾显有再大的本事，也断不可能保得住他。
三日后，顾飞烟伏诛，尸身被顾显带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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