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到今日,万显山一向都甚少跟人见外,进人家家门还顺便吃了顿晚饭,嘴上的便宜先放一边不谈,他甚至还提议让他白白占据一间房间,打算堂而皇之地睡进去,简直是把公馆当成了他自家开的别苑,让女主人和陈凤年都成了陪客,专陪他一个。

“其实三少爷这个人么,脾气是很好的。”他说话时,两只眼睛就紧盯佩珑饱满的胸脯,别有意味地说道:“就是处事太认真了一点,不像我们这样的人,急了也没什么用”

话到此处,他明晃晃地冲她亮了上下两排牙:“生意人做的就是生意,钱到不到位还两说,最要紧是懂得变通。”他说:“这个道理我很早以前就教过你,记不记得?”

不记得,早忘了。

他每说一句王佩珑就在心里偷偷顶一句,她是有心想忘记,可眼前稍微一闪神,就被他那眼睛和那口牙晃的胃疼,恶心的感觉基本上无法用言语形容,只是差一点又想把汤呕出来,心中知道万显山吃饱喝足,贼心不死,这是在变相地提点,要让她在凤年给她置办的地方,从陪客变成真正的‘陪’客了。

他想得美。

强忍着胃疼,可惜越看万显山那副人模狗样的浓眉大眼越觉得胃疼,王佩珑只能是寒着心冷笑:“那可不一定,有耐心的人才晓得变通呢!”这句说完就转过头说不下去了,怕万显山甩开脸皮后,又会冒出什么更露骨的言辞来。

她从吃饭就开始陪着,仅仅是陪着聊了有半个小时,她就觉得自己精神和体力都很不济了。

唯恐再聊下去胃里不知道还要颠腾出什么,王佩珑便径自起身,依然是假惺惺地跟他客气:“这里佣人活多,晚上走动有点吵,我现在去叫人安排客房,你要住就住,不住就滚。”

见美人忍着怒火,要使唤人去给他布置供以快活的房间,万显山目的达到,也就很从容地一点头:“就不滚!”

王佩珑立定看他,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是精细秀美,气度清贵,全然不像个下九流卖唱的。再咬牙,说起话也是有条有理:“那好,万老板您自己慢慢坐,我要上去看看凤年,他光喝了酒,空腹睡下去的,这会儿怕是要饿着肚皮醒过来了。”

万显山翘着二郎腿,非常敷衍地一点头:“去吧,饿死了也是你收尸。”

凭良心讲,他毫不担心陈凤年那屎一样的酒量会在这个时候苏醒,下午他送陈三上车,陈三咋咋呼呼,还要摇下车窗把头探出去鬼吼鬼叫,一口一个小公馆,一口一个佩珑,叫的他真想一大耳刮子抽上去,这阵酒疯看样子早发完了。

既然万显山这边点了头,这就表示他这里已经同意,可以任由她上楼去看一眼了。

而王佩珑则是冲他要笑不笑,然后快步就上了二楼。

万显山悠然地在楼下静坐片刻,安静地思考等会儿该如何同他的小东西叙旧。

也不能叙太久,耽误了床上的时间就不好了。

他等她两年,两年说短不短,可他本身并不是有耐心的人,几乎等的都有些失望,觉得这么合自己心意的女人太少,可惜女人生了异心,他出手降服了她,她怕了,便一跑跑了干净,再无踪影。

这样的成品,说来倒是值得珍惜和爱护的,不过总要丢一回才明白这个道理,他后来有心再培养一个,但想想也就罢了,就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届时还是比不过上一个。

可是两年一过,她复又回来,回来的明明白白,身边还站了个小白脸,小白脸被她拿捏的死心塌地,和她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

碍眼,真是碍眼。

他受不得这种碍眼,跟马路上随风起来的小碎石头一样,进了眼睛是去不掉的,只能动手解决,下劲把它揉出来。

他是万显山,是上海滩能和新荣会、能和青门并驾齐驱的大老板,要弄死个小白脸不是难事,甚至说是简单。

可小白脸他爹是市-长,小白脸的大哥是主-席。

小白脸活的很好,活的青春洋溢,活的随心所欲,就是不能说死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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