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国。
漳州,许聪要去实现他说过的话,如今爹娘死了,他已了无牵挂,那么这些人都得陪葬,虽有些残酷,但也是那些人罪有应得。
他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如何,但是说过的话,就一定要算数,这是他做人的基本原则,说要血洗了两家,就一定要血洗。
“但求问心无愧,哪管身后血浪滔天,我亦无惧,爹,娘,你们被恶贼戕害,他们就是你们的祭品,你们一定要等着,不要太早下去阴世,聪儿杀了他们,就来寻你们。”
许聪双目冰寒,长这么大,还是生平第一次杀人,那种发自内心的杀意,和杀人后的冷静,在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人身上,却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现在他来兑现自己的承诺,又要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上,这一切他都不在乎,就像他自己所说,但求问心无愧。
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把一个聪慧恭顺的少年变的冷厉沉着,可以想见,现实何等的残酷。
漳州发生的一切,改变了一些许聪的性格,可又怎么能完全的影响一个人的本心呢?要不是那一个个想要置他们父母于死地的人,让他的父亲拖着残体还要保护他,许聪也不会变成这样冷漠。
邓知州,那些人浑然不知道死期将至,直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有刺客~!”那名被击昏的女人醒来,惊恐尖叫。
“快来人啊。”
终于有人发现了邓知州的死,就在这时,邓府彻底喧嚣了起来。
“轰!”
“哐当~!”
邓府的家丁护卫快速从四处飞身出来,挡在了许聪身前,由于是夜晚,加上许聪一身行套如同乞丐般,实在让他们无法看出来他是谁?
“来者何人?”
许聪裂开嘴角,掀开一头蓬松的头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是有些阴森的味道。
“不好意思,来不及梳洗了,让你们不认识我,现在认识了吧!”
当他一开口,参与围捕过许聪的人顿时认出了他,惊呼道。
“是你,许聪!”
许聪嘿嘿一笑,手中拿起火折子,对着手中一个物事点燃,看清楚,是火药啊,他随手丢了出去,只听,轰,又是一声炸响,瞬时间惨嚎不绝,死伤一片。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轮到你们了,到阴曹地府去见你们的主人吧!你们都该死”许聪残酷的笑道。
这些恶奴,一个个都该死,连邓知州都死了,他们何能幸免,尤其眼前的许姓少年,显然已经疯魔了。
简直就是虎入羊群,许聪现在的状态很奇怪,他明明只是一个少年人,身上捆着大量竹筒,就这样杀进了知州府邸,大杀四方,爆炸的声音早已惊动州府,可是却冲不过来,路也被许姓少年给炸毁了。
“轰~!”
“啊!”
整个邓府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一阵阵血腥气息弥漫,过去了这么久,邓家早已变成了人间地狱,火海翻腾,城中百姓纷纷震惊不已。
杀戮没有让许聪疲惫,却让他越来越兴奋,沾染了仇敌的鲜血后,那种仿若天生的残酷性子更加的纯粹,越战越勇,火药在许聪手中,配合他灵活的身影,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许聪看着狼奔豸突的这些人。
“你们也知道怕吗?也知道痛吗?你们也是人吗?不,你们都是畜生,都该死。”
院子里已经没有多少活人,许聪如同一尊杀戮魔王,已经让所有还能站着的人胆寒,无人敢上前找死。
许聪给了他们太多的心神震撼,这真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吗?
“索然无味啊,给你们一个机会,自杀或者被我炸死,前者可留全尸,后者粉身碎骨。”
许聪话一落音,所有人都有一种遍体生寒之感,什么也别说了,显然这个少年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说话算话,许聪杀了这么多人,看着遍地的尸骸,心神恢复后,多少有些难受,不过也只是瞬间的思绪,想到双亲,又冷意渐渐升起。
“过去了这么久,这边的动静,应该已经传到了知府哪里了,现在就差你了。”
许聪转身,掌中一个竹筒的引信被点燃,朝着背后甩去,偌大的邓府顿时陷入了火海之中,偌大的邓府说没有就没有了。
远处知府大人才带着大批的差人衙役赶来,只看见一片火光,还有残垣断壁,懊恼不已。
“我来迟了,没想到会让那小孽种害死了邓大人,该死的小孽种。”
他的话刚刚落音,一道饱含着恨意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轮到你了,我说过,让我逃得生天,我定会取你们的首级,血洗你两家之恶贼,我来兑现我的承诺了。”许聪冷冷的站在高处。
朝虚天闻声望去,果然是许聪,这个他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的小孽种,阴狠的笑了起来,在他看来,邓知州的死,一定是这个小孽种施了什么手段,才多久不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邓府的事情是他一个人弄出来的。
“小孽种,你还敢出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好,好啊,好的狠,如今自己送上们来了,其他人在哪里?躲躲藏藏想必等着偷袭吧,都滚出来!”
许聪闻言,暗自点头,看来邓知州那恶贼的话不假,他们真的不知自己的处境,不然也不会说出如此话来。
“要死的人,总是如此多的废话,邓知州那恶贼,死前也是如此废话,嘿嘿。”
知府大人自不会信他的鬼话,手一挥,口中狠辣道。
“给我射死他。”
围住许聪的人手,纷纷箭矢飞攒如雨,一个少年人,在这么多箭矢之下,绝对难以生还,知府担心的帮凶没有出现,他还在奇怪,这知州府的惨状是如何形成的。
许聪先前一战,已经明白了自己手中的东西,让在场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这种自信来自骨子里,说不清道不明,这就是他们要逼迫父母交出的东西吗?
“唉!但求问心无愧,杀戮又有何惧,杀!”许聪说完这句话后,让那些人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许聪拿出火把对着一根引信点燃,丢入人群之中,凡是被他找上的人,无不在瞬间就解决,或是化作一道火人,或是被洞穿胸腹,无不死的凄惨。
知府大人在这一刻,肌体遍体生寒。
“这怎么可能,才多少时日,他已经掌握了火药,今日若杀他不死,必然是后患无穷。”
心中被莫大的恐惧占领,这个许姓少年,根本不是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分明就像是一个残忍的杀戮机器,杀伐果断的魔王一般。
可是怎么偏偏他手中的东西,却是如此古怪,明明只是一根根小小的竹筒,却能爆炸,而且威力巨大,难道还有什么可怕的秘方,被许家那已死的老东西给偷偷传给了他儿子?
任凭他想破头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了,因为连许聪自己都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只是按照父亲的配方,躲藏数日后才龙出来的。
眼见手下一个个死在许聪手中,知府大人心中发狠,他怎么也不相信许聪会是自己的对手。
“小孽种,上次让你逃掉,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就算到了现在,他也不相信邓知州是被阳浩所杀,这让他如何向上面交代。
许聪随手丢出竹筒,立刻就有人化作人形火炬烧成了灰烬。
血气沸腾,尤其是沐浴敌血之后,尤为更甚,双目都充斥的鲜红,一双眸子就够让人胆寒了,许聪恨声道。
“老狗,纳命来,死!”
其余的对手被许聪甩开,直取知府这老狗,真正的以命搏命,掌心一番一根根竹筒就出现,点燃就丢了过去。
许聪恨声连连,犹如愤怒的小牛犊。
刹那间,轰轰轰,街道乱成一片,火光激荡,山摇地动,太可怕了。
“轰。”
许聪两人如同定住了身形,保持着那个姿势,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地面的青石板飘浮在二人周围,这个状态只是维持了一瞬间。
知府倒飞出去,只剩下半截身体,双手不自然的垂落,口中血水溢出,目中犹自不肯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许聪的整个身体都强大的气浪给轰到了外面,一个方圆丈许的圆坑被生生压的塌陷。
“轰~轰·····!”
烟尘中许聪露出了身形,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全部粉碎,披头散发,嘴角有丝丝血迹,看来也是受了点伤,不过相比起知府的伤势,那就不算什么了。
周围那些被知府带来的手下差役军卒,纷纷胆颤心寒,这个少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这样都杀不死他,还怎么抓,他丢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威力也太大了吧。
其余人相互看了看,连知府都已经半死不活,他们留下也只能找死,顿时惊恐大叫四散而逃,做鸟兽散。
许聪没有去理会他们,眼睛里只有一个知府,那是害的他父亲落魄至此的元凶之一,实在可恶可恨。
“当初你们图谋害死我爹的时候,可曾想到过会有今日?”
知府有气无力的望着眼前的少年,神情痛苦,双臂已废,下半身已经消失了,有些歇斯底里,近乎疯狂。
“小孽种你不得好死,你这是造反,造反,你跑不了,天下之大,却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地,等着被唐国通缉吧。”
知府疯狂的吼叫,许聪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刀,狠狠的朝着知府的胸前捅了进去。
再也提不起来丝毫气力的知府,不过他还么有死,眼睁睁的看着他俯身在自己耳边低声说道。
“我说过,要血洗你们两个恶贼,鸡犬不留,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我做到了,还有,我要拿你的人头祭奠我的双亲,你去死吧!”
噗,一声许聪抽出刀来。
知府惨呼,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当黎明降临,第一缕阳光落下,一把大火烧毁了整个许府,漳州城的人们,只看到许府门前,一道孤单落寞的少年背影,浑身是血,让人不寒而栗,静静的站在哪里,久久不愿离去,当第一缕晨曦洒下,将那少年染成了血色,留在漳州城的人们心中,成为了无法抹去的印记。
许聪双眸迷茫,天下之大,何处能容他的身,双亲的仇是报了,看着手中的火药配方,他知道,只要自己握着这东西,祸事就会一直跟着自己,这东西简直就不该出现在世间的东西。
“父亲,孩儿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