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的一天下午,劳德诺和岳灵珊的酒店里。
他俩算是明白,谷雨为何带着他们俩去招聘三个杀手做助手了。
因为这几天,这三人一直在他们的酒店里喝酒吃饭。
虽然酒钱照付,饭钱照给,但劳德诺和岳灵珊总觉得怪怪的。
虽说他们选的酒店式一处交通要道,只有青城派的人过来,有很大几率会在这里落脚,但是你们也不能这么笃定呀。
青城派打前站的方人智和于人豪二人来了福州好几天了,每日去福威镖局菜盘子,也没见他们过来啊。
眼看日头偏西,忽然外面马蹄之声轰轰响起,由远至近,当头的是一个锦衣公子,意气风发,走在最前,正是大家天天偷窥的福威镖局林平之林公子。
“老蔡呢,怎么不出来牵马?”
外面这一行人进来之后,当先的壮汉郑镖头出声喊道,而后打量着客栈里面。
店面当然干净,只是有三个座位上坐了人。
这老蔡,就算有客人,也不能怠慢我们啊。
郑镖头一边想,一边扫过那三个客人,仔细观察。
似乎是再寻常不过的行人。
郑镖头当即不放在心上继续喊道:“老蔡呢。”
岳灵珊本来假扮萨宛儿,此时正在酒炉边调酒,应该转身接待客人的,但此时知道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带人过来,难道是点醒他们的?
一时间,岳灵珊略微有些紧张。
虽说论武功,他打他们给玩似的。
但是人家上门来质问,岳灵珊反而有些胆怯。
福威镖局的人过来惯了,分两张桌子坐了,郑镖头恰待再喊,劳德诺出场了。
他连忙自我介绍一番,说本来是本地人,但离家四十年,带着孙女回来,用三十两银子买的老蔡的这家酒店,一心想着落叶归根,
林平之和郑镖头等人深信无疑,
史镖头拿了一只野鸡、一只黄兔,交给劳德诺道:“洗剥干净了,去炒两大盆。”
劳德诺道:“是,是!爷们要下酒,先用些牛肉、蚕豆、花生。”
听到这帮人是真的来吃喝的,岳灵珊松了一口气,内心生出了鄙夷之情。
原来这帮人是蠢货,都大难临头了,还茫然不知。
不过她也恢复过来,将牛肉、蚕豆之类端上桌来,
郑镖头道:“这位林公子,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少年英雄,行侠仗义,挥金如土。你这两盘菜倘若炒得合了他少镖头的胃口,你那三十两银子的本钱,不用一两个月便赚回来啦。”
劳德诺道:“是,是!多谢,多谢!”
提了野鸡、黄兔自去。郑镖头在林平之、史镖头和自己的杯中斟了酒,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干,伸舌头舐了舐嘴唇,说道:“酒店换了主儿,酒味倒没变。”
又斟了一杯酒,正待再喝,忽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北边官道上奔来。
便听到马蹄如风,由远及近,而后看到了两个人骑着骏马,行进如风,倏忽间便来到了店门之外,将这马栓在门外,来到了店内,抱怨道:“福建的山路真多,把马都给累坏了……店家,来两碗酒。”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
岳灵珊皱了皱眉头,心里闪过谷雨的身影,心想这厮判断的还挺准,第二批的青城派弟子来了,果然过来喝酒了、
她低头走到两人桌前,低声问道:“要甚么酒?”
声音虽低,却十分清脆动听。
那年轻汉子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向宛儿的下颏,笑道:“可惜,可惜!”
岳灵珊又惊又怒,急忙退后。
另一名汉子笑道:“余兄弟,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张脸蛋嘛,却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张大麻皮。”
那姓余的哈哈大笑。
林平之气往上冲,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说道:“甚么东西,两个不带眼的狗崽子,却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
那姓余的年轻汉子笑道:“贾老二,人家在骂街哪,你猜这兔儿爷是在骂谁?”
林平之大怒,当即提起桌上的一把锡酒壶,兜头摔将过去。那姓余汉子一避,锡酒壶直摔到酒店门外的草地上,酒水溅了一地。史镖头和郑镖头站起身来,抢到那二人身旁。B
两人报出林少镖头的大号,然后抢先一拳击去。
但姓余的年轻汉子乃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儿子余人彦,虽然也算一个纨绔子弟。但青城派的纨绔子弟平台高,武功自然比福威镖局的林少镖头强不少,耍着林平之玩了几招之后,一拳正中林平之胸口。
林平之身子一晃,领口已被余人彦左手抓住。臂力一沉,将林平之的上身掀得弯了下去,跟着右臂使招“铁门槛”,横架在他后颈,狂笑说道:“龟儿子,你磕三个头,叫我三声好叔叔,这才放你!”
史郑二镖师大惊,便欲撇下对手抢过来相救,但另一个青城派弟子贾人达拳脚齐施,不容他二人走开。
趟子手白二提起猎叉,向那姓余的后心戳来,叫道:“还不放手?你到底有几个脑……”那姓余的左足反踢,将猎叉踢得震出数丈,右足连环反踢,将白二踢得连打七八个滚,半天爬不起来。
陈七破口大骂:“乌龟王八蛋,他妈的小杂种,你奶奶的不生眼珠子!”骂一句,退一步,连骂八九句,退开了八九步。
那姓余的笑道:“大姑娘,你磕不磕头!”臂上加劲,将林平之的头直压下去,
眼看林平之就要被狠狠折辱,那青衣人黄病夫忽然转过身来,手里抓了一把锡酒壶,兜头摔将过去。
余人彦乃是青城派的二代弟子,武功还算不错,平时打架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可虽然瞧见了那个酒壶,却来不及躲闪。
“砰”的一声,直接打中了余人彦的脑袋。
余人彦惨叫一声,手上劲力一松,向后连退几步,坐倒在地。
那贾人达急忙叫道:“余兄弟,余兄弟。”
两招打退郑史两个镖头,扑倒余人彦面前,扶住他道:“余兄弟,你怎么样?”
这个时候林平之也回过神来,他定了定神,本来想趁机进招的,但是见了余人彦那样子,反而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少镖头。”郑史两个镖头也飞身过来,挡在林平之面前。
余人彦终于回过神来,他摸着自己脑门红肿,还好没有流血,站起身来,指着青衣人黄病夫破口大骂道:“格老子的,我和这大姑娘打架,有你什么事?”
黄病夫回过头来:“没看见吗?老子是行侠仗义,惩恶扬善!”
“什么?”
“你调戏小姑娘,又侮辱小伙子,品性如此肮脏,身上功夫却硬实,不揍你一个稀里哗啦,我老黄念头不通达!”
“格老子的!”余人彦气的大骂。
贾人达却道:“这位朋友,你定要和我们青城派作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