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你的专辑马上就要发行,接下来你会比我更忙,而且很有可能要在寒国呆上一阵子,再回来恐怕是明年夏天的事了!”

小栾忽然兴奋起来:“原来金小姐的首张专辑马上发行了?哈哈,这个消息我能不能在论坛上透露出去?”

“以后叫我溪善姐吧?”金溪善点点头笑道,“专辑的发行原本就需要宣传的配合,到时候我送你们几张!”

栾云枰连连摆手拒绝:“这怎么成,支持偶像的作品是粉丝的职责,一旦收了您的唱片,论坛里的那些粉丝还不骂死我!”

刘青山很赞赏他的观点:“明天晚上京都台有场综艺直播,我们俩都会出场表演,溪善姐更是会唱一首专辑里的新歌,到时候不妨听一下!”

“明天的《明星秀场》是吧?我们早就知道了,从昨天晚上开始,京都台的宣传就开始了,今天的报纸上也有很多这方面的消息。”

“我的歌都是山子一个人创作的,专辑里的十二首歌每一首都是经典,都可以当做主打歌!”

“迄今为止,我还从没听过刘先生写的歌有一首不好听的,报纸上猜测说明天你们俩还会有合唱,是不是真的?那首《知否知否》?”

“这件事情还没定下来,主要看时间的安排,毕竟是现场直播,每一分钟节目组都要精打细算。”

“不能合唱就可惜了,”说话的是岳云朋,“我更喜欢听英文歌,虽然一句也听不懂,但我知道那些英文歌刷爆了外国的各个榜单,听到旋律,我就有种说不出来的荣耀感!”

“这话倒是不假!”是那位栾云枰的搭档高锋说话了,“现在谁不知道刘先生在国外几乎要横着走!音乐上能狂扫榜单,武力上可以一拳打死最顶尖的职业格斗大师,电影剧本一拿出来就被好莱坞的大导演洗劫一空,策划的综艺节目能卖好几百万美刀!”

刘青山乐了,“高兄,你还知道的挺详细!不过我记得有些事外面的人知道的并不多,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高锋一挺并不厚实的小胸脯,语气里颇有些傲娇:“我可是刘先生的铁粉,有事没事的还老翻墙去国外的英文网站寻找一些线索,那边很多的论坛我都是常客!”

他身边的李姓老者名叫李文缮,接话揭穿他老底:“高锋是我们这里的大学问家,清华的落榜生,高中时期的学霸,英文说的那叫一个利索!”

刘青山哈哈大笑:“老爷子讲话真有趣,什么时候清华的落榜生也是种资本了?”

高锋一本正经的自我解释:“老李头还真没瞎说,咱是高考的时候有些感冒了,考试的当天吃了几片感冒药,没成想在考场上睡着了!那监考的老师也是缺德,竟然没人好心的叫我一声,结果等我一觉醒来就剩下二十多分钟了,手忙脚乱的胡填一气,居然还能考上大学!”

刘青山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此时一脸的惊讶,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这里果然多有奇葩,连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

只是他的声音并不小,再一次引来哄堂的大笑声。

小栾乐得给外人诠释相声社里的奇葩人和奇葩事:“看到了没有,那个一脸苍蝇屎的小胖子!他叫烧饼,是师父给起的外号,天生的人见人厌,从骨头里都冒坏水,门口那些摆摊的他跟人打了个遍,用来做检票的门神正好合适!”

随后他又一指人群里的一个小白胖子,“这人叫徐德良,正儿八经的京大生,德字辈的师叔,因为耳朵上带了个钻钉又被人称作为耳钉徐。这个人,好家伙,邋遢到令人发指经常是破衣罗索的,我怀疑他的大褂从来就不洗!而且这个人智商极高,情商却极低,常常......”

刘青山慌忙打断他:“停停停,你这哪是介绍,快要开成揭发批判大会了!”

小栾却不在意刘青山对他的指摘,“我不怕得罪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们是为了他们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金溪善显然听得懂这些,此时忍住了笑,向着他不断地摇头:“山子介绍你时说的真没错,说话的确是很生硬,以后可不能不知道婉转着说话,这样会很得罪人的!”

她嘴里虽然这么说,但看上去的眼神里却多出来一种欣赏,敢于说真话的人的确不太招人喜,但任何团体里也需要这样的人,不然大家总是一团和气是要出事情的。

而且,她很快就明白了刘青山为什么看重这个人,显然早就留意到他的刚硬性格特点。

这个时候,台上的演出也进入了尾声,刘青山观察到有人在忙着穿戴,并频频往候场门出打量,也就明白了他们将要集体出去谢场了。

于是他摆摆手赶开众人:“都去忙活吧,我等老郭下来就一起去医院探望病人!”

直到此事,一些人才再一次想起张文顺的事情,很多人的脸上又被愁容挤满。

集体谢场之后,现场的观众既然都不肯走,走下台来正脱着大褂的于谦向刘青山嚷道:“刘先生,那些人估计是等着你的,要不让老郭带着你也去台上走一圈?不然他们不肯走,我们也无法脱身!”

郭德刚恍然大悟,向刘青山投来了询问的眼神。

刘青山站起身,把手里的雪茄递给了金溪善:“走吧,我跟老郭上去说两句,外面马上就要天黑了!”

说实话,此时的郭德刚心里是没底的,他有些担心刘青山到了台上会把这里当成记者发布会,这就与天桥剧场的存在性质发生了冲突,一旦被人录下来传到网上去,会影响到刚刚有所起色的生意。

当然了,这样的效果会对相声社的影响力传播有很大的帮助,但毕竟是个曲艺舞台,被很多同行们盯着呢,就盼着你出一点错,拿出来当做他们的抨击手段。

借用娱乐圈里的明星效应,显然就违背了传统曲艺的存在意义,多少人在找他依靠炒作渐渐起势的事情,如此一来想要洗白可就千难万难了。

不过在走出舞台的那一刻,郭德刚就被彻底的惊到了,刘青山居然主动站到了捧哏的位置上,双手抱拳,恭谢台底下的各种嘈杂,却没说一句话,而是像个专业的捧哏演员一样,侧着身等待着他这个逗哏的开场白。

底下的观众们也算是看出来了,两个人这是要说段子呢,虽然他们都是便装,但看架势,居然站位脉络分明,颇有一副相声返场的意思。

于是观众席里爆发出一阵相似一阵的叫好声,连带着那些闻讯赶来的记者跟后来的观众,竟是不知何时记得满满腾腾。

郭德刚看到了刘青山眼里的疑惑,在话筒前三两句就让他明白了其中的真相:“后来赶到的老几位,我知道门口是收了你们的票钱的,好在二十块钱并不多,一一退回去也怪麻烦的,而且我们天桥剧场难得满员一回,就厚着脸皮装进口袋里了!”

现场有一阵叫好声,他等气氛稍稍缓和,才再一次开口:“今儿的老少爷们都知道,是我的朋友刘青山先生赶来探班,说实话之前我同样一点儿信也没接到,早知道鼎鼎大名的外星移民要来看我,说什么也得把老师侯耀文先生送的蟒袍穿上,以示尊重啊!”

刘青山这个时候接话了:“您这哪是尊重,明显是在示威吗!”

台下的观众们一愣神,继而便是一片喧嚣升天,很多人都在面面相觑之余,在发出了感叹:“原来刘先生会说相声,不是出来赶咱们的!”

郭德刚反应极快,回话的同时,心里在暗喜:“站在那个位置的少说话,没看到逗哏的还没介绍你,你有抢话的嫌疑!”

“吁---”观众们一片应和。

“郭德刚,你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刚才明明听到你介绍过了,什么外星人之类的,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是!”刘青山的话引来更强烈的应和声。

郭:“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外星移民可是人家洋人给起的,我这么介绍有错吗?咦,不对,刚才我还没介绍呢!”

刘:“你明明介绍过了,还这么死乞白赖的耍赖,是不是被打压惯了,一站在台上就要发泄心头的郁闷?”

“轰!”

台底下一时间乱了营,这个包袱甩出来的精妙,知道这家天桥剧场的人都了解,京都地面上的很多相声名家在对他们的演出方式拼了命的吐槽和各种打压。

原因么,很简单,明明之前那些所谓的大家上台说段十几分钟的相声,已经是这个行业里的行规,轻轻松松就能把出场费挣到手。

现在出来了一个郭德刚,动辄四十分钟、五十分钟的传统段子,还让那些本身连贯口都不会的相声名家情何以堪。

而且郭德刚还死不死的向外宣布,他们相声大会会说六百多段相声,准保连续听一个礼拜不带返头的,这就更让那些混迹在各个国家级文艺团体里混吃等死的相声演员没有市场了。

而刘青山一句话就把他目前所处的困境说了出来,让喜欢听他相声的人大呼痛快,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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