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地方发现形势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紧张,虎哥的手下拦住车以后,叫来了管交通的官人。
项目经理带人赶到以后,正在查最后两辆车的手续。
之所以敢让这些车上路,也是提前做好准备的,不用说,也根本就没有出现这类车辆惯用的套牌手法。
就是办一个牌照,几辆车共用,这对于使用者和管理者来说,都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事。
这次被拦住被查的这些车辆,不光是没有这种情况,包括箱板、篷布都准备齐全了,装的又不是太满,在路上行驶时连一点土渣也不会掉。
到了最后实在是查不出别的毛病,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小官人,随手指了一辆车:“那一辆灯光不全,得罚款。”
那辆车的司机就站在附近,听见这么说以后,嘴里嘟囔着:“我这是新车,还灯光不全!我现在就把灯都打开给你看看。”
那年轻小官人听见他嘟囔,立马就不乐意了:“说你不全,就是不全,再多说话信不信直接把你的车给扣了。”
项目经理没说话,在那个司机背上拍了一把,示意他住嘴。
然后对那个年轻的小官人表示认罚,让他开了罚单以后,告诉那些司机该干嘛就干嘛去。
这一天除了这事之外,又平静地过去了。
接下来两天很平静,既没有来堵门的,也没有在半路上被拦车。
就在项目经理以为已经没事了,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的时候。又接到这家运土方公司老板打来的电话。
说是自己不想干了,想要退出,问他出了什么事,开始还支支吾吾不想直说。
后来被项目经理问急了,这才说出,不光司机下班后被人威胁,连他自己也被人威胁。
他说自己只想平平安安的赚点小钱,不想提心吊胆的受惊吓。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安抚了这老板几句,项目经理又对这老板说了一番话,除了给他吃定心丸,还叮嘱他一些事该怎么干,这老板将信将疑的答应了继续往下干,并配合着做一些事。
······
晚上,李杉和刘大海在一家饭店最里面的包间吃饭的时候,刘大海懒洋洋的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他对于之前钱丽那件事,有那么多过硬的证据,指向更高层,最后都被压下来,只处理了钱丽一个人还是有些不理解。
这几天在虎哥这个事上,他暗中发现的事,更让他对原来的那些所谓努力,奋斗、志向、远大等等,那些狗屁鸡汤教育深恶痛绝。
用他自己的话就是,这帮杂碎手握权力以后,连自己他妈的姓啥都不记得了,平日里道貌岸然,私底下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平常还要欺负那些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来彰显自己的权威。
喝口酒以后又开始感叹,即使拿到这么多铁打的证据又能怎样,威胁到了一定层级的大人物以后,不还是得被悄无声息的抹平。
李杉对他的这些感叹也给不出确定的答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这种塌方式的腐败,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后来也只能这样安慰刘大海:“在这几个上下从属的几个所,分局,局里也有能提供帮助的人,到时候你把外围的那些证据交给我,有些事我来办就行了。”
也不指望能惩治多少人,先把伸向自己的爪子砍掉几个再说。
又问起刘大海安插自己人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刘大海的意思是根本就不用安插人手,自己给他们内部的人,透露出能赚钱的消息,就有人主动找他拿消息换钱。
别看他们把义气挂在嘴上,有利益的时候,肝胆相照里面的,肝和胆都是有价格的,如果不卖的话,那是因为价格太低。
另外刘大海还告诉李杉,他把胖墩他们几个也叫来帮忙了,不过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的背后是李杉需要帮忙。
李杉担心这几个家伙经验不足,会不会坏事的时候,刘大海的意思是,那帮杂碎无法无天早就习惯了,根本就没有防范的意识。
就是下了班换上便装,照样是横行霸道,不可一世,搜集点他们的证据也实在是太简单了,因为他们不知道“法”是干什么的。
估计都认为他们自己就是“法,”只能由他们去法办别人,那才是他们的道理和行为准则。
这次见面,刘大海交给李杉一些图片和音频资料证据,他大概浏览了一下全部都收起来了,现在还不到用这些的时候,想着再延迟一段时间搜集到更多的再说。
·······
事情还在慢慢发酵着,估计虎哥也没想明白,这一伙搞开发的居然没有被自己的大名吓住,早早地乖乖地服软。这倒让他对这事提起了几分兴趣。
一吓就软蛋的他见得多了,像这种敢和他扛的,玩起来才有意思,他就喜欢看最后这帮人扛不住的时候,不光得拿出钱来,还得在大酒店里大摆宴席请托人说和。
那时候自己再好好的教这些不懂规矩的愣头青,怎么做人。
这家搞开发的公司,他也打听过了,是新成立的,没听说有什么大背景,也没有听说有那个大领导在这家公司入了干股,这样的他收拾起来没有后顾之忧。
至于现在吗,他觉得没必要一下就把他们整的服帖了,得像猫抓耗子,抓住了先不急着吃掉,得先玩玩,玩够了,把他们的胆吓破了,再收拾起来那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把整包的,整手提箱的钱送给他的局座大哥们的时候,那几个大哥也吩咐他了,让他明面上不要弄得太难看了,要注意方式方法,既要整痛快了,还得要表面上好看。
他琢磨了一会以后,叫过两个小弟当面吩咐了一下,就把他们赶出去了,叫他们快点去办。
工地这边的项目经理这一段时间以来,过的不怎么如意,本来他是想赶进度的,可是发生了这些情况,赶进度就相当于白说了。
他也拿不准李杉和他说的那些,到底能不能办成,本来是一个玩技术的人,现在让他玩另一种艺术,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他的手机又开始响起来的时候,接电话前他还想:“去球!老板都不急,老子在这里急个屁。”
接通电话,他的底气也壮了几分:“什么?有俩小子砸车,被你们给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