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城是黄四郎的地盘。
能在黄四郎残酷剥削的境遇中脱颖而出,花姐凭的不是美貌和技术,而是察言观色和头脑清明。
但凡有一点不达标,早就被黄四郎吞的渣都不剩了。
所以花姐能明显的感觉到,县长这群人,绝不会那么简单。
极有可能,他们就是麻匪。
而且她也看得出来,她的怀疑,已经被这群人给看出来了。
但他们没有杀人灭口。
更是由这个老八亲自送她回去。
而且老八是背着她回去的。
理由是去县衙的时候是扛着她的,对她很无礼,所以要对她补偿一下。
这让她明白,这个老八,似乎对她,很有想法……
谷雨当然对花姐有想法。
毕竟长得好看嘛!
而且他背着花姐回去,一点也不会感到疲惫。
因为他身怀巨力,背一个女人和背四两棉花没什么区别。
“八爷,我看出来了。”花姐趴在谷雨背上,忽然说道。
“看出什么来了?”谷雨随口问道。
“你们是好人。”
“我们本来是好人。”谷雨笑着说道。
“你们真的能带来公平吗?”花姐眼睛闪了闪,问道。
“当然能。”谷雨回答道。
“八爷,你去过很多地方吗?”花姐换了一个肩膀趴着,又问道。
“没有,我是湖湘人,只去过郡沙,这次在省城遇到大哥,因为当县长招收队伍,我便加入进来了。”谷雨“坦诚”的说道,又问道:“花姐,你去过郡沙吗?”
“没有,郡沙好玩吗?”花姐眼睛闪了闪,抿嘴一笑,然后在谷雨的耳朵旁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郡沙啊!”谷雨内心有点痒痒。
尽管系统给他的身份是来自郡沙的湖湘人,可无论是现实还是这个世界,他都没有去郡沙的经历。
在这个世界,他本来就是一个凭空而生的人。
不过这难不倒他。
“郡沙是个好地方。”谷雨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那里的秋天最美,站在岳麓山上,能看见山林全都染成了红色,湘江清澈澄碧,一艘艘大船乘风破浪,那里有鹰击长空,有鱼翔浅底,所有的生命都是英姿勃发。花姐,等到了郡沙,你就自由了;到了郡沙,你就有新的生活了。”
“我也能去郡沙?你不会骗我吧?”花姐的心有点陶醉了。
她虽然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为了生存成了黄四郎的奴隶,但当听到一个热血小青年带着希望的话语时,也不由得痴了。
做人嘛,总要有梦想,不然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谷雨心里毫无波澜。
虽说他的头脑和心思比不过经历生活捶打的聪明人,但架不住他有点小聪明,且网络世界大爆炸得到的消息太多了。
不是有句话吗?
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如果她阅尽沧桑,就陪她坐旋转木马。
花姐自然属于阅尽沧桑的那种,而谷雨可以本色出演热血小青年,这里没有旋转木马,但是有一个鲁达神力的谷雨,可以轻轻松松的背着花姐回青楼。..
所以谷雨笑着道:“我当然不会骗你,现在我背着你回家,以后我背着你爬岳麓山。”
“那一定很美吧。”花姐感觉一颗心都要化了,忍不住紧紧的贴在谷雨身上,咯咯的笑了。
等到谷雨背着花姐回到住处,花姐理所当然的请他坐了一会儿。
谷雨理所当然的坐了一会。
然后两人就十分自然地从座位上转移到了床上。
畅快淋漓……
……
黄四郎在鹅城有无数的眼线。
所以很快得知了有人到处发银子的情况,当然他也拿到了一批银子。
他召集手下,心腹胡千举着装满银子的麻将袋子,笑嘻嘻的道:“老爷,麻匪发的,铁证如山。而似乎只有县长才有这些银子。”
黄四郎背着手道:“用面具的就是麻匪?我们也有面具。”
“就算县长不是麻匪,他也是和我们对着干!”
黄四郎掂量了一下银子,冷笑道:“有钱不挣,发给穷人。这像是个买官的县长做的事吗?”
说着,他亲自给胡千戴上九筒的面具:“今天我要你们扮成麻匪,他们怎么发,你们就怎么抢,搞乱他们!”
“明白!”胡千重重点头。
黄四郎沉声道:“三步棋必至他于死地。”
“老爷。”胡千摘下面罩说道:“三步棋已经走完了,我们似乎没成功。”
“是吗?”
“老爷你看,对付小六子失败了,赴宴县衙失败了,杀鸡取卵也没成功,哎呦哎啊呦……”
胡千话没说完,已经被黄四郎揪住耳朵:“脑子?你的脑子呢?我不会走新的三步棋吗?活人能让尿憋死吗?”
“是是是,老爷我错了。”
“现在我走的是新三步棋,第一步是到省城查清马邦德,我总觉得他不像个买官的县长。起码,他不姓马!他那个老八也不是一般人,也要调查调查。”
“老爷说得对!”胡千连连点头。
“对了,胡万怎么样了,能把他和武智冲弄出来吗?”
“他俩?”胡千摇头:“县衙看守很严密,只怕救不出来啊,哎呦哎啊呦……”
“你怎么可以说没救出来?你应该说没找到他们……”
“是是是,是没找到他们。”
黄四郎终于放下了撕扯胡千耳朵的手,脸上露出一股凶相:“出发!”
黄四郎是鹅城一霸,他手下的家丁当然是霸主手下的打手,平时没少作恶。
想在不过蒙了一个麻将面罩而已,那更是可劲的祸害。
一夜之间,他们非但将麻匪团队发放的银子全部抢回来,还祸害了几十个良家妇女,砸烂了十几家房子,随手杀了五六个人。
这等丧尽天良的行径,自然把大家惹恼了,于是第二天县衙的鼓声震天响,一大串前来告状的,要县长给个公平。
这种事用脚后跟想,也都明白是黄四郎搞的鬼。
而在这个时候,师爷的“前妻”和“儿子”来了,说是来要钱的。
汤师爷这种人,人品无下限,智商无上限,什么样的腌臢事都办的出来,所以大家伙虽然看他的笑话,但是该帮还是要帮的。
当天晚上,谷雨又去找了花姐。
两人卿卿我我了一会儿,又聊起了郡沙的风土人情。
谷雨随手抛出几个后世的网上小笑话,逗得花姐孝德前俯后仰的时候,忽然门帘被掀开,黄四郎一身白色西装,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
“郎才女貌!真是郎才女貌,难道我来错地方了?我来的不是时候?你在接客?”
“对,我在接客。”花姐解释道。
谷雨身形一晃,直接将花姐拉到身后,笑着对黄四郎道:“她不是在接客,而是在休假。”
“休假?”黄四郎怔住了。
“是啊!现在民国了,青楼女子休个假怎么了?怎么着?你黄老爷想学袁大总统继续当皇帝?不让大家休息了?”谷雨语气平淡的说道。
“好大的帽子啊。”黄四郎呵呵一笑,看向花姐:“可今天是你休假的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