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请说一下你此时的内心感想,对自己开场几秒钟就把对手一拳击倒,是不是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
说话的人是位女记者。
“怎么可能?我没想到对手会这么不经打,因为据我获得的信息,每一个终极格斗总冠军都是顶尖的最强者,为了备战这两天我可是训练得很苦!”
刘青山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没有笑意,摇着头义正词严。
“但当时的情景我们都亲眼看到了,你挥出来的一拳,把对手试图阻挡的胳膊都打碎了,很明显你们之间的实力对比完全不对等,这种情况是不是在你的预料当中!”
“你这种明显带节奏的提问方式我很遗憾,照理说不应该再接受你的采访,但考虑到我的对方目前生命垂危,心里很难过,就借你的镜头向他表达我的歉意吧!等改天吧,我一定前往医院亲自向他道歉,并且会竭力给出帮助,只要他需要的都不是问题!”
“呃,那个什么,刘先生,你目前大概还不清楚,黑屠夫当场就被医生宣布了死亡,据说他的整个胸腔都被你打得碎掉了,那个部位就像被抽掉了骨头的火鸡!”
“什么?他竟然去世了?很抱歉,虽然说决斗形式的战场上难免会有死伤,但这种结果显然是我不愿意看到的!这样吧,我的团队会代表我拿出一趣÷阁资金来照顾他的家人,哪怕拿出来这一次所有的出场费,也要保证他们的今后生活保障!”
“呃,据我们所知,黑屠夫的身世十分神秘,目前没有人知道他有没有家人。”
“哦,那就算了,没想到我这位伟大的对手居然这么孤苦伶仃,现在我心里很难受,抱歉,可能需要暂时结束采访了,我得赶紧平复一下复杂的心情!”
说到了这里,刘青山拔腿就走,无视了身前伸过来的很多手臂的遮挡。
只是在他即将步出侧门通道的时候,那个庞德挤了上来:“抱歉刘先生,还得打扰你一下,之前被你手法制住的那个人还僵直在进入大门的位置,刘先生是不是帮他解开体内的禁制?”
刘青山回头向他抱拳致意,“把人先抬进来吧,但救治他需要你们UFC的大老板出面邀请,不然我都遭受了一整天的各种怠慢,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否则就等着给那个人收尸吧!”
庞德身后有一人在阴恻恻的出声警告:“刘先生,你的行为可是故意杀人,不想惹下官司吧?”
刘青山抬眼扫了眼那个人,冷冷地道:“你体内没有修为,应该是个律师吧?我在香江用同样的手法禁锢住了好几十人,都是暗影的刺客,当时所采取的应对方式被警察局判定为自卫反击,今天也是一样!告诉那个什么白大拿,他藏在暗处的两架摄像机的情况我知道,若想拿拍下来的画面拿捏我是不现实的,因为我这里同样有当时的拍摄画面,那个人是意图攻击我在先。想救人就拿钱来,我的救治需要上百种高昂的中草药配置解药,三千万美刀只是成本价!”
随后,他看向了庞德,“你这人不错,记得以后距离白大拿远一点,那个人很晦气,命中注定是活不长久的,别把你也传染上!”
来到了车上,很快的离开了场馆,路途中王焕生提出了跟那个律师类似的问题。
刘青山呵呵笑了:“我是能救治他,但相关解药需要大量的名贵药材,好几千万美刀我可拿不出来,想告我连解药的配方也会忘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其实我也很着急呢!”
王焕生忍住笑:“这个托辞的确管用,关键是你当时是在被恶意攻击的前提下出手的,正当防卫确凿无疑。”
“这不结了,我...”
这句话刚说出来一半,身下的车子就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前面副驾驶上的陈祖名已经探出头去在训斥一人:“你不要命了?当我们的车子干什么?”
刘青山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意,净顾着说话,连对周围环境的探识都忘了。
那个突兀现身挡在车前的人看长相是个东方人,一开口甚至说出来地道的普通话:“陈公子,我只是心里焦急见上刘先生一面,给你们带来了麻烦很是不好意思!”
那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女子,长得挺漂亮,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的眉眼间藏着一种淡淡的愁云。
陈祖名开门下车的功夫,刘青山两眼微眯,显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打开窗探出头去,开口让陈祖名放那人过来。
“我叫樊盛阳,她叫瞿香凌,都是华国人,我们是师兄妹,因为某种原因来到了这里。知道刘先生的功力神奇,一直想找机会上门拜师学艺,刚好您来到了洛城比武,就斗胆拦下了先生的汽车!”
刘青山四处扫了几眼,摆头示意两人上车,车子是辆商务,有足够的座位容下两人。
王焕生主动做到了前面一排,临时上车的两人就跟刘青山坐在了同一排。
“你们的身上都有修为,应该是国内的某一门派里的人?”
刘青山让他们上车的原因,是探出来两人体内的功力很深,居然比于晨辉身上的修为气息丝毫不差。
因而好奇心大起,之前他一直对国内的民间武者界缺乏认知,便是深浸武道几十年的于晨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显然即使有传说里的门派在,也属于深居山林不经常外出的潜心修行者。
而且根据于晨辉的说法,某些隐与市井或山林的老家伙们,据说很有几位达到了先天境界,但据他估计,这些人即使真的存在也动辄一两百岁了。
刘青山始终对这种说法抱有巨大的好奇心,如今见到两个修为都很高的武者同道,自然不会错过这了机会。
因为他目前只是听说了内地的武者有后天与先天之别,而这些信息是香江的那些武行也不知道的隐秘事,想要再多一些了解一直苦于无从得知。
樊盛阳的态度很是端正,听到了问话毫不迟疑地解释道:“我和师妹属于长白山妥枕谷岭啄观的俗家弟子,那家道观并不为世人知,甚至连妥枕谷也只属于师门内的称呼,但里面涉及到一些师门秘事,恕我不能说出它的具体位置!”
刘青山点点头,他知道既然有类似如古武的门派存在,始终不被外人所知也必有原因,在跟两个人还不熟悉的前提下,自能把心中的迷惑压在肚子里。
“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师门,为什么想向我拜师,我虽然不是你们古武界的人,却也知道中途改换门庭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刘先生说的是,但我跟师妹的情况有些特殊,因为我们都从没真正见过师门里的任何前辈,学到的一身功夫也只是当年岭啄观的差景主持亲自教授,据他说仅是代人授业,不敢擅取师徒名分,只让我们称他为师兄。”
或许是嫌自己的师兄说话啰嗦,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瞿香凌抢过去了话语权。
“刘先生,还是我来说吧!岭啄观在三年前遭受到了一场灾难,有一天夜里被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摸上山,只短短的半个小时,就把包括差景师兄在内的观内道友杀得干干净净!我和师兄是俗家弟子,并不住在观内,侥幸逃过了一劫,但在第二天上山练武时,才发现观内惨相!不过在我们两个平时练武的场地石头下,发现了差景师兄留下的一纸留言,就在这里!”
接过那张已经有些发黄的纸,刘青山很敏锐的看到了黄渍应该是二人的泪迹所导致,心里就首先信了三分。
上面的字都很潦草,显然是事出紧急后的匆忙写就,内容部分也很简单,就是在大体说了晚上遭袭的情况,还特别指出,十三个敌人里至少有两个达到了后天大圆满的境界。
最后一段是在说两个人的身世,他们两个在三、四岁的时候就来到了岭啄观,记忆里并没有出身的一切信息。
瞿香凌的父亲是华国仅存的几个古武门派穆华宗的大师兄,同样是在一场门派争斗中被杀身亡,差景主持那时候还仅是一个游方道士,偶然间经过那处已被摧毁的山门,在废墟里找到的她。
当时他的身边就带着这位樊盛阳,他比瞿香凌大一岁,却是差景主持在陕省长安市游历时结识的一位当地普通人的儿子,不过不是那人亲生,而是拜人所托的临时寄养。
关于差景主持曾经说过的仅是代人授业的事情,则是源自于樊盛阳身上的一份地图,据那位当地人称,地图来自当初包裹着出生不久的樊盛阳的包袱里。
那个人并不知道地图的来历和意义,却瞒不过古武门派出身的差景主持,因为地图里的标识指向就是传闻里的几百年前古武圣地骆鹅泽,而樊盛阳的身上也烙有一个鹅头,那是传说里骆鹅泽直系血脉的特殊标记。
正是由于这个标记,让差景主持不敢把当时尚蹒跚学步的樊盛阳收作弟子的主要原因。
那张纸上的留言就截止在这里,关于其他的事情一概没提,最后的一句话是在警告二人,不管什么方法一定要马上离开,不要试图寻找敌人踪迹,在樊盛阳的修为进入先天境界之前,也不要妄想着去地图里标示的位置。
那个时候两人的实力还没有眼下的境界,加上心里害怕,就翻过山越境躲进了朝国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