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人不必动怒,此事当由殿下明鉴!”

贞贤不软不硬的来了一句,他可生怕这位阎王爷一刀把这两位交代了,坏了自家太子爷的大事儿。

贞贤的话也让毛骧如梦初醒,心中暗道。

“这位大姑娘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东宫在她之上的也就只有太子爷和徐侧妃,连吕氏都得让她三分!别看他锦衣卫指挥使风光无限,其实也就是皇帝的家奴,他这种人万万得罪不起的就是枕头风……”

“那依李姑娘的意思?”毛骧问道

贞贤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二人,“把他们两个绑了,再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利器,我带他们去见太子殿下!”

贞贤灵巧的从船上跳了下来,横了正要给女孩搜身的锦衣卫一眼。

“这个我来搜查!”

锦衣卫询问的看了毛骧一眼,见他微微点头,这才罢了。

搜查完毕。

贞贤冲毛骧点点头。

“劳烦毛大人,先把他们两个人押到旗舰上去,殿下正在用膳,这个时候不好打扰……”

“自然是都听李姑娘的?”

毛骧依然客客气气。

直到贞贤跳上小船儿回到了旗舰,毛骧才抬起头来。

“把他们两个押到旗舰上去!等候太子殿下传唤!”

“喏!”

朱标这边已经吃了个肚圆,才看到贞贤回来。

“怎么样?”

“回太子爷的话,是一对儿渔民爷孙在江上打鱼,军士开枪吓唬他们,才弄出的响声,可是后来那小孩竟然说出了弥勒佛之类的话,毛大人怀疑他们是白莲教,所以请太子爷圣断……”

贞贤到是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

朱标却陷入了沉思,当初他去河南赈灾的时候,就对当地的民变特别怀疑,因为太蹊跷,忽然间起事,他来之后又忽然间销声匿迹,以至于他暗中查访,竟然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把他们两个叫过来孤看看!”朱标沉声说道。

“是……”

贞贤回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锦衣卫,祖孙二人立刻被押了上来,毛骧也屁颠儿屁颠儿的手握利刃站在了朱标旁边儿。

这家伙也算个武林高手,当初去河南赈灾的时候,在徐达亲军的眼皮子底下,拿到了烧鹅,至今还是魏国公府一大悬案。

老头被扔在甲板上,已经哆哆嗦嗦地成了一团儿。

“你们是从哪里来呀?”朱标和颜悦色。“为什么会到应天附近?”

“太子殿下问你话呢!速速回答!”

老头身后的锦衣卫抡起刀把子就要砸下去,被朱标抬手制止了。

“老人家!不为自己想,也为自己的小孙女儿想一想,现在孤让你死,弥勒佛也救不了你!”

朱标慢条斯理的说道。

老头还是一言不发,在夹板上颤抖个不停,还尿了裤子。

朱标逐渐失去耐性,不耐烦的冲毛骧挥了挥手。

毛骧顿时明白,上前就要拉走两人,小女孩默默抽泣,朱标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忍。

“殿下…”

一旁的贞贤忽然开口,“不如让奴婢试试。”

贞贤指了指小女孩儿。

朱标沉思片刻。

“注意安全!”

贞贤如释重负,感激地对朱标施了一礼。

“谢殿下关心。”

朱标长出了一口气,扭过头来对毛骧说道。

“通知舰队吃完饭之后速度启程,咱们全力赶路!”

“喏!”毛骧行礼称喏

“等等!”朱标又叫住了毛骧。

“殿下有何吩咐?”

“从现在开始,如果全力赶路的话,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入海?”

说实话,朱标有点等不及了,现在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止牵连了海盗海商倭寇,白连教都掺和了进去,沿海的情况越是复杂,他暴力破局的可能性就越小,毕竟沿海是大明的地盘儿,投鼠忌器也是可能的。

“回殿下的话,”

毛骧略微思索了一下。

“咱们从应天走水路出来,一直是顺流,所以船速很快,如果满帆全力航行的话,明天傍晚之前就能到达上海县的出海口!”

“哦…”

朱标重新躺下,淡淡的说道。

“从上海县出海之后,沿着江苏直接前往山东,说不定还能遇见三位常将军。”

“是啊,三位常将军说不定已经在海上等着殿下您了……”

毛骧自然知道,常家三位将军和漕运总兵官陈瑄,正在山东沿海游戈,打击倭寇,太子殿下多半是要和这几位汇合的。

“办差去吧!”

挥手让毛骧下去,朱标有点儿心乱如麻,他以为来到海上仗着自己船坚炮利,一顿穷追猛打就算了,如果可以打到倭寇本土,他汇合常家兄弟和陈瑄,手里就握着十万精锐,也不见得会吃亏!

可是现在的局势竟然诡谲难明,前锋锦衣卫的消息也不时传来,信鸽飞来了一批又一批,说的都是当地商人勾结倭寇,烟花凌乱之地,常见商人和倭人勾搭连环!

“看来还是得做个局!”

朱标豁然起身,吩咐一边的晴儿。

“拿文房四宝和信鸽来!”

“是……”

晴儿现在没有贞贤受宠,办事儿规规矩矩,放下文房四宝之后就远远躲开。

朱标也乐得清静,提趣÷阁在纸条上写下。

“爹!见字如面,儿子安好,山东沿海一带形势诡异,海商倭寇勾结,垄断沿海商业,今天又在长江上遇见了一对爷孙,竟然口出白莲教的悖逆之语!儿子如梗在喉,特提醒爹,注意贼人,儿子想更改一下沿海税制,为大明再开一新财源,希望爹能同意,如果能敲山震虎,引出倭寇,则是再好不过!”

朱标吹干纸上墨迹,又誊抄了几份,用竹筒绑在了信鸽的腿上,放信鸽离去!

安排完这一切。

朱标重新躺在了椅子上,可能是因为忽然间上船身体不适应,这几天他十分懒惰。

随手从旁边的暗格里拿出刘铁军新做的短枪,端详了一阵,为了做出这个那老头也算是拼了命了。

摸着枪身上耀耀生辉的金色龙纹,朱标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商人误国,这四个字贯彻了整个大明朝,特别是后期的八大蝗商,更是祸国殃民。

“等着吧!既然你们作的紧,那就从你们开始!”

朱标手持火枪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

“殿下……”

贞贤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过来说话!”

朱标收起火枪随口说道。

贞贤噔噔噔的跑过来,像一个请功的小孩子一样。

“那小姑娘已经把什么事儿都说了!”

“恩?都说了。快和孤说说!”朱标也没想到贞贤还有这能耐。

“那小女孩儿说,他父母都是刀枪不入,受弥勒佛保佑的人,倭寇上岸之前,就被老掌柜叫走了,说是深山修行避祸!”

贞贤顿了顿继续说道。

“夫妻俩临走之前只想带儿子,因为他们痴傻的老父舍不得孙女儿,就带着小女孩沿着长江往上走,阴差阳错竟然躲过了倭寇!他们沿江打鱼乞讨,就到了应天附近。”

“真他娘的是个畜牲!”

朱标难得爆一句粗口。

“你去告诉毛骧,给这对祖孙在船上找个地方呆着,不许苛责!命令舰队全速前进,孤倒要看看,他们的刀枪不入是不是真的!”

深夜,舰队劈波斩浪。

船舱深处,老头睁开了清明的双眼,四处张望了一下,又倒头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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