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某首屈一指的私人产妇护理中心内,宋苒和尚睿刚刚踏出大门,脚步一前一后地跨进保姆车里。

二十分钟之前,他们在二楼某个房间内见到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大约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体貌端正,身材匀称。

除了那微微拢起的小腹让人显得有些许的突兀。

之后,尚睿在医师办公室内翻阅到了那个姑娘的个人档案信息。

京都某名牌大学在读生,身体健康,思想端正。老家父母虽然只是某三线小城市的工薪阶层,但往上三代都是清白人家。要不是急等着筹集手术费用,那样思想积极向上的姑娘,应该怎么也不会答应去当一个代孕妈妈。

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也积极用心,努力做好一切,每天按照医师的嘱咐,定量的运动和饮食,半点不落。

“孩子在她的肚子里,非常健康。”戴着老花镜片的医生一提到这位姑娘,就露出满意而欣喜的笑容来,“她很用心,也很配合,每天除了我们安排的活动和饮食,其他时间都在看书复习,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办公室内,男人站在门口,始终未再靠近一步,听医生絮絮叨叨说这一切的时候,表情也是冷漠到了极致。

而宋苒坐在办公桌旁边,眼底流露着轻浅柔和的情绪。

“因为是双胞胎,她的肚子比一般孕妇要大一些,头胎的反应也比较大,不过不用担心,这都是正常的。”医生说着,将两张彩超片子递到宋苒面前,“这个可以留着,当个纪念。”

宋苒伸手接过,些微一勾唇,“谢谢。”

伴随着车门“砰”的被拉上的声音,宋苒坐在车里,盯着手里的彩超片子,骤然回过神来。

身边的男人不耐烦地将头转向窗外,眉头紧紧蹙成一团,“说好的事情,你可不要忘了。”

他心心念念的,还只是落在宋苒手里的那一点股份,所以才会承受屈辱,来到这所谓的产护中心,去看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怀着他和宋苒的孩子。

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女人嘴角浅浅勾起的笑意瞬间泯灭,她淡漠地将那两张片子压在手臂下面,“放心,我不会食言。”

男人听了这话,些微松了一口气,继而便又拉开车门,“那我就先走了。”

这小小空间里压抑的气氛让他几乎窒息,他迈着长腿刚刚踏上地面,耳后又响起女人寡淡凉薄的声音,“今天我爸要来,回家吃饭吧。”

明明像是协商的话,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她一贯如此。

尚睿迈出去的脚步些微一顿,冷风透过敞开的车门呼呼灌进来,身后的宋苒无声地蜷紧了身上的披风,一脸胜利在望的寡淡表情注视着男人的背影。

她一勾唇,“双胞胎,看到那两个孩子,让你有这么厌恶吗?”

眼前的门倏而被关上,激荡着“砰”的一声闷响,宋苒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身体被一道沉稳的力量压制。

尚睿那张隐忍着怒气的脸在她眼前忽而被放大。

他眼眸微颤着,不顾车里还有家里的司机,便牢牢将女人锁在身下,冰冷的手掌探进她的身下,惊得她无声地倒抽一口冷气。

“宋苒……”他直勾勾盯着她,眼底裹挟着怒气,“你要是真想生孩子,何必这么折腾,我们是合法夫妻,我可以用正常夫妻的方式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他顿了顿,又继续,“这事你有经验,不是吗?”

他暗指,那两个在宋苒肚子里没能被保住的孩子。

这番话,一字一顿激荡在女人的心头,像是一柄又一柄的利剑,剜着她的血肉,迫使她的额头爆起一根绵长的青筋。

但她脸上的表情依旧寡淡,甚至眼底平静无澜,没有半分可被尚睿追究以用来嘲笑的情绪。

直至在这漫长而沉默的对峙中,还是不意外地看到男人率先败下阵来,松了手上的力道,重新坐回位子上,平静整理着些微褶皱的西装。

她也慢慢坐直了,盯着刚刚因为这猝不及防的袭击而滑落在脚边的彩超片子,忽的一勾唇,“第二个孩子为什么不能生下来,你比我清楚吧?”

她为什么会凭白染上毒瘾,还恰巧在她怀孕的期间。

原本只是怀疑,虽然有证据指向,她还是说服自己,从内心深处否决了这层猜想。

听到这句意有所指的指控,男人还是平静无波地整理着西装纽扣,“孩子是你自己打掉的,宋苒。”

他一字一顿,像是郑重的提醒。

车厢里又静默下来,直到宋苒透过后视镜,与眼神担忧的老司机对视一眼,淡淡吩咐,“开车吧。”

引擎轰鸣声中,保姆车渐渐开上主干道,宋苒垂眸,盯着脚下那两张褶皱的白纸,突然用力踢向一边,像是带着某种嫌恶的情绪。

最后,她向后仰着身子,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又淡淡的开口,“龙腾现在大部分的股权,还在邵家那老夫人的手里,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现在手里有的,最多也就百分之二十出头,加上我给的,你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要想掌握龙腾的绝对控股权,他还差很多。

宋苒一针见血,直接击中了尚睿心头最沉重的心事。

即便刚刚他说出了那样的话,下一秒的宋苒还是照旧冷静自持,一脸平静淡漠的姿态,就像是个没有情绪波澜的机器人。

面对这男人长长久久的沉默,她忽而一勾唇,睁开眼睛转头与他对视着。

眼底浸染着戏谑和探究的情绪,这一回倒是毫不遮掩,仿佛是等待着看笑话一般,“我倒是有一个很好的主意,能帮你拿到龙腾的绝对控股权。”

在男人骤缩的眼眸中,女人又将头转向窗外,平静地叙述完了一切。

漫不经心的慵懒态度,像是在和丈夫聊着一些平常小事。而男人敛眸听着,眉头却皱得越来越深,拳头也捏得越来越紧。

心头有情绪在澎湃升起,又骤然落下。

宋苒说完,照旧不看他,盯着街道边来往的车流,戏谑一般问着:“怎么,我的主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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