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泽给念念做了蛋炒饭,念念吃完就听话地去睡觉了。

鞠泽到晚上才有空闲,打开邮箱发现樊莎莎已经把视频给他发过来了,他赶紧下载下来,给视频添加了一些字幕和旁白,说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再加上感人的背景音乐。等做好这一切,都已经天亮了。

他的那对“父母”,又是彻夜未归。

鞠泽像往常一样叫醒念念,念念自己去衣柜里拿衣服换,换好衣服自己去刷牙洗脸,然后拿着梳子跑到厨房,还没鞠泽腿高的小人儿跟着鞠泽走来走去,叫着:“哥哥,给我扎辫子。”

“好嘞,你等等,马上就好。”鞠泽端起锅,给两碗面都浇上了汤,再端着两碗面走了出去。

念念一路小跑跟上,鞠泽把两碗面放到桌子上,再把念念抱到凳子上,然后接过她手里紧紧握着的梳子给她梳头。

他三俩下扎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马尾辫,还拍拍念念的脑袋夸:“真好看。”

念念嘿嘿地笑着,昂头对鞠泽说:“谢谢哥哥。”

兄妹俩吃完早饭,鞠泽像往常一样,把念念送到幼儿园,自己赶紧去医院。

他到了办公室,气喘吁吁地坐下,郑主任从电脑后面探出脑袋,问他:“小鞠啊,你怎么满眼都是血丝,要不要去眼科看一下?”

鞠泽立即笑起来:“没事儿,昨晚没睡好,我中午休息一下就行。”

郑主任也笑着说:“我就喜欢小鞠你什么时候都笑眯眯的,叫人看着就开心。”

旁边一个同事接话说:“那是,小鞠现在什么忧愁烦恼都没有,不像我们啊,工作忙工作,下班还要忙家庭琐事,最近老丈人还暗示我带他出去旅游,哎。等过几年小鞠也有家庭,就有的愁喽。”

“是吗?”鞠泽笑意不达眼睛,“那我可得好好享受现在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大家闲聊了几句就纷纷开始工作,鞠泽也打开电脑,把昨天修剪好的视频发给大家看,由于视频太大,他特意上传到网页里,然后发了链接给大家。

众人看完,王护士第一个在群里说话:“催泪啊,我看见那个有心脏病的宝宝说话,我都感动哭了,不知道牛爷爷他们看见,会不会感受到小朋友们的关心。”

苗芳跟着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符号,也是夸他:“鞠泽你太厉害了,这剪片子的水平也是专业的啊。”

万民安也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符号,说:“院长说电台那边同意为我们放视频,你这个视频今天就可以发给他们。”

跟着其他同事也纷纷出来捧场夸赞。

沈一鸣看完了那段视频,再看看自己手机里的视频,立马敲了一行字上去:“你策划这个活动,也不跟我们说详细的工作安排,结果自己一个人就把事情办好了,那我们的劳动都白费了吗?我们拍的视频不要了吗?”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昨天为了这个项目,一下班饭都没吃跑到步行街去拦人采访,请求别人拍小视频。

跟陌生人交流这件事,对他而言本来就很为难了,但是为了那些老人好,他还是硬着头皮去做了。可今天才告诉他,他的工作完全白做了?

而且这些人为什么全都站出去夸鞠泽,难道就他一个人被鞠泽浪费了一晚上的时间吗?

就他一个人傻兮兮地把鞠泽的安排当真了、愣头愣脑地跑到街头去采访?

正在他要把打出去的这段话发到群里的时候,他看见聊天框里跳出了鞠泽的一条消息:“是莎莎厉害,视频是莎莎拍的。”

不一会儿,樊莎莎也立马发消息:“不是啊,还是鞠泽的功劳,我只是端着手机在一旁拍,主意和行动都是他来做的。小朋友们也特别喜欢他。”

万民安看见这两个人互相谦让,心里高兴的不得了,立马发消息:“你们所有人都是好样的,关键是牛爷爷他们看见视频,估计一定不会辜负小朋友的盼望!”

看到这里,沈一鸣又把打出来的消息,默默地删除了,还把他拍的视频也给删除了。

算了,白忙就白忙了吧。

鞠泽从聊天群切出来,又给樊莎莎发了一条私信:“其实县电视台基本上只有县里人会看,我打算征询那些学生家长的同意,把小朋友们的视频发到网上去,让全社会都来关注这件事。”

樊莎莎回复他:“那太好了!虽然万科长他们已经帮扶好多年了,都不声不响的,但我也觉得需要宣传出去,叫大家知道我们是一群有担当的医生!对历史的担当!”

鞠泽在屏幕后面扬起一抹微笑,他很像告诉她,他做这些事不是要得到社会的认可,而是想得到她的认可。

可他还没打出字,樊莎莎的消息就发了过来:“我被主任批评了,主任说上班不可以总是聊天,我跟主任一起去查房了。”

鞠泽赶紧回:“嗯嗯,回聊。”

电视台那边很快给了回复,他们安排周五在县里一套卫视播放,周六周末安排四遍重播,绝对支持这项公益活动。万民安听了很开心,中午把大家都叫到食堂的包间,请大家吃饭。

很快大家都到齐了,看见鞠泽后都对他一顿猛夸,鞠泽赶紧摆手说:“你们别在夸我了,再夸我就骄傲了。”

“我真没想到你剪片子水平这么高,那你一定也会修照片吧?下次帮我修一修写真好不好啊?”李婉仪对他说。

鞠泽笑着看她,开玩笑说:“行啊,五十块钱一张。”

“五十块钱,你这个后期太贵了,我去找别人修了!”

“我这已经很便宜了好吗?我知道网上修的好的都百来块一张呢。”

李婉仪瞪了他一眼:“切,要是莎莎叫你给她修,你收不收钱啊?”

鞠泽唇边的笑意更浓,说:“莎莎长得好看,不用修。”

“咦……”在场不少人异口同声地发出声音,然后暧昧地开看他们,把樊莎莎看的脸通红,手忙脚乱地给大家倒茶:“大家……快吃饭,马上就凉掉了。”

“凉掉的饭菜,被某些人热乎乎的小爱心一捂不就热了吗?”李婉仪大笑着开了一句玩笑,然后又“啪”地怕了鞠泽的后背一巴掌,说,“你这件事确实是个大功劳,大家都不否认,但你昨天的策划里明明意思是叫大家都去拍视频,我真的跑去找人拍了!结果你今天就把视频剪好了,我拍的完全没用上,把我气死了!你这不是让我白忙吗?”

樊莎莎松了口气,总算把话题扯到别的事情上了。

苗芳也跟着点头说:“就是啊就是啊,我昨天也求爹爹告奶奶,叫家里所有人给你拍了视频,哪想到根本就不用我们的啊。”

鞠泽猛地一拍脑袋:“哎呀,都是我的错,怪我怪我,怪我没有和大家沟通好……”

樊莎莎也立马说:“对不起啊,这件事也怪我,怪我太着急了,昨天晚上就把视频发给鞠泽,也没跟大家商量……”

鞠泽又飞快地想了一个主意,看向万民安:“万科长,要不然你让院长再跟电视台沟通一下,我们再剪一个视频出来给他们,反正是做好事的,也不怕多,行不行?”

万民安点头:“行,我跟院长说说。”

苗芳笑吟吟地给樊莎莎夹了只鸡腿,说:“吃饭,我们也没有人怪你们,就是提醒你们一下,下次做这种团队活动,一定要记得多多沟通啊。”

樊莎莎重重点头:“嗯,我一定记住了。”

鞠泽也跟着点头:“苗姐放心,保证不会再犯。”

沈一鸣低着头,翻着自己手机,他当时看见这段视频就想起自己白忙了一场,所以看见就烦,就把它彻底删除了,连垃圾箱里都没有。

现在鞠泽说可以再剪一段,他也没办法发了。

他紧紧地捏着手机,手上青筋暴起。他从不怕苦也不怕累,唯一怕的,就是做了事,别人却不知道。

可现在,自己也毫无办法,只能吃下这个亏了。

当天下午,鞠泽把这段视频转发给了念念班里的老师,把自己的想法也跟老师说了,老师看完视频,也是非常支持,立马转发到了家长群里,再联系其他几个班的老师,也是纷纷转达到家长群里,征求家长同意,家长们纷纷表示愿意公开。

然后鞠泽把视频用医院的官方微博发了出去,写了一段简短的背景介绍:“战争已经远去,战争带来的伤痛却依然存在于这片土地上。救治细菌战烂脚病患者,不仅仅是我院在行动,还有这么多可爱的小朋友,也在守望患病老人。”

这条视频是下午两点左右发出去的,到下午五点,已经一万多转发了,下面还有不少人留言,希望获得一个真实的捐款渠道,给老人捐款,也有提出要给视频里那位患病儿童捐款的。

鞠泽把这些留言整理出来发给万民安,对他说:“科长,现在社会上有很多人关注,我们是否要接受捐款?”

万民安也很快回复消息:“社会反响居然这么大!捐款是一件好事,以后这笔钱可以用来给患病老人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但是接受善款,就要承担责任,我们医院必须公正公开,你先不要回复这些爱心人士,我去和院长商量,拟定章程,再由院长汇报给卫计委做决定。”

鞠泽明白他的意思,接受善款,就要接受政府和公众的监督,所以必须要各方都知道,有公开渠道。等走完流程,他们就可以接受善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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