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娘娘的脸色立刻阴冷了下来,转眸看了一眼若水,若水正瞪着一双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看什么,出去!”惠妃娘娘一声唳喝,若水赶紧提着裙子出去了。

潋云跪在地上,仍旧在抽泣着,她知道事情远远没有结束,王公公没玩得过瘾,几天之后还会找她的,想着那老太监在身上胡乱抚摸的手,潋云就恶心地想吐。

“姑姑,潋云能帮姑姑的也帮了,现在姑姑大事也成了,潋云觉得是时候回家了。”潋云突然发觉皇宫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她要离开这里,避开这阴暗的一切。

“离开?”

惠妃娘娘很吃惊,想不到潋云才进宫帮了她,就动了离开的念头?看来这太监的事儿,潋云是当真接受不了。

“是,潋云想回家了。”潋云用力地咬住了嘴唇,下定了决心。

这样的一句话,似乎真的将惠妃娘娘激怒了,她用力甩了潋云一个耳光,羞恼地站了起来。

“你认为这是哪里?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别忘记了,你父亲的高官权位是谁争取来的,如果不是我,你这个庶出的丫头,一辈子都得在乡下捡粪球儿,你连你爹家的府门朝哪儿都不知道,还有你娘,一个卑微下贱的女人,如果不是我,她能住进京都的大门大户吗?”

“姑姑……”潋云垂下了头,半句话都不敢多说了,她做梦都没想到,和娘进入京城,竟然迈进了这样的一个死穴。

“潋云,姑姑不想威逼你,但你若是不听话,我就让你和你娘都难看!”

惠妃娘娘的声音异常冰冷,可这冰冷之后,她又笑了气来,再次握住了潋云的手,好像潋云脸上那五个手印不是她打的一样。

“你看看你,这点出息,那不就是一个假男人吗?他连男人的玩意儿都没有,充其量都是动动手,你就忍忍,他有这个把柄在姑姑的手里,什么都得听姑姑的,你还怕你和你娘将来没出头之日吗?好了,别哭了。”

惠妃娘娘将潋云拉了起来,用绢帕擦拭着她的眼睛。

“难得他能看上你,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儿,就算没姑姑在,也没人敢欺负了你,记得,他再去找你,你顺从点儿,姑姑已经告诉他了,你怎么说都是黄花大姑娘,这劲儿要小点儿,一次过去了,以后就习惯了。”

惠妃娘娘一边说一边笑着,然后她放开了潋云的手,低声说。

“我这儿也困了,你先回去吧,不日王公公就会将你从御膳房调出来,到时候,你就专门侍候他,我这里有什么事儿,也就通过你和他说了。”

说完,惠妃娘娘转身又躺在了床榻上,疲倦地打了几个哈欠之后,闭上眼睛睡了。

胆大妄为

潋云呆呆地杵在原地,目光直盯盯地看着惠妃娘娘的脊背,心里一下子坠进了冰谷,现在的状况,让她别无选择,从答应姑姑进攻那天开始,她就一直是姑姑的棋子,惠妃娘娘根本没当她是回事儿,她的这辈子就这么毁在了皇宫里。

踉跄地出了重华宫,潋云好像失了魂儿一样,站在重华宫的门外,深深地喘息着,下次王公公再闯入她的房间,她能做的将不再是反抗,而是顺从,任由那个老太监为所欲为。

恨,在潋云的心底腾升,可这恨也只能这样痛苦地窝在她的心里,无处发泄,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惠妃娘娘是整个家族的支撑,不能垮下来,她就算不管自己,不管父亲,也得顾忌了她的娘和弟弟。

双腿软软的,几乎拉不开步子,就在她精神恍惚的时候,突然重华宫的门口稍稍有些混乱,几个宫女细小的声音传了出来。

“若水怎么了?用白绫将自己吊房间的房梁上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来了。”

“娘娘不让声张,叫医女过来瞧瞧就行了。”

随着这些低语,两个宫女鲁莽地奔了出来,将潋云差点撞倒在了地上。

若水上吊了?

潋云怔怔地看着重华宫的门,这怎么可能?刚才在姑姑的寝房里,若水还百般讨好,看不出什么悲伤和不安来,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想不开上吊了?

蓦然的,潋云的脸色大变,她惊恐地连连后退,接着一个转身,飞快地向御膳房跑去,似乎跑得慢了,连自己的命也能搭在这里一样。

凤仪楼的门口,昔云朝伊影楼这边瞧了好几眼,凝眉思索了一下,才转身向凤仪楼里走去。

凤仪楼的寝房里,七皇子才吃了药睡下了,华妃娘娘坐在儿子的身边,怜惜地抚摸着他苍白的小脸儿。

“快好起来吧,娘不希望你将来能怎么样,只希望你健健康康的。”华妃满眼的难过,这孩子这样病病歪歪要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怕若是影响长个子和智力,她这个做娘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娘娘……”昔云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华妃娘娘抽了一下鼻子,忙起身,轻轻地走了出来。

“打听得怎么样了,李春香的事儿……”

华妃娘娘的话才说到了一半,昔云就凑了上来,小声地说。

“关进刑部大牢了,奴婢不敢去看,怕这事儿扯到凤仪楼这边,就说不清了,还有……若水刚才上吊了,不知道是死是活,八成活不成了。”

“若水好好的上吊?”

华妃娘娘也有些吃惊,可很快又镇定了上来。

“什么上吊?说不定是怎么回事儿,让凤仪楼这边的宫女都避开点儿,别凑去看热闹。”

“奴婢已经交代了,这个时候,谁还过去看啊,不知道那边在搞什么名堂。”

“他们怎么样,本宫不想管,本宫只希望允戴快些好起来,太医们都看过了药方子,都说可行,本宫才叫人熬了汤药过来,这李春香……怎么就闯了这么大的祸事儿出来呢?”

华妃娘娘也很心焦,如果李春香的药方好用,将来允戴的身体还想依靠着她帮忙调理呢,这人若是被杀了头,实在是……

“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能帮李春香吗?本宫会尽力想办法的。”

“昔云听说,李春香和十三王爷关系不错,不知道王爷这个时候能不能帮她说话?”昔云低声说。

“安歌?”

华妃娘娘蹙起了眉头,有些不确信。

“他从来没过问过政事,什么都不理会,整日躲在那个房子里雕刻木头,偶尔会避开御膳房里炒菜,知道他是王爷身份的都没几个,不知道这次他开口说话,能不能好用,皇上会不会给了他这个面子。”

“奴婢也猜测不出,不如奴婢出去打听打听?”昔云说。

“别太声张了,允戴现在还小,我们能不惹的,就不要惹了。”

华妃娘娘轻叹了一声,转身又进入了允戴的房间,外面的是是非非,她已无心过问,若允戴出了什么状况,她失去了孩子不说,想在皇宫里住得安慰了,也没那么容易。

皇太后的寝宫内,淡香缭绕,静谧无声,安歌太后寝房的门口已经多时了,皇太后叹了口气。

“十三,之前你跟哀家提及的事情,就算了吧。”

“太后已经答应了安歌。”安歌的眉头紧锁着,脸色沉重。

“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住在皇宫里,身边早就该有个女人了,所以昨夜你一说这事儿,哀家也就同意了,可现在不一样了,李春香胆大妄为,犯的可是谋害皇上的大罪,你叫哀家怎么跟皇上开口?这国法家法都不容,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不过话又谁来了,十三,这官家的小姐也不少,你怎么一个都没看上,偏偏看上了这个李春香呢?”

皇太后又叹了口气,别的事儿怎么的都行,唯独这事儿不行。

“安歌现在只求李春香不死。”安歌垂下了头,有些丧气。

“这事儿啊,你还是别管了,回去吧,都站了这么久了,腿疾又要犯了。”皇太后挥了挥手,不再看安歌了。

安歌皱着眉头,只能退了下去,他拖着疲惫的腿,去了养心殿,可养心殿的大门已经关闭了,现在皇上心绪不宁,正在休息。

王公公笑眯眯地看着安歌。

“十三王爷,是为了李春香的事儿来的吧?不过皇上现在休息呢,不能打扰了。”

“你别挡着路,我要将皇上。”安歌冷眼地看着王公公,何时这厮敢这么阻拦着他了,虽然他这个王爷,不管什么闲事,却也是先皇的儿子,在皇宫里走路,哪个敢这样阻拦?

“刚才皇后娘娘来了,皇上都不见,何况是您呢?”

好一个嚣张的王公公,安歌怒目相视,正要斥责他的时候,养心殿之内,传出了皇上的声音。

“让他进来。”

“遵旨……”

王公公的手臂放了下来,将路让开了,安歌厌恶地瞥了一眼王公公,抬脚走进了养心殿。

救命之恩

刑部的大牢里,悄悄躺那张木板床上,浑身都痒,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手指在身上抓来抓去,也没解决麻痒的状况,她只能无奈地坐了起来。

算算时间,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已经是出事之后的二天晚上了,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她就这么被抓进来了,除了崇奚墨和王公公来过一趟之外,几乎一天一夜,这个牢房里都很安静。

不知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虽然她是主厨,可毒是谁下的,现在也没个定论,估计大理寺那边也不能不分青红,就砍了她的脑袋。

她作为负责人,这次有责任不假,可定罪能有多重,要等最终评判的结果。

就这样一夜又过去了,她终于因为几日失眠,倒在木板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倦怠得连酥痒的感觉都没有了。

若不是有人用力地推了她一下,她还不能醒来。

“李春香,别在这里睡了。”有人喊着她的名字。

呃?

悄悄翻身起来,揉了一下眼睛,看到了太监小福气。

“你,你怎么来了?”悄悄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次揉了一下眼睛,发现真的是小福气,不过她有些疑惑,若是时间到了,也该是大理寺的人来提审她,怎么是王公公身边的小福气来了。

“还傻愣着做什么,没事了,你可以离开这里了,别说你在这里还没待够,皇宫里的床没木板床舒服。”

小福气的脸上堆着笑,调侃着悄悄。

“没,没事了?”

悄悄恍然地站了起来,眼看着狱卒将手腕和脚踝上的铁链打开了,失去了那份重量,顷刻间,她浑身都放松了下来,看起来是真的没事了。

这,这怎么可能?

悄悄有些激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良久才笑了一下。

“我真的没事了?”

“是真的没事了,李春香,跟我出来吧,十三王爷还在外面等着你呢?”小福气说。

“安歌来了?”

悄悄的眼睛一亮,难道是他救了她?

无疑这是事实,如此重大的案件,娘娘和太监勾结陷害,想几天的时间,就找出确实的证据证明她的清白,怎么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徇私枉法,走私人的关系了。

想不到一个不管朝政的王爷,竟然也这么有面子,悄悄觉得自己认识安歌,实在是走了狗屎运了。

“可不是,你可真有面子。”小福气笑着。

确实很有面子,十三王爷亲自来接她,悄悄受宠若惊啊,她高兴地出了刑部大牢,许是关了几天,冷不丁出来,一股子冷风迎面袭来,让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拉近了衣襟。

远远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那里,身边还停着两顶轿子,他正朝这边看过来,那不是安歌还能是谁。

“十三王爷,本要进来接你,可大牢这种地方,王爷来不合适,所以我就先进来了。”小福气解释着。

“有劳公公了。”

悄悄晓得小福气这是讨人情呢,不是讨好她的,而是讨好安歌的,她恭敬地说了一句,然后抬起眼眸又看向了安歌。

难以置信,一直是御厨身份的他,竟然是王爷。

此时,安歌正穿着一阵蓝色的锦袍等在那里,因为天实在太冷,他少了披风,不断地踱着脚,当看到她走出来的时候,立刻迎了上来。

“早知道外面这么冷,我就直接进去接你了。”安歌说。

“安……”

悄悄刚要叫这个名字,又觉得不妥,现在知道他是十三王爷了,再喊他的名字,是不是有些唐突了,于是悄悄深施一礼,低声说。

“十三王爷。”

“什么十三王爷?叫我安歌,快点上轿子,天冷着呢,赶紧回宫再说。”

安歌拽住了悄悄的手臂,将她推到了轿子里,然后自己上了后面的一顶轿子,他真的一点王爷的架子都没有,平易近人。

一路上,悄悄都在轿子里摇晃着,她想着一会儿回到皇宫,下了轿子,要怎么感谢安歌,他为了救她出来,也花费了不少心思,浪费了不少口舌吧。

待轿子停下来的时候,悄悄下了轿子,和安歌并排走在了回雅苑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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