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黛要赵元稹好好想想,也要自己好好静一静,想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她对苟洱根本没有丝毫的意思,她不希望是这种情况造成两个人误会。

刚刚苟洱也太乱来了!

翌日一早,杨宝黛已经去给朱氏晨省请安,朱氏看着杨宝黛入座,到底是有些不悦,可还是稳住了情绪,问了问家中庶务的事情,才道:“怎么元稹今日没有和你一道来?”

钱些日子小两口闹得在崩晨昏定省也是自动合体,在她面前显现出内外祥和的模样,杨宝黛感觉朱氏的话如同倒刺落到在她的心口,还是勉强的笑了笑,才说:“他最近忙的很,我也不好过问。”

朱氏冷笑:“昨个元稹一夜未归,你这个妻子也睡得着,亏得元稹还来与我争执,要我不许在替纳妾通房的事情,杨宝黛你有没良心的,男子在外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今后你在女人堆里面能够抬得起头吗!你倒是好·····”

杨宝黛得了一顿数落,走出鹿鹤堂,就回到了福祉院,孙嬷嬷端来虾仁海鲜粥,她就靠着架子床慢慢喝了两口,扯着两本书无聊的翻动,忽而目光落到春凳上面赵元稹最爱翻的书册上。

她抬手拿过来,翻开书页就看上面写着:‘夫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秀群。表倾城之艳色,期有德于传闻。佩鸣玉以比洁,齐幽兰以争芬。淡柔情于俗内,负雅志于高云。悲晨曦之易夕,感人生之长勤;同一尽于百年,何欢寡而愁殷!褰朱帏而正坐,泛清瑟以自欣。送纤指之余好,攮皓袖之缤纷。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

杨宝黛逐字逐句读者,忽而泪如雨下,死死捏住书页,喉头哽咽起来,赵元稹原来一直在看的都是这首《闲情赋》,她抬头抹了把脸蛋,忽而起身对着外头碧晴道:“少爷回来就来告诉我。”

碧晴掀开珠帘走进去:“少爷回来了肯定是要进院门的,夫人昨个也没有睡好,在休息下,倘若回来

,奴婢就叫您。”

杨宝黛很沉默,只是捏着那卷书册。

然而让杨宝黛更加沮丧的是这一日赵元稹依旧没有回府邸。

夜深夜静,杨宝黛披着斗篷从外头回到屋子,拿着竹篾挑着灯花,靠着乌木三足茶几上,看着孙嬷嬷就淡淡道:“您说他是不是再也不想回来了,他对我怎么好,可我还与他发脾气。”

赵元稹就是就是吃味了而已,硬生生被她演变成了夫妻离心。

她已经不再生气阿胶丸的事情了,她也明白如今朝廷诡异,多个软肋就是送给对家多一个把柄起来,可他不悦赵元稹不相信她。

如今丈夫两天两夜没有回府,她是彻底慌了。

可她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去询问。

杨宝黛听着外头的夜风呼呼,到了后半夜还隐隐的下起了小雨,等着次日一早,雨势更加的大了,李同回来取了套赵元稹的常服,被碧晴阻止下来,才说赵元稹今晚也可能会回来,有重要的信件得亲自放回来。

就这样杨宝黛带着碧晴和孙嬷嬷就去了后面隔出来的书房。

孙嬷嬷拿着坎肩给杨宝黛披上:“这马上要入夏了,京城雨季多,夫人可别着凉了,男人家有事情几日不回家正常的很。”

碧晴看着被风吹进来的雨水,也附和起来:“夫人,不然咱们去屋子里面坐着吧。”

杨宝黛摇摇头,看着书房后面新开出来的小门,大约是赵元稹进出院子的另一个出口,完全和她的院子井水不犯河水起来,外头看着两个人依旧恩恩爱爱的住在一起,其实早就一分为二了。

一直等到傍晚,李明先一步回来,看着杨宝黛站住回廊,在听孙嬷嬷的话,吓得更个什么似的:“夫人先回去吧,等着少爷回来,小的会通报的。”

杨宝黛出其的执拗:“他已经在这里开了小门出来,便是不想和我碰面,我要等他。”她隆起了的袖口里面,装着那本书册。

她要把话说清楚,不能在让误会加剧了。

紧跟着入夜了,外头的灯都亮起了,风雨冲撞着灯花忽明忽暗的,杨宝黛手脚已然冰凉起来,她突然就觉得赵元稹不想回来了,孙嬷嬷看着杨宝黛坚持不住了,直接上去挽着她的手臂:“夫人,你这样身体吃不住的,咱们先回去,听嬷嬷的话,少爷心中有您,他若是知道您在这里苦等着,还不是自己气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李同撑着油纸伞走了进来,旁边跟着穿着蓝色圆领长袍的赵元稹,杨宝黛下意识推开孙嬷嬷走下台阶。

赵元稹自然是看着妻子了的,瞧着她失魂落魄的,忙不迭上去,“你疯了,淋雨很好玩吗?”他扯着妻子的手走到屋檐下,摸着她双手如同冰窖似的,:“你这是做什么?”又对着碧晴两三句数落下去。

李同就叫他:“少爷,外头马车还等着的。”

赵元稹就道:“回去喝完姜汤,换季着凉不是闹着玩的,娘那边我已经招呼过了。”

他说着就转身进书房,看着沉稳脚步却很急促,像是赶着回来做什么一样。

杨宝黛急忙跟着进去,把赵元稹给吓着了。

杨宝黛就看他放了个东西在架子上,随后又摸着个小盒子要走,立马抓着他的手:“元稹你——”

“我还有事情,有什么回来再说。”赵元稹剥开他的手,表情有点冷漠,手心也是冰凉凉的。

杨宝黛就感觉赵元稹不在乎她了,泫然泣下抱着他的手臂,断断续续开口:“怎么,现在连半刻钟一盏茶的时间都不愿意给我了吗?我等了你一天,你说啊,你为什么两天两夜不回家,你知不知我和娘多担心你,你都不知道排个人回来说一声的吗!”

她低着手啜泣,从袖筒里面拿出那本书册:“你要不要听我给你解释,我想给你解释,赵元稹你愿不愿听?”她顿了顿,翻着那断赞美女子的话语:“我那么的不好,你却这样爱慕我,元稹,我,我······”

赵元稹原本焦急的情绪突然就没有了,扯过那本书丢到旁边:“我都看了那么久了,你倒是今日才去好奇,我都说了我是有事情,你怎么就不信我呢?”他说着帮旁边屏风上挂着的外袍落到妻子身上,捧着杨宝黛脸颊:“那你要说什么,我且听着。”

他突然来了心思,就摸着妻子冰凉凉的脸颊:“你如果说的好,那么我就回屋子睡觉,如何?”

杨宝黛抬头望着丈夫,鼻子抽了抽,猛然搂着他的脖颈,踮起脚尖。

赵元稹被妻子深情一吻吓的错愕,杨宝黛搂着他的脖颈,才略微带着憋屈:“我和苟洱没什么的,前两日娘找了大夫来替我把脉,知道我不好有孕,因此起了给你填房的意思·····”

赵元稹耐心的听着她说话。

“我就跑了出去,我委屈的很,就蹲着地上哭,苟洱不知道怎么举着伞来了,他本想送我回院子的,我一肚子火气就全部撒到了他的身上,两个人就起来争执,再然后你就来了。”

赵元稹轻轻笑道:“你没有说实话。”

杨宝黛眼泪啪嗒下来:“我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苟洱对我似乎不是情爱,更加是执念罢了,所以,总之我不喜欢他。”她叹了口气:“他小时候或许过得太苦了,我那壶茶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甜,因此他格外的思念那个味道,其实,更好的茶他喝过,不愿意记住罢了。”

她语无伦次的大概把事情交代清楚,又看着赵元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我喜欢你,所以你就仗着我喜欢来有恃无恐?”赵元稹玩味笑了起来,手指背轻轻抚摸妻子的脸颊,亲了亲她的脸颊:“晚上回来我在审你,我现在是真的有事情,得先走一步,记住了,这几日不要出门。”

外头等着的碧晴等人都是不明所以。

碧晴憨憨道:“这两个人在里面做什么呢,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李同就道:“少爷也就迁就夫人了,明明那么赶时间的回来,居然夫人两颗眼泪就忘记正事了。”

李明搓手啃着不知道哪里寻来的糕点:“得了吧,有时间就吃的东西。”

门在这个时候嘎吱推开了。

赵元稹举着伞,带着李明李同匆匆离开。

孙嬷嬷就道:“少爷神情严肃的很,是不是朝堂出什么大事情了?”

杨宝黛搓手哈了口气,抬头看着乌云蔽日,喃喃道:“是要变天了呢。”

孙嬷嬷就问道:“变天,什么变天了?”

杨宝黛神情严肃无比,望着渐行渐远的赵元稹。

孙嬷嬷在问:“夫人,您可别吓老身。”

杨宝黛摇了摇头,轻声说:“大皇子病危了,这朝堂要变天了。”

老皇帝本就不想立大皇子为储君,二皇子生母出身卑微,两边都是权势滔天的人为掌舵人。

赵元稹依附的当家张阁老,张阁老拥护的是二皇子。

成王败寇就看这个大皇子的生死了。

只要他死了,赵元稹就算能够在京城完全立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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