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信庭半晌才发现身边坐了人,立刻关了手机屏幕,笑问:“迟渊,你什么时候来的?”

容迟渊挪开了视线,淡然卷起袖口,“看来,确实不需要我帮哥介绍对象了。”

容信庭不好意思地笑笑:“被你看到了。”

能在这个坚毅如铁的男人脸上看到腼腆的笑,也算是一大奇观。

容迟渊越来越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能将容信庭迷成这样。

“她很漂亮吧?我也不怕迟渊你笑话,和她相处时,我真的有种从未有过的心动感。”

容信庭眼底覆上难见的温柔,又自嘲地笑了笑,“虽然,我到现在连她真实的姓名都不知道。”

容迟渊接过侍者递来的酒,听到这话,淡淡抬眸:“我叫人帮你查查?”

“不了,我觉得她不会喜欢我用这种方式。”

容信庭一脸郑重其事的认真,“我想慢慢接触了解她,等她愿意为我敞开心扉时,她自然会把一切告诉我的。”

容迟渊勾了下唇角,没再说什么。

显而易见,他的哥哥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就已经被吃得死死了。

容迟渊心里掂量着,那女人,想来是个玩欲擒故纵的情场高手,不是什么好东西。

容信庭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很快,容老爷也抵达了会场。

到了花甲之年的男人依旧精神矍铄,保养极好的皮肤,几乎看不出什么皱纹,腰背挺拔,身形高大而健壮。

他旁边跟着当家几十年的老管家。

容迟渊和容信庭都起身让出主位,以表敬意。

容老爷却淡淡扫了眼容迟渊,开口便是不悦:“刚才来的时候,我看见那李家公子站在门口掌嘴。众目睽睽之下,都知道是你容迟渊逼迫的,就非为了那么个女人,弄得这么难堪?”

容迟渊沉默着,平淡地坐下,为父亲倒了杯茶。

“我已经派人送李公子去医院检查伤了。”

容老爷声音中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教了你一辈子沉稳,倒是丢得干干净净。这么沉不住气,以后必吃大亏。”

听着,容迟渊晦涩的眼中看不出情绪,沉声道:“父亲教训得是。”B

容老爷目光又落向静坐在一旁的柳桃,眼神有了几分柔和,朝她招手:“坐那么远做什么?过来,挨着迟渊坐。”

容老爷向来和柳老爷子交好,也欣赏他这个得体大方的女儿。

在他看来,旗鼓相当的家世就是敲门砖。

江鹿和谭书晚,那两个野妇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柳桃。

柳桃心中一喜,端庄走上前。

容老爷又不满地对容迟渊道:“你既然要带柳桃来,就别冷落人家。”

柳桃见容迟渊神情低沉,忙替他解释道:“没有,是我自己有点不胜酒力,坐在旁边休息的。”

容老爷喜欢她知趣会说话的模样,笑吟吟问:“小桃,你看看,喜欢哪个拍品?我以迟渊的名义拍给你。”

柳桃心里高兴,却不敢当地拼命摆手:“容叔叔,真的不用,您真的太客气了……”

容老爷十分霸道:“选一个,快点,我不喜欢女孩扭扭捏捏的。”

柳桃没办法,便指了展品上一条项链。

项链通体是上等的k金,中间坠着一匹精致的翠玉马,四蹄奔腾,栩栩如生。

一直沉默的容信庭,忽而开口插话:“柳小姐,真不太巧,倒是和我眼光重合了。”

柳桃看向他:“因为我是属马的,所以……”

容信庭却很坚决:“还请柳小姐让给我吧,作为补偿,我可以拍其他的展品送给你。”

柳桃有几分为难。

容老爷倒是稀奇看向他:“你向来不喜欢这些珠宝,怎的,这么执着是要买了送给哪个女人?”

“当然是心上人,只是现在还在接触中,还不方便公开。”容信庭微微一笑。

他心里打着算盘,把这个项链当作给乔鹿的回礼。

这样,她戴着项链时就能想起,自己陪她骑马共度的时光。

容老爷哼笑了声:“神神秘秘。”

容迟渊浅浅拂茶,适时对柳桃道:“你不适合这个,那幅桃花树林的画,更配你的名字,换成那个怎么样?”

柳桃其实心里很喜欢那项链。

但容迟渊都开口了,她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下来,以显示她的乖巧。

容信庭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下。低头在手机上,感激地给容迟渊发了条消息:【谢谢迟渊。】

晚宴结束后,容信庭如愿得到了那枚项链。

而那幅桃树画作,便被柳桃带了回家。

容迟渊上车时,秦淮见他两手空空地回来,便轻松地笑问:“容总,没买着好东西吗?”

秦淮坚信花钱能使人得到快乐。

而容总这一脸不高兴,显然是有钱没花出去。

容迟渊淡淡揉着太阳穴,眼睑没掀一下:“开你的车。”

车子开回公馆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半。

只有二楼还亮着昏暗的灯光。

容迟渊在车上坐了会,浸没在阴影之中,神情晦涩不明。

秦淮知道他在想什么,想了想,还是要说:“容总,您别怪我多嘴,我觉得江永年的事,江主管应该真的不知情。您也知道,她和家里关系一向不好。而且,我特地去查了,她绝食发烧那次,其实是因为在医院和家里大吵了一架。”

容迟渊沉默着,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

半晌的静默后,他终于开口,语气毫无波澜:“谁让你去查这些事了,你很闲?”

秦淮却看得出,他紧绷的心情在有所变好。

容迟渊回到屋里,客厅还亮着盏灯。

地上的狼藉早已被收拾干净,只是,他半个月前新获的青花瓷器不见了。

他淡淡扫一眼那空旷的桌面,呵了声。

尽是会挑贵的砸。

林妈也一直没睡,等在客厅。

见先生突然开门进来,便迎上前,为他脱掉外套。

却见男人从外套里拿出一样东西握在手里,才把衣服交给她。

林妈没多在意,只心事重重道:“您可算回来了。”

容迟渊往楼上扫一眼:“很闹腾?”

“小姐心情很差,哭了很久,还吐了好几次。”

林妈叹息摇头,不忍再说下去,“您还是自己上去看看吧。”

闻言,容迟渊刚刚还有所转好的心情,又沉了几瞬。

他步伐沉缓地上了楼,推开江鹿的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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