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竹子竟然是五袋弟子,在丐帮如果阶级达到帮主就是十袋,也就是说辛竹子在叫化子里,用现在人的角度算是中层会员级别。
这脓疮乞丐斜眼瞧这布袋,食指拇指来回戳动,两粒突出的小眼转了一转,暗示还是要给钱啊,但辛竹子在城寨这几年都是贱民,囊空羞涩,甚是寒酸。
这时龙飞突然把这脓疮乞丐拽起来,把他压在门板上,双指扣紧他的喉咙。大声喊他:“这关乎整个城寨人的命运,他到底在哪里?你是说还是不说?”
这乞丐被他压在木板上,龙飞使劲力气往他脸上压,乞丐的脓疮都要被挤出来了,被压的哇哇大叫。
“砰砰”这脓疮乞丐敲打着木板大喊:“停!停!停!大爷!别压了,我头都要被你压爆了!我说我说!!”
夜色苍茫,鸦龙城寨的十里长城下的贫民窟小巷错综复杂,瘦骨嶙峋的满脸浓疮的乞丐携带两人到其中一间平房里,这平房由几片木板加上茅草搭建的,甚为简陋,平房外头七零八落的搁了一些不能用的摇摇椅,木马,看情况里边可有小孩。
小平房挤满了熟睡的人,都是一帮衣衫褴褛的小孩及妇女,二十几几人睡一屋,现代社会的蚁族也比这班人幸福。
这脓疮乞丐走到一个都是土的木板上,掀起了木板,
木板地下是一个地下水道,水道旁躺着一名面色菜黄,四十几岁的男人,此人斗大如斗,是因为长期饥饿而导致头变得大的可笑,所以大家叫他吴大头。
满是脓疮的乞丐带头跳入水道,辛竹子跟在后面也跃入水道里,龙飞因为脚伤的关系,最后一名跳入。
龙飞举目远眺,这连绵不绝的水下水道,潮湿而窄,数根水管交织在一起,想不到丐帮的线人尽然住在如此脏乱的环境。
吴大头眼睛一张,发现有人进来他休息的地方,立刻睁开突起的眼睛。一发现是龙飞与辛竹子,立刻翻起身子准备逃。
可惜地面太滑,吴大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龙飞一拽,抓住他的领子道:“还想跑?”
说完扣住他的胳膊,把他整个人压在地上,用膝盖顶着,吴大头挣扎着大喊:“放手!放手!”
吴大头坐直身子,他小小的眼,有点凸出来,估计是之前饿坏了,来到鸦龙城寨确实生活水平上了,但是饥荒留下的模样,估计这一世也这样了。
只见他没好气的说道:“我懂你…”
辛竹子道:“兄弟,咱不久前才见面,你是穷的连我长啥样都忘了吗?”
吴大头说道:“辛竹子,我说的是他不是你,是他!”
辛竹子道:“哦?你见过他?”
吴大头摇头说:“我和他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今天之后,如果我这个线人不懂他,那我就不配当线人。”
龙飞淡淡道:“你懂我什么?”
吴大头说道:“今天你用一已之力打败了鸦龙城寨的九字真言阵,再破了哥米星的幻术,再独自干翻了斧头帮,可惜斧头帮首脑太厉害了,被他逃走了。”
“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你你好像很早就知道张九在晚上在街上随便杀人的事情?”龙飞很认真的请教。
吴大头转着突出的眼睛:“其实不是张九杀的,是他外面找人杀的。”
龙飞很惊讶他知道这些细节:“他们杀人后都去了哪里?”
“我知道他们在龙须沟里有一个窝。”吴大头猥琐的笑,他对于自己身为线人的专业性,显然颇为骄傲。
龙飞好奇地问:“龙须沟?”
“兄弟,你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龙须沟。”辛竹子帮忙解释道,这依山而见的棚户区就是龙须沟,如果十里城墙是一条龙,那城墙下一栋栋小平房就是它的龙须。
龙飞道:“他们到处杀人的事件你为什么不通知地方提督府?”
吴大头道:“有两个原因,第一我的消息从不是免费的,第二我知道这恶霸杀人,但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企图?而且恶霸到处欺负人杀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啊?而且我收到的消息是这样的…”
龙飞道:“怎么?你想要收钱?”
吴大头道:“算了,我不跟你收,今后林寨主可是会看重你啊!所以以后请多照顾我们这些龙须沟的穷人。”
龙飞道:“好。”
吴大头摊开一张城寨的地图,龙飞与辛竹子目光抖擞。
辛竹子抱歉谢谢道:“多谢兄弟仗义帮忙!”
吴大头道:“别别,别客气,辛竹子,咱俩以前在外头,多谢你的关照,只是现在这帮人确实很可怕,你瞧我现在躲在这边,你就知道事情如何凶险。”
吴大头手指着地图上画的圆圆一条河,写着筒子河,他扫视着两人道:“你瞧这筒子河,今天早上他们把木桥弄断,所有中央广场的人都不能外出,最后所有的人都从椭圆竞技馆的地下隧道离开,而此时这条河却没有人,刚刚我在商业街的线人,看到一个人走过,你道是谁?”
龙飞道:“是张九?”
吴大头道:“对!他乘舟往南走,最后就消失在我的线人范围了。”
龙飞问道:“他离开有多久了?”
吴大头道:“是戌时过一半的时候。”
龙飞道:“距离现在也只有四十五分钟!”
辛竹子问道:“四十五分到是啥意思?”
吴大头回答道:“也就是三刻钟。”
清末民初时显然很多人没有看时钟的概念,而这个经历饥荒的线人吴大头,为了加强自己的价值,把自己打造成人肉百科全书。
吴大头指着地图道:“我猜测这这张九有几个内应,具体是谁,我们还不懂,反正我的线人不敢靠太近,只知道他们往南走,这是出城的方向。”
吴大头指着用工笔画得筒子河,往下划,龙飞盯着画工精细的地图若有所思。
这地图密密麻麻,都是城寨的格局,城寨有山有水,有个十里长的天然屏障,在这里,确实有个安全的保护网,离开城寨以后,外头估计就是血肉横飞的杀戮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