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的药师大赛决赛终于到来了。
独自站在选手专用的入场口,看向场内,云苔的感受与坐在观众席上时截然不同。圆型的赛场依照倒五芒星套正三角的位置节点放置了八个圆形石台,石台上是一个简单的白玉炼丹桌,那圆润的质感和洁净的纹路给人一种低调得奢华感。观众席依然是阶梯型的高台,密密麻麻的杂色人头令人目眩。嘈杂的人声绝对不是
普通的菜市场可以比拟的。
“观众席原本可容纳的人数是极限是二十万,现在变成了四十五万,全部魔法师出动,而且没有一位低于五品,花了整整三天时间。”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云苔
身边响起。
云苔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这是一个魔法与斗气的世界,有人说斗者与普通人的比例是1:10000,而魔法师与斗者的比率同样是1:10000。在云苔看来这个说法绝对是夸张了,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魔法师的珍贵,所以全部魔法师改建赛场!这已经不是一个壕字就可以简单做到的了。药师公会的强大第一次在云苔
面前掀起了一角。
“即便是如此,依然有大量的修炼者滞留场外观看露天的即时魔法影像。这是历届药师大赛从未有过的现场观赛人数。”瞳坚秉感叹道。
“如此盛况怎么看对药师公会来说都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啊!”云苔昂头说道。瞳家主可是比云苔整整高出了两个头呢!
“但愿吧。”
“瞳家主?”云苔疑惑地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没什么,我只是钦佩云药师的勇气。”说着瞳坚秉踏进赛场,引来一阵疯狂的欢呼声。
云苔扬了扬眉毛,自己对自己说:“勇气这种东西逼逼也就有了。”
当云苔踏进赛场,整个赛场突兀地安静了一秒,只有宇澜观众方阵响着热烈的掌声。随后周围才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依照惯例,品级越高的药师位置越醒目。所以云苔很自觉地走到了五芒星掉尾那个点的石台上站定。
“云苔,云苔。”
云苔转头一看,离她最近的看台席上,叶绵华拼命在挥着手。他周围除了几位宇澜的中年药师就是药师学院的学子们。药师公会自然有给宇澜一定的保留座位
名额,这些人坐在这里,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特意换了位子。她微笑地向他们点了点头。
“云药师。”
走进赛场的澈玛和常菖蒲特意跟云苔打招呼。
澈玛很矛盾,他知道与云苔交好的益处,可作为伊博排名第一的学院分院院长,各个方面的态度和利益需要他考虑。可看看炎□□师,自从痊愈之后,看似放
开了一切,可无论是武力值还是炼丹术的增长那都是肉眼可见的,这一切都源自于眼前这个小姑娘,说不心动,那是骗人。
常菖蒲则是满心戒备。之前丹芘的挑战赛他就看出云苔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天真无害。从三位会长的态度上也可以说明,宇澜那些有关于云苔的传闻有
很大一部分很可能是真的。常菖蒲暗自咬牙,他可以输给会长他们,但他绝对不会输给这个背叛公会的小姑娘。什么医师,根本就是结合亡灵法术的旁门左道。
光明圣子一脸傲气地走到了内三角,而且还站到了尖上这个位置。这一波操作直接把全场的仇恨值拉满。
内三角的三个石台默认就是留给三位会长的,这个光明圣子居然就这么站上去了,上去了!
脸呢?
谁给他的胆子?
不会是复赛的时候被打傻了吧?可怜哦!
看台上不少脾气不好的药师已经喧闹开来。
看着这热闹的场面,云苔诗泉喷涌:“药师赛场排位,五星等级严明,圣子抢占C位,听取嘘声一片。”
澈玛噗嗤一声,这个云苔果然还是一个孩子,和他学院里的那些个皮孩子没什么两样。
常菖蒲的脸立刻黑了。他虽然与光明教合作,但那也属于互惠互利,不表示光明教可以把脚踩到他们药师公会的脸上。
“圣子,你的位子在那里。”常菖蒲手一指左前方,然后他转过身:“云药师,作为一名受人尊敬的药师,肆意嘲笑别人是一件非常失礼的行为。”
“受教。”
显然那名光明圣子也没有真的被摔傻,他立刻恭敬地行了一个牧师礼:“多谢常长老提点。在下初登大赛,若有不当之处请务必指出,若瑟在这里先行谢过。
”
五芒星角上的五座石台就此占满。最前面是光明圣子和瞳坚秉,靠后两位是澈玛和常菖蒲,云苔吊在最后。
“会长入场。”
三名会长出现在了主席台。曦尘会长并没有多说什么废话,而是转头对药归农示意了一下:“接下来,有劳了。”
“会长放心。”
三位会长飘然而下,占据了内圈三个石台。
药归农上前一步,站到了主席台前,停了片刻,等确认全场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到他这里之后,终于开始了他的开场白。
“历经数月的较量,今天站在赛场上的八位药师,如果我说他们是整个大陆最强的药师,肯定会有人不同意(观众席上响起一片笑声)。但我相信他们将会奉献出一场精彩纷呈的比赛(鼓掌声响起)。”药归农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在此之前曾有人提出过,丹药炼制出来是为了治病救人,而非摆设。机器检测出来的
丹药品质再好,如果病患吃了没用,那么它对病患而言,与废丹又有何不同?”
药归农的话引起了全场药师的哗然。虽说之前有不少药师已经听闻了药师决赛会与往届不同,会当场试用,真人检验药效而非仪器检测。他们虽然新奇,更多的却是不以为然,药师依照求丹者的要求炼制出丹药,只要仪器检测出丹药是有药效的,那么服丹者服用了丹药之后会有什么结果与药师没有任何关系,历来都是如此。药师依照要求炼制出的丹药,服丹者有任何问题只能是最初要求炼制的丹药不对,那也是求丹者的问题,没道理要药师担这个责任。如果说药师公会
试图这么做的话,从现场的反应来看,必将困难重重,反弹者众。
与此同时,各家势力一反常态,并没有选择附和。论药理,论对药材的属性、药效有谁会比药师知道得更清楚?如果药师能够从最初的配药就开始把控,并
对最终的结果负责,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改变对所有的修炼者有利。
药师公会不想改变现状,可会长他们清楚地知道药师们不得不做出改变,而且要快,要带头改,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这一切都源自于一个新职业
的诞生,源自于一个双十年华的一品小药师。
“所以,”药归农轻轻运了运气,声音依然平稳,却把喧哗声完全压了下去,“此次比赛只看最终结果。题目也只有一个,帮助修炼者无损晋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