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山的神情一下子凝重起来,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我能分得清利害关系,以后你们夸克一家就是我首要的保护对象,也会像保护家人一样保护你们!”
夸克此时的表情颇有些如释重负般的解脱感:“按理说,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不该托付给你这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而且还是异族人!但目前我所在的环境,已经不容许有其他的考虑了,除了处处处在别人的监视之下,我的寿命也撑不过很多年了!”
刘清山这时候才有笑意流露出来:“你忘了自己身前坐着一位当世神医?夸克先生,你的身体是被毒素的经年浸染,虽不至于短时间殉命,但日积月累之下的逐步侵蚀,也会早晚招来大患!这种放射性病毒沁体,对我来说并不是绝症,只是治疗时间会很漫长,因为它不是外力能够强势驱离的,只能采取保守的一点点逼出,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三五年!”
夸克的脸色终于起了变化:“刘先生是说我的病还有康复的可能性?”
“严格说来这不是病,而是血质的逐渐被污染,败血症知道吧,最终后果跟它差不多,都是典型的迁徙性病灶由来,只有有针对性的加强你体内机体的免疫应答反应能力,才会让那些速度主动地被排出体外!你放心,我有专门对付这种病症的特效药,而且天底下可能只有我能拿出来!”
夸克一直被隐隐愁云困扰的褐色脸色,开始出现了明显的改变,任谁在得知了自己的寿限有可能延长后,都会心生巨震般的惊喜。
他也不例外,这个时候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紧张起来:“刘先生所说的特效药是一种天然材质吧?”
刘清山马上发现了对方话里不经意透露出来对东方药性的了解,不过他并没有马上追问:“是一种万年钟乳髓,它的最大效用就是改变体质,体质当然也涵括了血质,说穿了就是让你的体内重新换一遍血质,只是这个过程不能操之过急,因为放射性的毒素跟普通毒素存在着本质的不同!”
“之前是你听不懂我说的,现在我也听不懂你说的,总之你有办法医治我的病就是了?”
“不能说完全的把握,至少整个世界也就只有我能帮到你!”
“看来我真的没有找错人,你就不再问问在整个事情里,你个人会有怎样的报酬?”
“现在我们算是合作方了吧?我想以夸克先生的商业精明,一定不会亏了我的!”
“哈哈哈,这句话回的好!我也更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交流方式!其实我的全部产业,远比某些人的计算更多,隐形世界首富的称号我听说过,还记得当时听了后我只是冷笑了一下,因为他们只是围绕着我的矿产做出来的财务分析!”
“不会吧,有人预测你的实际家产要接近一万亿了?”
“没有人能够拥有这么多现金,哪怕是一个大型国家,很多数字都是在纸面上流通的!我也是一样,从来没有具体统计过,更没有算上岳父岳母的那一份!刘先生,你放心,以后需要你参与进来的很多商业行为里,也不会有我这个人的性质出现,那些代理人的身份,很多老美的线报单位都不掌握,所以你尽管跟他们做生意,绝不会有人会把它们跟我扯上半点关系!”
“我大胆的猜一下,你是不是打算让我来分担一些钟植基的代理人任务?”
“不,他将来只会继承自己父母的那一份,你要帮着葛瑞斯出面解决一些事,或者说,有些公司的实际掌控权我会逐步转交到你的手上,将来由你和葛瑞斯共同拥有!”
“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掌握到话语权后,一点点剥离出你的财团属性?”
“说实话,我怕,但再一想金钱实际上已经成为了我的负担,它们永远比不上夸克家今后的自由和健康。”
“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不管今后商业发展如何,最终财务大权都会交给葛瑞斯具体分配!”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更深层意思,如果今后成为了我的女婿,你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顺拥有一部分的决策权了?”
刘清山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朝四下里张望,那架势显然在寻找金溪善和泰勒是否在暗处偷听。
夸克忍住了笑摇摇头:“我也知道,你跟她之间绝不可能出现我想要的结果,或者说老美可不愿看到我跟华国之间有任何的交集往来!你的责任就是让葛瑞斯怀上孩子,至于金小姐和泰勒小姐那边,我自然会有办法说服她们!”
“但葛瑞斯的态度同样重要吧?这件事我们是不是再放放?等以后你想得到的合作结果出现后再作考虑?”
他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自己不能一口回绝,归根结底还是个信任问题,但成为了夸克即使名义上的女婿,不信任的因素才会大量缩减。
其实单从这方面看来,东西方老辈人对血脉的认可度存在着很大的相似之处,不然为什么西方国家越是出身显赫的世家越讲求血脉传承?
夸克对自己女儿的后代有没有刘清山的血脉同样是这么个理儿,起码在心理上对他是种安慰。
不然换做谁,这么一份庞大家业,再知底的关系,也不可能完全放心的交到一个外人手里,关键的是这个人还是他不能够控制的。
夸克对于刘清山的间接推诿,只会以嘿嘿一笑:“你可考虑清楚了,不要以为我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你信不信只要我一个电话,非洲的某个小国就会改朝换代,甚至老美这边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出现第三大势力?”
刘清山又在倒吸凉气了,不过他显然还是认可这番话的,就因为面前的这个人实在太有钱了。
俗话不都再说嘛,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金钱万万不能的。
虽然金钱非常重要,可以解决生活上大部分的问题,但并不代表金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只是有钱跟没钱还是有巨大区别的。
不容他心里产生更多联想,夸克的话紧跟其上:“实际上我拥有的这部分实力,老美某些人还是了解的,但他们一时间拿我没有办法,老夸克死了,还能有我这个小夸克顶上,我一旦死了,葛瑞斯显然并不具有科研方面的能力。于是他们才会培养出一个菲尔,来从葛瑞斯的家庭内部解决配方的问题!所以,在此之前,我做了些什么,他们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但完全由金钱构架出来的潜在实力,终究不可能造成实际的破坏力!”
“不不不,刘先生,你完全曲解了金钱的存在意义,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二十四章说的很清楚,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有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我好像不明白了一些!”
“你不需要明白,只要记住它确实存在就行了!而老美乃至更多的欧美类型的国家,都是建立在金钱至上的基础上,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所以关于它的破坏力是无法想象的强大!我有钱,有些人就愿意为了钱而舍命,道理就这么简单!”
“好吧,显然你的道理战胜了我,不过咱们是不是换个时间再探讨?目前已经有人开始注意这边了!”
刘清山本不想就此中断的,眼看着马上就要步入正题,而他自己不日将要返回华国,这种事情可绝不是电话中可以交流的。
算起来,他们的谈话也有半个多小时了,眼下的庄园内眼线随处可见,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有这么长时间的不为人留意着实难得,
况且他能探知已经有人在安排人手,试图窥探这里的具体情形。
夸克虽不尽知他的实际能力来由,却也判断得出来一定是有了某种警示,所以同样果断地站起身来,算是另一种形式的送客了。
金溪善和泰勒这段时间一直待在葛瑞斯身边,有瞿香凌的一旁看护着,倒也不怕会有人上前打扰。
其实葛瑞斯的内心伤情,并没有表面的那样痛不欲生,也正像夸克跟刘清山说起的那样,早在三年前得知了寒国还有一个舅舅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产生心理变化了。
尽管那个时候,夸克嘱咐她不要将这件事透露给菲尔,在情理上能够理解,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干系到外公那边唯一血脉留存下来的绝密性质。
她可是从小就知道家里产业的危险性,实际上夸克选择在她跟菲尔结婚前告诉这件事,存在着很大的风险性。
但风险同样伴随着成长,唯有通过了这种守口如瓶的考验,自家女儿才能真正完成从稚嫩到成心智蜕变过程。
夸克无疑在行一步险棋,当然他也只透露了有这个人存在的信息,以及大概的藏身位置,可具体在哪座城市和姓氏名谁是没有全部说出来,好便于随时转移,钟植基那边也是有暗中保护的。
所幸葛瑞斯承受住了考验,即使在新婚之后的蜜月期,也能始终保守秘密,所以才会有接下来夸克不定时的多透露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