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清歌只笑了笑,轻轻的朝着靳”

她的语气极为轻松,却也是摆明了态度,这个罪已经将冒犯先帝和得罪新帝一起了,若是拿不出证据来,不能让人臣服,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轻飘飘,慢悠悠的话语也让那些有心煽火的臣子心下一震,若是冒牌货,能有如此淡定的态度吗?

前有凤霓裳谋逆,那些个人的下场可是凄惨的很,如今这一次,若是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下场不会比那些人要好的,这可是一下得罪两个帝王,能有好果子吃吗?

一下人心又有些漂浮不定,清歌站在上面,将那些人的面色变化都收在眼底,这一番下来,也没有人敢做这不怕死的出头鸟作死的冒头了。

靳品玉未曾料到这做了十几年不受宠的庶女竟然能几句话就直指了事情的中心点,看来她还是小瞧了凤清歌,不过又如何呢,她手上握着的可是王牌,只怕是凤清歌都不知道接下来面对的会是什么。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更是好了,转身对着台下的眼皮耷拉,皱纹深深的重服老妇躬身道:“凤宗妇,今日请你来,便是要将此事弄个明白,在宗庙及各位先帝面前做个准数。”

一直老僧入定的老妇人此时才慢慢的抬起头来,花白的头上戴着象征皇族宗妇的翡翠抹额,由旁边伺候的女官扶了起来,一步步的走上了祭天台。

待上来了之后,才慢慢的转过身来,对着清歌躬身行礼,虽然年迈,礼仪还是很标准,清歌也象征的点了下头,算是回礼。

这时,凤宗妇才极为缓慢的开口道:“靳丞相,你身为一国文官之首,老身相信你不会无凭无证,妄自开口,若有证据就拿出来,我们凤家的血统自是不会认错。”

靳品玉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微微伏下身子,微笑道:“既然我能请宗妇来,就是有一个问题想问宗妇,您肯定知道我青鸾皇家所生的女子身上都会有一只凤凰胎记。”

这个事,本来是不给外人知道的,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做手脚假冒凤家骨血,所以靳品玉才小声的说明,她贵为凤帝信赖的丞相,知道这件事,并不算奇怪。

凤宗妇眯起的双眼本来浑浊不堪,此时却透出一线精明颜色来,她不急不缓的点头道:“是的。”

“那便是了。”靳品玉冷冷的一笑,“我发现这个胎记,在另外一名女子身上也有。”

凤宗妇微驼的背立即直了起来,侧头看着靳品玉,神色凛然,“此事可真?”

“当然!”靳品玉对着下方一摆手,“带遗姬小姐上来!”

遗姬?

杜曼娘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有人不知道遗姬的名字的,靳品玉的意思是什么,遗姬就是她口中所说的真正的皇太女吗?

她看了看清歌,心中突突,若是清歌真是假的,那么今日这一验证,那她岂不是投靠了个假的,她垂眼拢袖,思索着这一切,再抬头看清歌,正好看到她的目光也在打量自己,心中一惊,好似慌乱了一般。

下方的女官带着一个红衣丽人走了上来,浅粉色素樱广袖长衣随着步伐微微摆动,好似桃花仙子娉婷姿态,婀娜多姿,曼妙走了过来。

靳品玉睨了一眼清歌,她依旧是不慌不忙的站在那处,连气息都没有丝毫改变,眼前的一切好似在她掌控中一般,莫名她就觉得心里有一丝不确定,不过这一丝不确定,在听到下方女子的声音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不知召唤遗姬前来,是有何事?”遗姬抬着脸,眉目间烟云笼罩,好似一朵弱不经风的花,随时要被风吹走。

周围的男子早就看的目不转睛,女子也将目光停留了几分,暗道真是不愧天下第一美之名,婉转之间,已经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呵护,倒是让东雷夜王占了好福气。

不过,好似夜王对这个遗姬并不怎么感兴趣,是遗姬倒贴着要去追夜王的,不知她今日来是什么意思。

“遗姬,你乃青鸾凤族后人,今日便要将你正名,告诉这天下人,你才是真正的凤翎音,而台上的这个人不过是假冒的而已!”靳品玉的声音比之开始更加悦然,对着遗姬高声宣告道。

什么?

遗姬就是真正的皇太女?众人心中皆是一动,心中百转千回,倒是想起关于遗姬的身世,幼时被老东雷王的侍从捡到带到宫中,被指给了夜王做了侍女。

好似,遗姬今年也是十七岁,与丢失的凤翎音公主年岁也对得上,青鸾和东雷是相邻的两国,辗转到了东雷也是有可能的。

当下是有疑问的,有惊奇的,还有将信将疑等着验证的,总之表情比之开始还要精彩。

靳品玉还要开口说话,清歌挥手一样,阔袖飞起阵风,“不用多说了,你既然说你有证据,那么今日朕也给你机会,在百官之前将证据拿出来!”

前一句话是对着靳品玉,后一句话则是对着遗姬说的。

凤宗妇不动声色站在高台之上,眯缝眼看着清歌大气蔚然的举止,将目光移到下方袅袅亭亭的遗姬身上。

遗姬抬起桃花一样的小脸,目光闪躲着清歌,望着靳品玉,半晌咬着唇,缓缓的转过身来,将她的外衣除下,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

阳光灿烂下,雪一样的左肩肌肤上,一只手掌大的凤凰栖息图接着金辉栩栩如生的蹲在那里,她缓缓的转了一圈,让百官都将这图案落于了眼底,才慢慢的将衣服拉了上去,垂眼不语。

凤宗妇安然的神态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招手道:“快,快让老身上来看看。”

待那一块胎记在眼前,她伸出如树皮一样的手指,在下面擦洗,又吩咐了女官,取来了特质的洗水反复擦了擦,确认那凤凰依旧一动不动时,凤宗妇的脸皮也剧烈的抖动起来,手中的拐杖使劲的在祭天台上一顿,两眼冒出从未有过的精明之色,对着清歌颤抖着老声道:“来人啊,来人啊……还不把这个冒牌货给我拉了下去!”

所有人都明白了,这是确认了胎记是真的了,那这就是代表了清歌是假的了,那些侍卫一时还没从这样的转换中醒过来,靳品玉已经摆出了丞相的官威,喝道:“还站着发愣干什么,还不把假货给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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