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新政也随之而来。
任何的新政都会有反对声,都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
可这长安的水花还没翻起多大,便被按了下去,柴薪桐支持,刑部尚书薛正武力挺,户部右侍郎陈玉农力挺,更有中书舍人楚士廉挺身而出,与各朝老官员辩驳,在文辨朝论之上,硬生生的说得满朝堂哑口无言。
更为重要的是,有齐凤甲坐镇且参与管理的长安,他们不敢妄动。
当初夫子的实力虽然强过齐凤甲,可夫子好歹会讲道理,齐凤甲不会,他也懒得讲道理。
所谓的道理,都是他心中的道理;其它人的道理,齐凤甲听不进去;其它人的道理再大,大不过他的拳头,也大不过他手中的刀。
夫子不同,他能够接纳别人的道理,能够好好的听人讲完。
所以,这群朝老不敢和齐凤甲讲道理,在道理之上,他们讲不赢楚士廉荀法等人;可要打架,他们手下的那些人,那些所谓的权势,也无法和齐凤甲相比较。
新政的事儿,就这么解决了。
不过也没那么容易,齐凤甲好几个晚上,还是提着大水牛在布政坊溜达了好久。
弄得那些反对的官员晚上睡觉都还在被子里发抖,生怕齐凤甲突然闯进来,这才看似简单的把新政给推行了下去。
齐凤甲的这一举动,完全是自发的,荀法和楚士廉都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齐凤甲是自己人,恐怕他们也头疼。
最终,二人分别去拜访了被齐凤甲吓到的那些官员,提上了礼物,好生劝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新政便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只是,朝堂上的所有人看向荀法、楚士廉、薛正武等人的目光都变了,他们说一,朝臣才要说二,可一看到荀法皱起了眉头,便立马改成了一。
这不是一件好事,对于朝堂来说,更加的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他现在能够把持住自己,可这朝堂却渐渐的成了“一言堂”。作为一个官员,最需要的就是有人经常提醒他,来和他朝两句,甚至和他作对,这样才能更好的坚持本心。
朝堂之上,要有不同的声音,这朝堂才有活力。
看到如今的情况,荀法越发的感到害怕,做梦都经常梦到那个卖早点的老人;梦到了自己成为一代权臣,鱼肉百姓。
可这事儿,他没办法。
午夜梦回,只能读几遍当初师父留下的书籍,提醒自己不要犯错,还下意识的和齐凤甲拉开了距离。
……
至于徐长安,虽然那一觉有些奇怪,但他也没有多想,身体没有丝毫的问题。他最近一方面彻查自己手下有没有放贷等事儿,规范自己的生意;另一方面,他一直上书,请求成为庶人。
毕竟荀法是自己推荐的,他的改革对于百姓有好处,他必定要身先士卒,做一个好的表率;而且,这楚士廉入仕途的路,也是当初他去做的交易。这二人都和他关系匪浅,若是这个节骨眼上,他不配合,那这变法改革便失败了一大半。
反正这侯爷也没什么实权,还不如不做。
至于陈天华和他那户部侍郎的老爹,倒是没有多大的难处;毕竟这陈玉农个人没什么生意,陈天华的生意都是在徐长安这儿,只要徐长安处理好了,没人会去关注陈天华。
退一万步讲,陈天华当一个商人比当一个纨绔子弟要让很多人放心得多。
此时,徐长安和晋王坐在了晋王府的池子边。
自打小夫子失踪后,原本钓鱼都要躲着小夫子的晋王现在钓鱼的次数更多了。
以前啊,他总是趁着小夫子不在,方偷偷摸摸的钓鱼;如今啊,小夫子不能来了,他反而希望有那么一个人突然出现,把他池子里的金鲤鱼都给钓光;只要那个人出现,把鱼拿去煲汤都行。
“晋王叔……”徐长安才喊了三个字,晋王看着自家的池子,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按照夫子庙那边的辈分喊吧,你叫我哥就行,你是他的师弟,叫我叔,不合适。”晋王眉眼间有笑意,可眼底的哀伤却怎么都无法隐藏。
如同大雨过后的池塘,溢了出来。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辞去小侯爷。可你这小侯爷,是战场上打下来的,没那个必要;不然的话,本王是不是也得请求圣皇削去我的王爷?不管事儿就成了,我的钱庄啥的,都去了户部报备,甚至很多我不知道的产业,都全上缴了国库。这些,就是最大的支持。”
徐长安低下了头,抿了抿嘴,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我不一样啊!”
晋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不一样,就是因为你有影响力?胜过本王?还是因为徐宁卿的影响力?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你不管事儿就行。实在不行,你依旧是侯爷,没事别来长安掺和,这就行了。要拿掉你的侯爷?凭什么!你想过没有,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你们徐家出手,会不会寒了朝臣和天下人的心。你父子二人,对轩辕圣朝的贡献还少吗?”
徐长安听到这话,猛地看向了晋王,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徐长安作揖拜谢,晋王挥了挥手。他才转过身,便听到晋王的声音:“对了,姜明那臭小子找到了,他会回来。长安的朋友的安危你不用担心,至于去哪儿,我给你一个建议。”
徐长安又转过身来,急忙说道:“请晋王……明示!”
“幽州,那儿是小夫子的故乡,而且小夫子的徒弟,你的师侄何晨也在那儿!当然,那个地方你不着急去,你可以顺路去看看,你的修为得提升一下了,去哪儿,多问问齐凤甲。若是问了齐凤甲之后再上路,你也安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