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裳这个二货,在哪里,哪里就是个麻烦。
他带着的大虫出城而去,速度相当的快。刘裳是没有任何的顾忌,告别了皇帝,就火急火燎的朝北疆而去,这一人一虎的组合,还不知道吓到多少人,可能除了长安的百姓,没有谁能不敬畏吧,这不,老虎大摇大摆的在官道上狂奔,吓得官道上的驿站官兵纷纷张弓搭箭,甚至有些客商都要哭爹喊娘的朝着驿站挤去。
大虫的嗅觉极其敏锐,加上被点化,现在的它,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有点小白的老虎了,见着情景,还是大虫开口提醒刘裳道:“主人,要不我们还是走小路吧,他们好像很怕我。”
刘裳皱着眉头也是思索,看着百姓慌乱的样子,根本就是被自己吓到了,要是因此有人受了伤害,那他天师的名头,可就要臭大街了,想到前世华夏,有宋一朝,就出了这么一位,最后被满城百姓和大臣驱赶的林灵素前辈了。
“前面可是天师。”驿站还是有官兵认出了这一对奇怪的组合。
刘裳心中一喜,哎呀,还是有人知道我的嘛!
“贫道正是,无量天尊。”刘裳起手了一礼。
“呀,真是天师,快随我去拜见。”
经过这一次小插曲后,刘裳总算如愿的在官道上奔走了,因为驿站官兵早已得到消息,天师北游的消息,顺着驿站朝着官道一路传了出去,再也没有出现被大虫吓到的情景了。
要知道,官道走起来才是最舒服的,山林里的小道,现在还真不是人走的,你要知道现在是什么天景,寒冬凛冽,天寒地冻的,路面结冰湿滑,走山道那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大虫现在的修为,走起来也是相当不舒服,好在这一切都解决了,它又可以驮着刘裳在官道上驰骋了。
人们望着天师威风凛凛的背影,迎着寒风发丝飞舞,哇,天师不怕冷的耶。
也不知道这些行商,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刘裳冷吗?别傻了,好歹人家跟着王尘老道士多年,一身道家基本功,那是常规体格,这点冷,算个屁啊,不见这货正迎风招摇的飞奔吗。
“大虫,放慢速度,不用这么着急,我们可以慢慢走的,你很快就要有一个师弟了,不过,却要看他有没有这个缘法了”刘裳开口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侧身坐在虎背,眼睛一直看向身后,嘴角微微笑着。
自他分神成为了阴世的主宰,成为了那开天辟地的冥君后,他的灵觉就变的有些不可思议了,只要心念一动,就能感应周边人事,在齐州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陈辟,只是那个时候没有时间理会而已。
回了长安又匆匆进宫救人,等到屁股还没有坐热那天师道宫,又有消息传来他的耳边,这个世界竟然出现了火药,所有,他又匆匆出了长安,与陈辟再一次擦肩而过。
可在他的感应中,那叫陈辟的家伙,真的出现在他的感应中,那一刻,刘裳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依旧没有理会,朝着北方而去。
沿着官道一直奔行了上千里路,陈辟竟然又出现在了他的感应范围之内,看来这个家伙,是真打算要拜师的,刘裳觉得,自己是不是要给他一个机会。
大虫闻言,咧着嘴道:“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在您身边就好。”它的心思还是很单纯的,只要跟着主人就好,多个人少个人有什么区别吗?
刘裳哑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了,笑着拍了拍虎头,道:“你呀,真是赤子痴念。”当年的王尘也是这样说他来着,呵呵笑着,想不到现在也有人千里追随自己而来了,轮到自己了。
他望向远后面远处不知名之处,笑着自语道:“我道不可轻传,虽你天赋不俗,心性尚可,我却要学那黄石三试张良了,看看你的道心究竟如何?你我是否又缘法成为师徒了。”
大虫放慢脚步,咧着嘴也开口道:“主人,能被你看中一试,那是多少人想要的福气,还求之不得呢。”
刘裳淡然一笑,拍了拍大虫的背,指着远处一段峡道山路,道:“绕过那处。”他特意指着别处,选择绕路,难道有什么深意。
大虫依言转向,朝着别的地方行去,待到他们行过。
不久之后,大明四皇子朱梃和属下那妖娆的女子,策马而来,进入峡道后,就快速隐去身形,显然他们这是有意为之,要在这里等着陈辟的到来,至于要做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
刘裳不经意回身看了一眼,眼中有奇异之色闪烁,那缘法真的很神奇,他竟又推算出,那行迹鬼祟的一男一女,竟又有一人与自己有微妙的联系,难道又要多一个徒弟不成。
他没有选择干涉,也没有旁观事态,而是坐在大虫背上缓缓离去,又是不久之后,陈辟出现了,两匹马,带着一个浑身血迹的敌国探子。
望着前方的峡道,他心中不由的警兆大生,好似这短短的峡道,有未知的威胁在等着他。
“此地两侧山石险峻,道路狭窄,仅能容双马同行,若是遇袭,我必然施展不开手脚,要是你有同伙在此专侯与我,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我,君子不涉其险,明知有险而行乃愚。”陈辟缓缓自语,也转道了。
那伤重的密探,不屑的道:“你陈辟还有怕的时候。”
陈辟不理会他话语,只是看着地面一对对脚印,那明显是虎爪,没听说老虎下山闯到官道上的,要不是他着急追赶天师的步伐,也还在山道行走,看行程,应该早就追上天师才对,可却偏偏没有一点天师的踪迹。
直到现在,他看着地上的爪印,那明显是天师的坐骑,那头名叫大虫的老虎,天师行到了此处,印迹调转了方向,朝着另外的路径而去了,他追上了,终于追上了。
刘裳叫大虫转向,其实正是一种有意的行为,要是陈辟贸然闯入进去,那他们的缘法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么明显的暗示都看不出来,也太蠢了些,好在陈辟不仅不蠢,还不是一般人,他一心要拜天师为师,怎么会看不见这么明显的痕迹,定然是天师曾出现在这里,看印迹还很新,要是他现在追上去,是否会追上呢。
陈辟转身朝着大虫一路留下的痕迹追去。
只留下峡道中面面相觑的朱梃二人。
“这个家伙,竟然如此谨慎。”朱梃目瞪口呆的看着陈辟驾马狂奔。
他不知道的,陈辟只是发现了刘裳留下的印记,根本不是因为什么谷中有危险,他先前那样说,只是试探一下那个敌国奸细,就算有危险,短短不过五十米的距离,以他的身法和武艺,接着双马的掩护,也能轻松而退。
朱梃只是个纨绔的皇子,哪里知道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鬼蜮伎俩,那妖娆女子本打算提醒他的,可是见少主一脸的得意和炫耀,她就选择了闭嘴。
“走吧,直接去北疆,本来还想救下那个家伙,看来这一切都是他的命了,本皇子尽力了。”朱梃恼火的道。
那女子闻言,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心道,少主竟然是想着救人,难道不是应该灭口才对吗?
她对朱梃更是忠心了,这样的心慈的少主,至少不用担心自己将来会有一个不好的下场了,想到那些姐妹和死去的同伴,她就心神暗淡冰寒,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朱梃不知道,他认为很正常的举措,却轻易的收获了一个死侍的彻底忠心。
不过,这家伙似乎有些盲目的自信,就他这智商,还想和陈辟斗,连身边已经彻底归心的死侍,也替少主感到智商捉急。
平时很少说话的她,也不得不开口道:“少主,奴婢有话想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